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美回到家，从于和珍那里得知了工作的事，却没有如她预想的露出喜色。
“妈，我不想当工人，我同学说她有亲戚在罐头厂，下个月招收宣传科干部，只要给她500块钱，就能录取我。”
于和珍的好心情去了大半，失望的看着女儿，
“你这孩子，非要走歪道，那是贪污受贿。
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杜成美不以为意，“不会的，她的亲戚是副厂长，人家职位多高啊，肯定不能出事。”
“那也不行，”于和珍皱眉，打心里觉得这种事不靠谱，
“要是中间出什么差错呢？
听妈的，去食品厂，这个工作交了钱就能办接班手续。”
杜成美撅着嘴，满脸不乐意。
于和珍耐心劝说，“如果你有能力，等进了厂同样能从工人变成干部。
人啊，有多大的本事就端多大的饭碗。
再说了，咱家没有那么多钱。”
五百块钱买一个不确定的机会，于和珍不能同意。
这两年省吃俭用才攒下来的家底就四百多，拿出三百块钱给女儿买工作，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称职。
“温知宁有，你去和她借不就行了。”
杜成美的语气轻松，好像温知宁的钱就是她家的钱，
听到她的提议，于和珍却气的的脑袋发懵。
她瘫坐在椅子上，无比失望，
“为了你这个工作，咱家已经把家底都掏出来了，你非得弄得倾家荡产，还要欠下外债吗？”
“我……，”
杜成美怔愣，“我不是那个意思，等我工作，还给她不就行了吗……”
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底气不足。
“人家是欠你的吗？”
于和珍无力的说，“你想借钱就借呀，平时你对妹妹那个态度，还指望人家帮你？”
杜成美欲要开口，被于和珍摆手阻止，
“行了，你别说了，明天你跟我去办手续。
拖久了被别人知道，你连这个工作都没有。”
现在工作那么难得，女儿却还拈轻怕重。
——
周一，张凯在早课上点名，发现王秋麦没来学校，
问同村的学生，别人都不知道情况。
只说她们家好像出事了，
什么事，不清楚。
没想到在办公室提起的时候，韩冬玲给了他答案，
“估计她还在派出所关着呢。”
办公室的人都看了过去，“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韩冬玲把昨天的事重复了一遍，她才不怕宣扬，最好所有人都得知王家的恶劣行为才好呢。
尚瑞白非常内疚，“早知道我就陪你去了，你一个人竟然遇到了危险。”
昨天她继子早上起来肚子疼，尚瑞白怕他出事，就没去县城。
“没事，”韩冬玲反过来安慰她，“我这就叫——吉人自有天相。”
“对对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说完于兰彤意识到这说法不太对，呸了三声，“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好了，”作为语文老师的韩冬玲扶额，“于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用再说了。”
于兰彤脸颊微红，“我就想说，你别往心里去。”
办公室的氛围由气愤转变为欢乐，
作为王秋麦的班主任，张凯皱紧了眉头，吃惊自己学生竟然是这种人。
“平时完全没看出来！”
王秋麦在学校表现挺不错，乖巧听话，学习认真，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几个有印象的老师纷纷点头，谁能想到呢，
于兰彤突然想起什么，“她这学期一直来办公室请教问题，是她吧？王秋麦？”
她看向温知宁，温知宁点头。
“对啊，前段时间她经常问小温老师问题。”张凯也想起来。
韩冬玲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温知宁，似乎问她要不要说出王秋麦盯上她的事。
温知宁耸肩，“听说王同学一开始的目标是我。”
于兰彤恍然大悟，“是了，她还邀请你去她们村子，”
她细思恐极，“还好你没答应。”
“竟然有这事？”其他人惊讶的看向温知宁。
温知宁耸肩，当时办公室只有她和王秋麦两人，不知道于兰彤怎么听见的，她没隐瞒，
“办公室里就我和冬玲姐，两个未婚女同志，她挑中我们俩不奇怪。”
她可以为韩冬玲分担一些火力，
反正不担心自己的名声，温知宁才不会在这里谈恋爱。
于兰彤后怕：“还好你们俩都没事。”
温知宁和韩冬玲对视一眼，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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