看到贺永强终于安静下来，贾建设满意地点点头。
“什么欠你们贺家的？你去街道或居委会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老贺头临终前写下的契约白纸黑字写着，贺家酒馆归徐会真所有，居委会的人都在场。
你这不是做梦吗？”
这段话是贾建设提前让老贺头书写的，当时老贺头已看清贺永强的品行，稍作犹豫便签下了协议。
并且，贾建设还请居委会几位成员作为见证，以防类似情况再次发生。
听完这些，贺永强无力地闭上眼睛。
他知道，若居委会确实到场，那这份契约绝无虚假。
想到父亲和徐会芝的现状，他满心绝望。
贾建设看着贺永强这副模样，觉得毫无趣味，甚至觉得好笑。
这样也算男子汉？
但他并非特意来看笑话，也没有兴趣取笑对方。”贺永强，你是男人吗？遇到事情只会消极应对？”贾建设实在不想继续纠缠，却为了今后不再遇见此人，决心完成计划。
“你懂什么，要是我有解决办法……”贺永强刚喊出几个字就哽住了。
“行了，让我赶紧说完就离开。
你安分点听我说，别看我现在对你这副窝囊相很厌烦。”
贺永强默默点头，低下头不再言语。
他对与贾建设之间的争执已无意继续。
“我愿助你一臂之力。
若将你家房屋及田地契据交予我作为抵押，再立下欠条并按下手印，我可借你百元。
此款无需急还，十年内皆可偿还。”
“唯有一事相求，在你还清款项前，切莫让我和徐会 ** 见。
若违此约，我必诉诸法律，届时你恐难辞其咎。”
“此事需三思而后行，若决心如此，请携契据与欠条至轧钢厂寻我。
如你执意与徐会真争执，我也定当奉陪。”
贾建设话毕，转身便走。
这已是眼下最妥当的方案——即便贺永强的土地如今不值百元，但一旦违约，贾建设有权收回土地，留作日后自有用途。
届时，这份投资绝不会亏本。
至于能否获利，贾建设并不在意。
他相信，在未还清债务的情况下，贺永强定会收敛行迹，不敢贸然现身。
即使坐牢不过是威慑手段，但若真有异议，直接没收房产亦完全可行。
试问，无家可归的代价，贺永强真的能够承受吗？
因此，这是最佳之策。
以微不足道的成本换取长久安稳，贾建设认为十分划算。
毕竟，这不过是他的一次小小投入罢了。
思索至此，贾建设决定去向徐会真索要奖励。
想起先前她坚决反对之事，他跨上自行车，骑得更加快速，朝着小酒馆驶去……
*
周日，何雨柱无须上班，却一反常态，早早起床，洗漱完毕后，还用妹妹何雨水借来的镜子仔细整理仪容。
将嘴角杂毛剃净后，他又精心挑选衣物，耗时半小时才满意离房。
“嗯，收拾得还算体面。”
照镜子片刻后，他取出藏在箱底衣服下的积蓄。
这些钱是他从进入轧钢厂工作起，一点一点攒下来的全部家当。
坐在床边清点，总共九十二块。
“该带多少才合适？”他喃喃自语，思量片刻，从中抽出两张三块、四张一块，合计十块，揣进裤兜。
但随即又迟疑，再次从余钱中取出十块，这才满意地将二十块收入兜内。
小心折好剩余的积蓄，他起身出门。
今日如此精心打扮，还忍痛拿出存款的四分之一以上，皆因他与马敏约好一同逛街。
只是他并未直接开口邀约，而是托妹妹何雨水昨日上学时替自己传达。
何雨柱记得妹妹当时古怪的表情，但也仅是多看了几眼便答应帮忙传话。
昨夜，他既满怀期待又忐忑不安，除午餐为工厂接待用心烹饪外，其余时间都心神恍惚。
幸而并无失误发生。
下班回家后，他迫不及待赶往住所。
一见妹妹便急切询问马敏的回应。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的忧虑尽消，整晚喜笑颜开，惹得何雨水多次以奇异目光打量他。
次日清晨，春心萌动的他早早起身整理自己。
不久后，便出现在约定地点，焦急等待。
他们约定之处是李府井大街，贾建设曾在此撞伤娄小娥。
约莫一小时过去，他瞥向附近商铺挂钟……
九点多钟了，怎么还没到？何雨柱小声嘀咕着，同时焦急地朝马路两边张望。
他不断宽慰自己，也许对方临时有事耽搁了。
尽管这样劝慰，他的心里依然有些忐忑，不确定马敏是否会如约而至。
“何雨柱，抱歉，我来晚了。”声音传来，马敏牵着一个大约十岁的男孩，从不远处的转角处走近。
“哈哈，说不定是我来得太早了呢。”何雨柱难得开了个玩笑。
然而，当他注意到马敏牵着的小孩时，眉头微皱。
马敏绝不会有这么大年纪的儿子，他猜测这可能是她的弟弟或其他亲戚。
“不是说让她一个人来的吗？怎么会多出一个人？”何雨柱满是疑惑。
察觉到他的不解，马敏急忙解释：“抱歉，这是我的弟弟马华，昨天突然来找我，我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宿舍，所以只好一起带来。”
解释完，她歉意地对何雨柱笑了笑。
这一笑让何雨柱原本的不悦瞬间消散，他竟有些神魂颠倒，脱口而出：“没关系，你弟也就是我弟。”
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
但见马敏并未生气，反而脸红着低头，他也便没再多说什么。
“马华弟弟，你好。”何雨柱想拍拍马华的头，但小男孩迅速躲到了姐姐身后。
“何雨柱，抱歉，我这弟弟有点害羞，等熟络了就好了，别介意。”马敏忙为弟弟开脱。
安抚完弟弟，马敏又轻轻推了推他的背，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以前是怎么教你的？快向何雨柱哥哥问好。”
“何雨柱哥哥好。”马华低声回应。
“马老师不用担心，小孩认生很正常。”何雨柱说完，终于伸手摸了摸马华的头，笑着补充，“马华弟弟，你好啊。”
\"明白就好，走吧，我还没好好逛过李府井呢。”马敏笑得灿烂。
\"那今天我就陪你转转，我对这儿很熟悉。
来，先去看看前面的那口井。”何雨柱说着便领路前行。
马敏牵着弟弟走到何雨柱身旁，并肩而行：\"好，那就去看看。
马华，跟紧些，别乱跑。”
\"告诉你，这儿为什么叫李府井...\"看到马敏并肩而行，何雨柱兴致更高了，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后来，
何雨柱带着马敏姐弟游览了几处景点，一路欢声笑语。
马华偶尔发现有趣的地方，就会好奇地问何雨柱：\"这是什么？这是哪儿？\"
三人逛到午餐时间才停下脚步。
何雨柱毫不犹豫地带他们进了一家涮羊肉馆：\"来一斤三岔、半斤黄瓜条、半斤腱子，再来半斤上脑，咱们有点饿了，快点上菜吧。”
\"何雨柱，别点这么多，随便吃点就行。
要不换个面馆？\"马敏觉得花费太大，有些不好意思。
但马华不一样，听到有肉吃，眼睛发亮，崇拜地看着何雨柱。
马华心想，这个何雨柱比以前的姐夫好多了。
何雨柱注意到马华的目光，心里得意，对赢得马敏的好感更有把握了。
连小舅子都搞定，姐姐还能逃吗？
而且，马敏刚才提议换地方吃饭的话，让何雨柱觉得她是个过日子的好女人，还很漂亮，是位教师，很有文化。
他觉得上天待他不薄，让他遇到马敏。
\"没关系，出来玩就别计较钱了，又不是天天来。”何雨柱一副豁达模样。
马敏柔情地望着何雨柱，她对他也颇有好感，甚至有些爱意。
（那个年代的爱情就是这样迅速。
）
她觉得何雨柱真诚不做作。
并且，她早知道何雨柱父亲离家，他独自抚养妹妹的事情。
马敏觉得何雨柱依旧是个负责任的男人。
越这样想，她对他的好感就越深。
然而，马敏还有件事没告诉何雨柱，打算回去再和他说。
至于未来如何，她决定先说出来，剩下的交给他决定。
丰盛的午餐后，三人皆感满足。
午后，何雨柱带着马敏姐弟四处游玩，玩得十分尽兴。
途中趁马华如厕之际，他悄悄牵了马敏的手，虽然她稍显害羞，挣扎了一下，但随即红着脸任由他牵着，直到马华回来才松开。
晚饭后，何雨柱将马敏姐弟送到宿舍楼下，分别时刻来临。”马华，你先回，姐姐马上就来。”
马敏目送马华进院子后，转身对何雨柱说道：“我有话想说。”
“你说吧，我在听。”何雨柱认真回应。
马敏沉默片刻，下定决心后开口：“雨柱，其实我离婚过，还有一个孩子，是跟我前夫的。”
停顿一下，她鼓足勇气继续：“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所以不能 ** 你。”
“即便知道这些，你还能接受我，那我就嫁给你。
给你十天时间考虑，十天后，让雨水告诉我你的答案。”
说完，马敏仿佛耗尽全身力气，既忐忑又羞涩，低头数秒后，忽然扑入何雨柱怀中，紧紧抱住他并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随即快步跑进楼内。
何雨柱愣住，许久未动，直到缓过神来，才朝四合院方向走去……
次日上午
今晨到门卫不久，徐大爷便告知轧钢厂今晚将召开大会，时间定在下班后的六点半。
稍作寒暄接过一支烟后，贾建设径直走向办公室。
路上偶遇几位其他部门的主任，他几乎是踩着点完成签到，回到座位。
先倒了杯热茶，放好茶叶，才坐下翻阅每日送来的报纸。
1956年3月26日
看了一阵，贾建设轻叹一声：
“唉，这报纸已经登了，原来大会是为粮票开的，可为什么现在才提？”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水温依旧滚烫。
望着杯中茶叶浮沉，他的思绪渐远，不知何时回过神来。
“邦、邦、邦——”
“贾主任，您在吗？”
伴随敲门声，何雨柱的声音随即响起。
“进来吧。”贾建设回应道。
他总觉和何雨柱这般客套交谈别扭，待对方推门而入并关好门后，气氛才轻松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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