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把那个手机号拉进黑名单，顺势把手机调静音塞回口袋。
“我们过去碰碰运气。”
陈晓如常的语气让龙一脚步放缓，跟他往开石那边走。
而他们身后始终有个老头尾随，也不上前搭话，就那么安静跟着。
扫了一圈，陈晓径直往摊位最里面走。
“老板，开石。”
坐在桌后的中年男人掀了掀眼皮，指着旁边的价目表：“自个儿开50一次，我开100一次。”
陈晓掏出张五十递给老板，拉开椅子坐下。
他从兜里摸出块石头，在表面淋一层水，石头三分之一位置对准切割机，按下开关。
机器的嗡鸣声响起，那跟过来看热闹的老头砸吧烟枪，不住嘀咕：“浪费，真是浪费呐。”
陈晓只当没听见，切割动作继续。
关掉机器，他熟练的把石头丢进水盆等待冷却。
几分钟捞起石头，在自然光下进行观察，发出很轻的声音后继续开始切割。
他的动作引来几个人围观，在看到他一点也不温柔的切割手法后都摇头，转身去看别的摊位的开石，只有身后得了老头津津有味看着。
经过陈晓的动作，巴掌大小的石头被他切的只剩瓶盖大小，整个呈现不规则状，拿在手里都硌手，他却像是很满意，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
“废石里开出羊脂玉，小伙子运气不错呐。”老头叼着烟枪慢悠悠开口。
陈晓闻言回答老头：“从刚才起您就跟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老头吧嗒吧嗒抽烟，目光在陈晓手中未经打磨的原石：“自然是跟你做生意。”
陈晓挑起一把锉刀，先观察原石内部情况，直接用锉刀对它进行打磨。
刺耳的声音听的不少人浑身难受，老头像听不到，饶有兴致看他打磨的动作。
“三万！”
终于抽够了的老头放下烟枪，主动说：“我花三万买你手里的羊脂玉，如何？”
周围的人一直观望这对奇怪的老少，突然听见老头说三万买年轻人手里的破石头，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更有甚者凑过来想看看陈晓到底开出啥宝贝。
三万不多，但对常年在这里赌石的人来说也是个热闹。
没一会儿周围聚集不少人，都在讨论陈晓手里那块石头的价值。
有懂行的人看出那块石头的名堂，正跟同行者介绍，安静的陈晓却突然开口：“不卖！”
霎时间讨论声变大，有人劝陈晓别一根筋，像他开出来的虽然是羊脂玉，但品质没多高，能卖三万块不少了。
“你确定它是次品？”
陈晓丢下句话，继续埋头打磨。
劝说他见好就收的哥们面露尴尬，嘴里嘀咕几句后也不吭声了。
不知好歹的年轻人，活该回不了本。
被拒的老头眼睛更亮了，他直接凑到桌前，双眼直勾勾盯着正被打磨的原石，在看到陈晓毫不迟疑打磨掉羊脂玉时，嘴角抽搐，到嘴边的话半天都没说出来。
虽然是最次的羊脂玉，经过设计做成工艺品也能卖个几万块。
这年轻人真是暴殄天物啊！
老头心在滴血，反观陈晓眼中毫无波澜，他单纯的在对手里的石头进行打磨。
玉石体积越来越小，看的围观者兴致缺缺，准备转身离开。
陈晓却把打磨完的玉石放在一旁的盘子里，掏出第二块石头进行切割。
老头目光火热，盯着盘子里只有硬币大小的玉石半天挪不开目光，舔嘴唇的动作变得频繁。
“这个能让我看看吗？”老头难掩激动，小心翼翼提出请求。
陈晓嗯一声，随意的就像那是用来点缀的景观石。
老头拿起硬币大小玉石，放在掌心仔细端详，整个人比陈晓开出次品更加激动，那副如获至宝的反应被其他人看在眼中。
有心思活络的人嗅出商机，立马凑上来问：“老人家这开出来的是？”
“玉髓。”老头吐出俩字，取出眼镜戴上，越看越爱不释手，“好多年没看见品质这么高的玉髓了。”
周围人一听，顿时意识到这是个宝贝，价格肯定不便宜。
这边陈晓第二块石头切割完，他随手丢给老头：“烦您在瞧瞧这个。”
有玉髓在前，老头乐呵呵答应下来。
前一秒还笑容灿烂的老头面露震惊，在看到切割一侧露出的莹润后倒吸凉气，手指不断摩挲，表面还留着工具切割过的粗糙痕迹。
“独山玉！”
脱口的三个字更是让现场吸气声连成片。
老头眼底满是惊骇，深深注视陈晓的背影，低头再去看手里被开出的原石，看到底部清晰的断裂口后，叹气道：“品质一般，若是完整价格能卖的更高。”
可惜了是块边角料。
这边陈晓第三块石头切完，照原样丢给老头鉴定。
“青田石。”
老头看了切割面，很快给出判断。
此时的周围鸦雀无声，看陈晓的眼神跟看濒危物种似的，想知道他能不能继续连开连中。
三开三中，这样的记录即便是大佬来也未必能创造，偏偏一个年轻人就这样创造下来，虽说开出来的石头不是天价，放在普通人眼里也很恐怖了。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少人期待陈晓继续开，看能不能创造四连中的奇迹。
陈晓站了起来，活动有些酸涩的脖子，看向一直站在旁边的老头：“这三块石头您都要买？”
老头先是一愣，随后笑着道：“买，今儿你开多少我买多少。”
陈晓什么来头老头暂时没弄明白，但有一点很清楚，那就是这个年轻人本事大着呢，开三块都有料，这样的能耐即便是他也做不到。
“别啊，老爷子您要不做个竞拍，谁出价高归谁呗。”人群中有个声音响起。
顿时有不少人附和。
别看陈晓年轻，人家眼睛毒辣，随便选三块石头都能开出好东西，若是和他打好关系那就是财神送钱，没人会和大师过不去。
老头心中稍有不满，石头毕竟是陈晓的，他也不好说啥。
陈晓看向老头，直接道：“十五万，都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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