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
是每一时刻都要作一回这样的提问吗？不清楚，但十分清楚的是，墨菲斯托本能地接受了这位不速之客的着装，并迅速调整语言与姿态。这通常不代表着退缩，即使放开霍夫曼，又后退一两步的行为对于大多数“动物”来说，就证明了“胆怯”。
实质上，单要只是位贵妇人家还不能令他这般，而是那一层裙摆下，高跟鞋踏足的地界，那“蜘蛛网”竟生物似的爬开出一条路来。
那也能解释霍夫曼眼神中的惊异色彩了，对方并不像是墨菲斯托那样踩在“蜘蛛网”上，自然就不受探查。却仍然很恐怖，没人知道她是怎么靠近的，即使没了“蜘蛛网”。
“是失了礼节，在下埃莱奥诺拉·赫娜蒂加尔，赫娜蒂加尔家的长女，一位歌唱家。”
相比墨菲斯托来说，作为一位成年女性，赫娜蒂加尔看起来明显更加坦诚些，单讨论这些都没什么意义，次数多了又显得无聊了去。
“您起来。”
“不，你离我远些。”
伸出手，被推开，霍夫曼深知此时的危机感到底从何而来，更是同墨菲斯托一样，向后退开两步。
如此的拒绝并不影响对方继续保持仪态，端庄华贵，前一个词汇展现在距离上，后一个词汇表现在珠宝上。也仅限于这些珠宝，掩藏在素色披肩下，缓撑开的花伞就编绣些蕾丝。
却没人做声。
以赫娜蒂加尔为中心蔓延，开伞撑起的瞬间，爬满整条巷道的“蜘蛛网”消失殆尽，好若是布灵布灵的魔法那样。
暂时没人注意到，同样的瞬间，墨菲斯托只觉得身体猛然失衡，又并非是某方向的力道，单纯的失衡，还有皮肤表面离散而出的神秘学物质。
“实在抱歉，二位可以容许我阐述来此的缘由吗？”
她的眼神很温柔，加以美貌，就是连女性都难脱离的温柔乡，好似眸子里温养着灵气，柔和温婉也吸引万物。
所以刚抬腿要溜走的墨菲斯托止住了，先前握在手中的枪也消散成飞灰似的粒子，附着在自身因为离散而缺陷的区域，以弥补残缺。
“请便，迅速些。”
霍夫曼也意外的有耐心。墨菲斯托又算算时间，想想另一头的事，正巧能借此看看这人的一些底细。
“是‘暴雨’，我想……”
“你从什么渠道了解的？”皱起眉头，细数纹路的话，似乎这份意外要比先前任何一件都要严重。
“‘重塑之手’霍夫曼女士。”
“嗯，继续。”又将眉头舒展开，她清楚这并不算重点。
“贵基金会有能力逾越它，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为了谁。”对方实质只说了半句话，想来是还有隐藏，这点机敏倒让霍夫曼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伊苏尔德，我的学生，她是个好孩子。”
楚楚可怜，垂落下高贵头颅与柔顺发丝所造成的身份偏差，总能使得人们原以为佳人美女去使用这个词汇。
而赫娜蒂加尔是对的，又更可能是神秘术之类的影响，霍夫曼竟然觉得自己差些忘记了对方上一句话的小聪明。
“您确定吗？她的社交圈并不干净。”
“我确定，尊敬的女士，我明白，她还是个孩子。”
她低下身姿，羽翼花纹的裙摆撑起，多像是一只鸟儿，鸟儿向一尊庞然大物低头，去祈求能拯救巢中婴幼的食粮与庇护。
坦诚、礼节、弱势，似乎这些词汇的交叠，再加上利益的给予就能轻易兑换需求。通常来说是的，即使赫娜蒂加尔看起来像是位不速之客，即使赫娜蒂加尔身上的谜团较比伊苏尔德还要多。
即使霍夫曼确实心软了……
“不，现在不是时候。”
两女皆惊，贵妇人惊疑于这位史塔西先生明明与自己并没有利益纠葛却来搅局，而严肃女士惊异在自己猛然想起了什么。
现在确实不是时候，因为霍夫曼已经感受不到自己余留在马库斯身上的“蜘蛛网”，同等于……
“跟我来，两位美丽的女士，我想在谈论重要事项之前，我们应解决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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