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晴还在恍惚之中。
这次出差是去分公司所在的城市谈合作。
集团已经上了轨迹，本来陆总已不必事事亲力亲为。
也许是出于对此次合作大的重视，他亲自去坐镇吧。
姚晴的职责范围之一就是各种经营数据，这次谈合作的过程，也需要她即时提供数据解释，安排她同去并没有问题。
也没什么好尴尬的....一起的人多得很，又不是没有其他人。
她深吸一口气，这几天要加紧准备了。各种报表和分析，容不得一点差错。
只不过刚听崔乐铭说他周末有事，姚晴下意识地问：
“哦？你周末有什么事。”
崔乐铭微微一笑：
“周末和朋友约好出去玩两天。所以我才说还好有你，我不用临时取消安排了。”
看到他的笑容，姚晴瞬间明白：“你谈恋爱了？”
崔乐铭翻了个白眼：“什么叫谈恋爱了？一直在谈好不好。”
姚晴默然片刻，好不容易才把那句话咽下去，那就是你谈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做人还是不要那么八卦的好。
只夸了他一句：“这样啊？怪不得你最近变帅了。”
崔乐铭瞬间提起了兴致，在玻璃上照了照，小声问：“真的吗？”
姚晴点点头。
崔乐铭拉住她：“反正已经下班了，我们去茶水间聊两句。”
姚晴不情不愿地被他拉走了。
到了茶水间，崔乐铭顿时放开了，非要姚晴说他具体哪里变帅了。
姚晴又好气又好笑，他也是的，私下的样子和工作时的专业，完全是两个人。
她突然想起要下班了，陆总的惯例是下午喝红茶的。
这也是她的工作，今天是有点失职了。
连忙叫小崔等等，去泡了一壶红茶，又加了一点肉桂在里面。
她把茶端进陆云起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对着电脑。
“陆总，你的红茶，小心还有一点烫。”
他点点头：“放下吧。”
他并没有看她一眼，头都没抬。
她不动声色把茶放在一边，轻轻出去。
*
和崔乐铭在茶水间站着喝了一杯茶。
在他期待的眼神中，姚晴只得再一次夸他变帅了。听得崔乐铭有点得意。
他话锋一转：“姚晴，其实你也变漂亮了。”
姚晴道：“我们俩这样互相恭维，真的好吗？”
崔乐铭看着她：“我哪里有那么虚伪？你离婚之后就变好看了，之前有点憔悴。不过这两天的变化尤其大，皮肤更好了。怎么护肤的，跟我说说？”
姚晴心跳漏了半拍，她不动声色地喝了半杯水，开始想，会不会是意有所指。
也许是她想多了。
下一秒崔乐铭就拿起了她握着杯子的手，一脸嫌弃皱眉：
“除了你的手。手心怎么还有茧子？你可不能只顾着脸，手是第二张脸啊！”
好吧，算是她想多了。
看了看崔乐铭白皙细长的手，再看看自己略显粗糙的掌心，顿时自惭形秽。
不过，她倒是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公司里一定有人有过闲言闲语，只是传不到她的耳朵，但她从一些人的眼神里看到过。
毕竟她当初入职的方式那么特殊，她的婚姻状态又是离婚。
虽然说是清者自清，她还是要给自己竖立一道屏障。
想到这里，她收回了手。故意问崔乐铭：“我真的变好看了吗？”
看着崔乐铭还在皱眉看她的手，一脸的看不惯。她摆了摆手：
“别管我的手了，做了很多年家务，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变回来的。”
崔乐铭这才盯着她的脸，用一副专家的口气说：
“确实，眼睛变亮了，皮肤更有光泽了。不过你的手....”
他露出了强迫症的痛苦表情。
姚晴连忙打住他的话：“脸变好看了就行。其实....我现在情况和你一样。”
她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崔乐铭来了兴致：“难道你也谈恋爱了？”
姚晴敏锐注意到，他的眼尾下意识往总裁办公室方向瞄了一下。
不过他快速收回了视线，隐藏得很好。
姚晴心里一沉，如果连他都这样胡乱猜测，那别人更会怎么看她？
她随即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不知道算不算恋爱了，算是刚开始了解接触吧。”
崔乐铭掩不住好奇：
“真的吗？这么快就找到适合的了？”
他意识到这样说有点不礼貌，连忙抱歉：
“对不起，没别的意思。只是没听你提过，有点好奇。”
姚晴低头喝水，缓缓道：
“我喜欢的人是一个律师，他是个很好很正直的人。我们经朋友介绍认识，彼此是知根知底的。”
崔乐铭恍然大悟：“那不错啊，真为你高兴。”
他随即想到了什么：“不过律师这个职业，一般来说都很精明....”
姚晴打断了他的话：“别人也许是，但是他不一样。他很真诚，在工作中可能理性，但私下是个很浪漫感性的人。”
她心里默念：对不起了韩林，把你当挡箭牌用一下，别怪我啊。
不过韩林也怪不到她头上去。
她只说男朋友是律师，天下律师多了去了，也没说是韩林啊。
崔乐铭忍住了即将翻起的白眼：
“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把他夸上天去了。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刚开始什么都好。别太早下定论了啊！”
姚晴点头：“我知道你的好意，我也打算慢慢来，多了解一下。我也这个年纪了，有分寸的。知道什么样的人适合我。”
她把杯子洗了放好，对崔乐铭说：“那么明天见。明天给你带曲奇，要不要。”
崔乐铭认真想了想：“带三片就够了，我要节制。”
*
这时候，陆云起那边听到一阵细微嘈杂的声音。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像是正在和陆云起发脾气。
姚晴和崔乐铭对视一眼，瞬间会意。
之前的老桥段又开始上演了。
他们都认得那个声音，姚晴第一天上班就听到过。
除了那个纪云落纪少爷，还有谁能畅通无阻的来这一层大闹呢？
姚晴一开始以为纪少爷是他的尊称，后来才知道是他的外号。
陆云起给他起的，意思可能是调侃他，说他少爷脾气大得很。
虽然这两兄弟的事情，一向都不让别人插手。
但两人毕竟是助理，不好坐视不管，得去打个圆场。
纪云落此刻正气呼呼地站着，陆云起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也不说话。
地上又是一个被摔成两半的玻璃杯。
崔乐铭连忙上去和纪云落寒暄。
他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很擅长周旋，几句话就让现场没那么尴尬了。
姚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过去，蹲下去把摔成两半的杯子捡了起来。
正要拿去扔，听到陆云起说：“你放下，他自己摔的杯子，让他自己捡。”
姚晴愣了几秒，僵在原地。
纪云落一把从她手上抢过了杯子碎片，把它们攥在手中。
他一脸愤愤不平：“你这个人太无情了，心是石头做的吗？我问你，到底打算躲到什么时候？无论如何，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去!！”
陆云起看了他一眼：
“云落，你老是这样对我说话。怪不得不知情的人，都以为我性取向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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