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研发投入，整整二十万！现在程序出了这么大的漏洞，你打算怎么办？”
“王总，这个漏洞我们可以修复的，只需要再给我一周时间…”沈时怀额头冒着汗珠，声音有些颤抖。
“一周？”王建国冷笑一声。
“你知道这一周要损失多少钱吗？客户那边已经在催着要退款了！”
沈时怀低着头，手指紧紧握着拳头。他连续三天没有好好睡觉，就是为了找出程序的问题所在。
明明只是一个很小的bug，为什么王总要把责任全部推到他身上？
“还有这个。”
王建国从桌上拿起另一份文件。“你私自修改核心代码，导致整个系统崩溃，这个责任你必须承担！”
“我没有私自修改！”沈时怀猛地抬起头。
“那段代码是按照您的要求改的，我有邮件记录！”
“邮件？什么邮件？”王建国装作一脸茫然。
“我从来没有发过这样的邮件。”
沈时怀愣住了。他想起那天王总确实是口头通知的，并没有书面记录。
“王总，您明明说过要优化那个算法…”
“沈时怀，你不要在这里和我东扯西扯，我只看结果！”
王建国厉声打断他。
“现在事实摆在这里，是你的技术问题导致了公司的重大损失！”
会议室里的其他同事都低着头，没有人敢为沈时怀说话。
大家都清楚，这是老板想要独吞这个项目的把戏。
“根据公司规定，你必须赔偿相关损失。”王建国拿出一份赔偿协议。
“总共十五万，分期付款也可以。”
沈时怀看着那份协议，手都在发抖。
十五万，这几乎是他两年的工资。
“王总，我真的没有…”
“签字吧，这是最后通牒。”
王建国把笔递过来。
“不签字的话，我们就走法律程序。”
沈时怀拿着笔，手抖得厉害。他想起自己刚毕业时的雄心壮志，想起那些熬夜写代码的日子，想起对技术的热爱和执着。
现在这一切都变成了什么？
最终，他还是在协议上签了字。
走出公司大楼的时候，沈时怀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他背着一个破旧的背包，里面装着从办公桌上收拾的几样私人物品。
阳光刺眼，他眯着眼睛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身上只剩下不到一万块钱，还要背负十五万的债务，他该怎么办？
沈时怀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想起许如意和徐行屹，想起那个温暖的小集体。
如果当初他没有选择离开，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可是现在的他，还有什么脸面回去见他们？
一个失败者，一个背着债务的失败者，有什么资格谈友情？
走着走着，他来到了一条熟悉的胡同。这里离军属院不远，是他以前经常路过的地方。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辆军用卡车停在胡同口。
沈时怀心里一跳，赶紧躲到路边的电线杆后面。
果然，他看到了徐行屹从卡车上跳下来，然后从一个小院子里搬出一个箱子。
紧接着，许如意也从院子里走了出来，手里抱着一摞书。
“小心点，这些书很重。”许如意对徐行屹说。
“没事，我能搬得动。”徐行屹接过书，两人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一起。
沈时怀看着这一幕，心里涌起一阵苦涩。
他们在一起了吗？
看起来这么亲密。
他想起自己刚才还在幻想着回到那个小集体，现在看来是多么可笑。
人家两个人过得好好的，哪里还需要他这个多余的人？
“这是最后一箱了吧？”徐行屹问。
“嗯，搬完就可以了。”许如意点头。“谢谢你帮我搬家。”
搬家？沈时怀愣了一下。
看来他们是在帮许如意搬到新地方，而且还是徐行屹亲自帮忙。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
沈时怀看着两人配合默契地搬着东西，心里的失落感越来越强烈。
他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想起那份债务协议，想起刚才在公司里的屈辱。
他现在是什么？一个失业的程序员，一个背着巨额债务的失败者。
而他们呢？一个是前途无量的军官，一个是有着远大理想的创业者。
差距太大了。
沈时怀悄悄转身离开，不敢再看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冲过去，怕自己会在他们面前丢脸。
走到大街上，他找了个路边摊坐下，要了碗最便宜的面条。
“老板，能不能少放点面？”他小声问。
摊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少放面？那不是亏了吗？”
“我…我吃不了那么多。”沈时怀编了个借口。
其实他是想省点钱，现在每一分钱对他来说都很珍贵。
吃面的时候，他想起大学时期的日子。那时候虽然穷，但是有理想，有朋友，有未来。
现在呢？什么都没有了。
会想起许如意那张灿烂的笑脸他心里五味杂陈，难受至极。
面条很烫，他一边吹着一边吃，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了下来。
“小伙子，怎么了？”摊主关心地问。
沈时怀赶紧擦干眼泪。“没事，面太烫了。”
吃完面，他继续在街上游荡。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地方住。
公司宿舍肯定是住不了了，租房子又需要押金。他现在的钱连一个月的房租都付不起。
沈时怀走到一个公园里，看着长椅发呆。难道今晚要睡在这里吗？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是沈时怀吗？我是王建国。”
沈时怀心里一紧，“王总，还有什么事吗？”
“我想了想，觉得你这个人还是有点技术能力的。”
王建国的声音听起来很友善，“要不这样，你把那个程序的完整代码交给我，我可以考虑减免一部分赔偿金。”
沈时怀愣住了，原来王总的真正目的是这个！他想要独占那个程序的所有权！
“王总，那个程序是我花了两年时间开发的，既然我离开了公司，这也不是公司的个人资源，我自然是要带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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