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提瓦特的大法师

肥胖的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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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比勒琪丝的哀歌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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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降平台平稳地停下,最后一声轻微的机括运转声消散在寂静的空气里,仿佛被这片天地间无所不在的宁静所吞噬。一步踏出,便如同从喧嚣动荡的凡尘,闯入了一方被时光遗忘的神明梦境。

一片广阔到超乎想象的绝美景象,毫无征兆地在众人眼前铺陈开来。

天空并非提瓦特大陆上任何地方所能见到的蔚蓝或暗紫,而是一种永恒的、介于黄昏与黎明之间的奇妙色泽,柔和的橙光与静谧的紫黛交融在一起,凝固成一幅永不流动的壮丽油画。巨大的、散发着柔光的白色花朵,如同一轮轮悬浮在半空的明月,静静地照耀着这片大地。

脚下不再是灼热的黄沙,而是一片柔软如茵的草地。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如同碎裂的蓝宝石项链,蜿蜒着穿过草地,最终汇入远处一片更加广阔、平静得如同一面镜子的湖泊。湖水没有丝毫波澜,完美地倒映着天空中那永恒的霞光。湖心处,一座绿意盎然的小岛静静矗立,岛上遍生着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紫色的帕蒂沙兰在这里开得格外娇艳,巨大的棕榈树伸展着宽厚的叶片,仿佛在为这座沉睡的乐园撑开永恒的华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泥土芬芳、花草清香与清冽水汽的独特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洗涤着灵魂深处因沙漠的酷热与旅途的疲惫而积攒的尘埃。

然而,这片看似充满了生命力的天堂,却又诡异地死寂。没有风,没有鸟鸣,甚至连昆虫的振翅声都付之阙如。溪水是静止的,花瓣是静止的,就连空气中漂浮的、如同精灵般的光点,也都凝固在了半空中。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化作了永恒的一刻。

“哇!我们到了呢!这里…一切都是静止的,感觉好奇异…”

派蒙的惊叹声打破了这份神圣的寂静,她小心翼翼地飞到一朵静止的蒲公英旁,伸出小手戳了戳,那毛茸茸的种子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便又恢复了原本的姿态,丝毫没有要飘散的意思。

婕德怔怔地站在这片不真实的景色中,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能感觉到,自己那颗因为接连的背叛与杀戮而变得千疮百孔、坚硬如铁的心,在踏入这片绿洲的瞬间,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温柔的力量轻轻地包裹、抚平。那股力量让她忘记了愤怒,忘记了悲伤,只剩下一种源于灵魂最深处的、近乎于虚脱的平静。

“这里…就是老爹一直在说的绿洲吗…?”

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仿佛随时都会被这片宁静所同化。她想起了父亲哲伯莱勒那张被风沙雕刻得粗糙无比的脸,想起了他每次提起“永恒绿洲”时,眼中那份混杂着向往、虔诚与深沉爱意的光芒。他将这里视作灵魂最终的归宿,视作与挚爱重逢的圣地。可如今,亲手将他的遗愿带到这里的,却是已经满身血污、满心疲惫的自己。

“没想到在沙漠中间,还会有这样的地方…”派蒙绕着婕德飞了一圈,小脸上写满了纯粹的惊叹与好奇,“欸?原来我们从地下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吗?这天色真好看。”

“不…这里是女主人的乐园,水天相接的永恒一刻,是「机巧」与「慈爱」的媾合之时,此刻即是永恒。”

利露帕尔的声音在众人脑海中响起,褪去了所有的尖刻与戏谑,只剩下一种对往昔的追忆与身为神明眷属的骄傲。她的魂火在瓶中安静地燃烧着,似乎也被这片故土的宁静所感染。

“唔…虽然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应该是这里所有东西都静止不动的原因吧?”派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的父母…所以说,他们会将这里视为归宿吗?”婕德的目光扫过这片美得令人心碎的静止世界,声音里充满了迷茫。这里确实是天堂,但一个没有了时间流逝,没有了生命轮回的天堂,真的能被称作归宿吗?

“我没这么说哦…”利露帕尔的魂火轻轻摇曳了一下,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作了一声悠长的叹息,“唉,随便你怎么理解吧,可怜的孩子。”

左钰缓步走到婕德身边,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拂过身旁一株盛开的帕蒂沙兰。那花瓣的触感冰凉而又柔软,却带着一种不真实的、如同蜡像般的质感。

“永恒,往往也意味着终结。”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了婕德的耳中,“当一切都停止生长,停止变化,那便与死亡无异。这里不是归宿,只是一座华美的陵墓,一座用来保存记忆的琥珀。”

婕德的身体微不可查地一颤,她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左钰那双深邃平静的眼眸。他总能用最平静的语言,一针见血地道出事物的本质,无论那本质是美好,还是残酷。

“我们去岛上看看吧,”左钰的目光投向湖心那座绿意盎然的小岛,“最后的答案,应该就在那里。”

众人不再言语,默默地沿着一条由发光的奇特石材铺就的小径,走向湖边。湖畔,一条同样由光芒构成的、如同彩虹般的桥梁,横跨在静止的湖面之上,连接着湖心的小岛。走在光桥上,脚下是清澈见底的、宛如巨大绿宝石般的湖水,水中的游鱼保持着游动的姿态,水草也凝固在摇曳的瞬间,一切都像是一幅被精心绘制的、立体而又逼真的画卷。

小岛上的气息比岸边更加宁静,也更加神圣。古老的建筑遗迹在繁茂的植被间若隐若现,墙壁上雕刻着繁复而又精美的花纹,虽然大多已经残破,却依旧能窥见其昔日的辉煌。空气中那股甜美的花香也愈发浓郁,仿佛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享受。

在小岛的最中央,一座由纯白色的、不知名玉石搭建而成的祭坛静静地矗立着。祭坛周围,环绕着一圈清澈的池水,水中盛开着无数朵那种巨大的、如同月轮般的白色花朵。而在祭坛的正中央,一块闪烁着幽幽蓝光的晶莹碎片,正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散发着一股与利露帕尔同源,却又更加纯粹、更加强大的力量。

“我的女主人…她不在这里。”

利露帕尔的声音中充满了失落与困惑,她能感觉到,这片空间里虽然残留着女主人最后的神力,但其本体的灵魂气息,却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但我却在这里寻到了自己的碎片…”她的声音里又带上了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这是她最后一块碎片,也是承载着她最核心记忆与力量的一部分。只要取回它,她就能变回完整的自己。

荧点了点头,她能理解利露帕尔此刻那复杂的心情。她缓步走上祭坛,伸出手,轻轻地将那块冰凉的碎片握在了掌心。

就在碎片触碰到荧掌心的瞬间,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庞大、都要狂暴的记忆洪流,夹杂着疯狂的爱意与刻骨的憎恨,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涌入了她的脑海!

一股温暖柔和的、如同月光般清冷的能量几乎在同时从左钰的指尖亮起,悄无声息地笼罩了荧的全身,为她构建起了一道坚固的精神屏障。饶是如此,那记忆洪流的冲击依旧让荧的眼前瞬间被一片混乱的、充满了血色与泪水的幻象所淹没。

她看到了,那座世上独一无二的花园,红玉堆砌的宫阙与回廊,千万种凡人无法想象的奇花异草在其中盛开,万千羽毛华丽的鸟儿在枝头鸣啭着动人的歌谣。

镇灵们是女主人富有灵性的仆从,是她的乐师,是她的舞者,也是她的斟酒者。他们在花园中嬉戏,享受着永恒的、无忧无虑的欢愉。

她看到了,花园中,那些衣衫褴褛、眼神却充满了虔诚与狂热的发疯僧人,那些在红尘中受尽苦楚、满身疲惫的破落旅人,都在这里找到了最后的庇护。他们伴随着一种名为“萨吉的水仙”的奇特花朵的旋律,与美丽的镇灵们一同旋舞,啜饮着从葡萄藤的女儿体内流出的、如同鲜血般甘美的酒浆。

这里是世上无二的乐园,曾是花之女主人的居所,如今,却是她长眠的陵墓…

「玫瑰绽放如火,将夜莺的生命点燃。蜡烛灿然微笑,却给飞蛾带来灾难。」

古老的诗句在耳边回响,画面陡然一转。她看见了那位花园的主人,那位传说中的花之女主人。她伸出手来,那肌肤如同最纯净的月光般晶莹剔透,毫无瑕疵。她望见她的脸庞,那是一种超越了性别与种族,无法用任何凡俗的语言来描述的、极致的美丽。仿佛天地间所有的美好,都只是为了衬托她的存在,仿佛这花园中每一个美妙的镇灵,都只是她身上的一片花瓣,空气中每一缕醉人的馨香,都源自于她的吐息…

然后,荧对上了她的目光——

那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星辰,没有湖泊,没有温柔,也没有慈悲。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如同黑洞般的无垠虚空。那虚空仿佛拥有生命,带着一股令人疯狂的、无可抗拒的引力,要将她的灵魂彻底拖拽进去,撕碎,然后吞噬…

恐惧!一种源于生命本能的、最原始的恐惧,瞬间攫住了荧的心脏!

“醒来。”

一个平静而又充满了威严的声音,如同晨钟暮鼓,在她那即将被虚空吞噬的意识中轰然敲响。

荧的意识逐渐恢复,她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额头上早已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她发现自己正靠在一个温暖而又坚实的怀抱里,那股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气息,正是来自左钰。而婕德,则紧紧地握着她的另一只手,那张总是带着几分倔强与骄傲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与焦急。

“你醒了…你还好吗?”婕德看到她睁开眼,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但声音依旧带着几分颤抖。

“你刚刚…唉,算了。你没事就好…”

“你都看到了什么呀…就像做了一个长梦一样,看起来蛮吓人的…”派蒙也立刻飞了过来,小小的身体因为后怕而微微发抖。

“是「花的女主人」…”荧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她靠在左钰的怀里,平复着剧烈的心跳,那双金色的眼眸中,依旧残留着无法褪去的惊惧,“是这里很久以前的样子…”

瓶中的魂火剧烈地摇曳着,在吸收了最后一块碎片后,利露帕尔的魂体变得前所未有的凝实,那幽蓝色的光芒几乎要从瓶中溢出。她沉默了许久,仿佛在消化着那份完整的、却又充满了残酷真相的记忆。

“……”

“她已经不在这里了。”许久,她才缓缓地开口,那声音,褪去了所有的情绪,只剩下一种如同死灰般的平静,“他骗了我们,骗了我们所有人。”

“你说什么…?”婕德不解地看着她。

“没什么,一个很久以前的契约取消了。”利露帕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我想…我自由了?”

她仿佛在问别人,又像是在问自己。

“沙海的王曾向我们承诺,花的女主人沉眠在此处,终有一日会从这里醒来…但…”她顿了顿,那平静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真是奇怪…女主人已经死去了,他骗了我…骗了我的族人。”

“我本应该发了疯般地恨他,为了这片沙漠,为了女主人的死去…就像我曾爱他和仰视他…”

“但…我却失去了憎恨的动力…为什么会这样…”

她陷入了巨大的迷茫之中。千百年来的执念,那份支撑着她熬过无尽孤寂与痛苦的、对女主人的爱与对赤王的恨,在这一刻,随着真相的揭晓,轰然崩塌。她就像一个被抽去了所有丝线的木偶,瘫软在地,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驱动自己行动的理由。

“或许,这就是「自由」吧。”荧轻声说道,她已经从左钰的怀中坐起,那双清澈的眼眸,倒映着利露帕尔那闪烁不定的魂火。

“你不用再依赖于对某人的爱,也不用再被对某人的恨所驱使了。”左钰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他看着那小小的瓶子,目光温和,却又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智慧,“爱与恨,是这世上最强大的两种力量,也是最沉重的两副枷锁。它们能让你不畏死亡,也能让你永世沉沦。当你不再需要它们来定义自己的存在时,你才真正获得了选择的权利。选择去成为什么,选择去做什么,选择…去往何方。”

利露帕尔的魂火静静地燃烧着,没有回答,但那光芒,却似乎比之前更加明亮,也更加纯粹了。

“这样吗…”

她轻声低语,仿佛在品味着“自由”这个词汇的真正含义。

婕德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她看着迷茫的利露帕尔,看着冷静的左钰和温柔的荧,心中那份因为父母夙愿得偿而带来的平静,再次被一种更加复杂的、名为“思考”的东西所取代。

“哼,少卖乖了…”利露帕尔忽然轻哼一声,仿佛又变回了那个熟悉的、带着几分傲娇的镇灵,“我的主人仍旧是您,我们的契约还没有结束呢…只是我现在,大概需要一点时间,来重新思考一下,除了复仇和等待之外,我还能做些什么。”

她转向婕德,语气缓和了不少:“我们走吧,这个小姑娘还在这里等着你呢。”

“嗯…”婕德回过神来,她看了一眼那空无一物的祭坛,又看了看荧,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露出了坚毅的神色,“我看到一片好地方,就在那边。我先过去了。”

她指了指小岛侧面一处被几棵巨大的棕榈树环绕的、格外安静的草地。

“你也别忘了过来呀。”她对荧说道,随即转身,独自一人向着那个方向走去。她的背影,在永恒的霞光下拉得很长,显得有些孤独,却又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众人跟随着婕德的脚步,来到了那片被棕榈树环绕的安静草地。这里地势稍高,可以俯瞰整个静止的湖面,远处那连绵的、被霞光染成金红色的沙丘,也尽收眼底。确实是一处绝佳的、适宜长眠的所在。

婕德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穿过永恒的暮色,望向遥远的、家的方向。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地蹲下身,从行囊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两样东西。

一本用兽皮包裹的、边角已经磨损得十分严重的陈旧笔记,和一柄巨大的、斧刃上还残留着几丝暗红色血迹的、属于沙漠战士的重斧。

“……”

“这个地方…和母亲日志里的古代草图能够对应上。应该就是这里了。”她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这里的宁静。

“是个安眠的好地方,对吧…?”利露帕尔的声音在众人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罕见的、真诚的慰藉。

“…嗯。”

婕德点了点头,她将那本笔记轻轻地放在草地上,又将那柄沾染了同族与仇敌鲜血的重斧,斜斜地倚靠在笔记旁。做完这一切,她就那样静静地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一尊石像。

“危机四伏的沙漠,背叛和阴谋…无法原谅的事情,无法释怀的事情,明明刚发生了不久…”许久,她才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怅然,“但在这里,我却很平静…很开心。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这里是花的女主人最后的领域…天空的馈赠在地下深处维持着它的静止,这里保存了她最后的精魄…”利露帕尔耐心地解释道,“所以即使她已经死去,这里依然平静如初,就像从未有人来过。所以,进入这片领域的人…只会感受到平静与快乐。”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悠远:“因为女主人是疯癫僧人与歧途旅客的保护者…这里对于他们来说,曾是归宿的乐园。”

“……”

婕德没有说话,她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那本笔记粗糙的封面,又拂过父亲那柄重斧冰冷的斧身,就仿佛,他们从未走远,只是像往常一样,安静地陪伴在她的身边。

众人也沉默地站在她的身后,没有人出声打扰。这片永恒的绿洲,似乎真的拥有抚慰人心的力量,让所有激烈的情绪,都在这里沉淀、消融,最终化作最纯粹的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婕德才缓缓地站起身,她转过身,脸上虽然还带着泪痕,却已经重新挂上了笑容。

“抱歉…我一时有点不知该说什么。”

“时间就像忘记流动了一样,一切都是静止的。不知为什么,我甚至忘记了惊叹这里的奇异景色…只感到了平静。”

“在这种地方,伴着已死的神长眠…唉,虽然我宁愿他们从没有离开过。”

她看着那本笔记和那柄重斧,眼中充满了眷恋与不舍。

“真希望他们能永远留驻这里,不再被时间遗忘。”

“……”

“起初进来时,我们搅扰了碎片的力量,也破坏了维持稳定的机关…这里早晚会崩毁,被黄沙吞没。”利露帕尔的声音冷静地响起,她没有说出安慰的话语,只是陈述了一个无法改变的、残酷的事实,“到那时候,女主人维持这片绿洲静止的残力也会回归诸天…这是无可挽回的结局。”

“嗯…我知道。”婕德点了点头,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悲伤,反而露出了一丝释然的微笑,“但至少在那之前,至少在那之前…我的父母终于重聚了,就像他们从没离开彼此。”

她抬起头,目光再次望向那片无垠的沙海,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从未有过的憧憬与希望。

“或许终有一天,我也会回到这里吧…等到我厌倦了所有冒险,离开了所有能称之为「家」的地方之后。”

“到那时候,再从容地对自己说一句「我回来咯!」然后,躺在父母中间沉沉睡去。”

“……”

“婕德…那一天一定还很远呢!现在…唔…现在哲伯莱勒肯定很高兴,虽然板着脸,但是肯定很高兴的…”派蒙飞到她的身边,用力地挥舞着小拳头,努力地想用最活泼的语气,来冲淡这分离的伤感。

“谢谢你,派蒙…”婕德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她转向荧,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充满了真挚的、毫无保留的感激。

“还有荧,很感谢你愿意一路陪我,完成这个小小的任性心愿…但现在,我想一个人多陪父母一会…”

“我理解的。”荧点了点头,她知道,有些告别,只能独自完成。

“别忘了回去。”左钰也开口了,他看着眼前的女孩,那双曾经充满了迷茫与愤怒的眼眸,此刻正被一种名为“成长”的光芒所点亮,他温和地说道,“家,不在于过去,也不在于未来,而在于你每一个心安的当下。当你找到了那个地方,无论它在哪里,都别忘了回去看看。”

婕德怔怔地看着他,仿佛想将他的话,将他的样子,都深深地刻在心里。许久,她才用力地点了点头。

“嗯…谢谢你。”

左钰的目光越过那片静止的湖面,落在了独自一人跪坐在棕榈树下的婕德身上。她的背影在永恒的暮色中显得格外单薄,仿佛随时都会被这片过于沉重的宁静所同化。

“她是个好孩子,我的大人。”利露帕尔的声音在荧的脑海中悄然响起,褪去了所有的尖刻与戏谑,只剩下一种近乎于叹息的柔和,“这孩子是一头天生的猛兽。她可能头脑不是很聪明,但生存直觉却敏锐无比…她知道谁想让她受伤流血,而一旦她嗅到这一点…就会拼命反击,毫不留情,无论对方有着多么亲密的掩饰…”

荧轻轻点了点头,她能理解这份评价。从哲伯莱勒的死,到阿萨里格的背叛,婕德的每一次成长,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苦。

“唉…但她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罗网在等着她呢。她还不知道,她想要争取的那个家园…究竟是个多么虚伪的东西。”利露帕尔的魂火在瓶中轻轻摇曳,那幽蓝色的光芒中,倒映着一丝对后辈的怜悯,“我的大人,如果您在乎她,请好好保护她吧。”

她的声音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仿佛是在寻求左钰的认可:“我的小小建议,您就当作是…我不知道,就当是身为母亲,一点小小的补偿吧…”

荧转头看向左钰,后者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婕德的背影,没有说话。但荧知道,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个伤痕累累的女孩。

不知过了多久,婕德终于缓缓站起身。她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最后一片刻与父母独处的时光。荧和派蒙也没有去打扰她,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我们回去吧。”

当他们决定离开这片静止的绿洲时,婕德也很快从后面赶了上来,与他们相会。她的脸上虽然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但那双明亮的眼眸,却已经重新被一种冰冷的、如同淬火精钢般的坚毅所填满。

“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们。”她的声音沙哑,却充满了力量。

派蒙担忧地在她身边飞了一圈,小声地问道:“真的没事了吗?再休息一下也没关系的…”

“我们回去吧。去跟芭别尔主母报告我们一路上的消息。”婕德摇了摇头,她的目光越过众人,投向了那片被无尽黄沙所覆盖的、现实的世界。

派蒙看着她那副决绝的样子,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嗯,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们走吧!”

当他们再次回到塔尼特部族的露营地时,天色已近黄昏。营地里燃起了篝火,烤肉的香气驱散了白日的酷热,镀金旅团的成员们在看到他们,尤其是看到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脸平静的男人时,都会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的活计,默默地垂下头,让开道路。那眼神中充满了比之前更加深沉的、混杂着敬畏与恐惧的复杂情绪。

芭别尔主母早已等候在主帐前,她一见到众人,便立刻迎了上来,脸上挂着滴水不漏的、充满了慈爱的笑容,仿佛一位等待着远行孩子归家的慈祥母亲。

“我们安全回来了,芭别尔主母。”婕德的声音冰冷而又平静,她走到主母面前,微微躬身,履行着一个部族战士的礼节。

“我们探明了「永恒绿洲」的秘密,为部族打开了通道。”她顿了顿,抬起头,那双明亮的眼眸直视着芭别尔,“感谢您给我这次机会,让我得以完成父母的夙愿…即使他们并不受塔尼特的祜佑。”

“请不要这么说,孩子。”芭别尔上前一步,亲切地握住她的手,那姿态,仿佛真的在为她的归来而欣喜,“你的夙愿,我一直记在心里。满足孩子们的愿望,也是我作为主母的职责。”

婕德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声音依旧没有半分温度:“谢谢…”

芭别尔似乎并未在意她这细微的举动,她转过头,目光落在荧和左钰身上,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热切,但那双被眼罩遮住的眼睛深处,却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忌惮。“很好,婕德。那么,阿萨里格的事情…”

“您的判断是正确的…他是叛徒无疑。”

派蒙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道:“欸,所以你们早就知道阿萨里格会反水了吗…?”

“不,之前还只是怀疑而已,一路上我都在监视着他…但我没想到阿萨里格会这么快摊牌。”婕德的回答天衣无缝,她甚至没有去看芭别尔的眼睛,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芭别尔主母警告过我,但我那时宁愿选择相信他。”

她从怀中掏出那封沾染了沙尘与背叛气息的信件,递到了芭别尔的面前。“请看,这里是有关他与愚人众勾结的证据。”

芭别尔接过信件,只看了一眼,脸色便瞬间变得铁青。她紧紧地攥着那张纸,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那副悲痛与愤怒交加的模样,足以让任何不知情的人为之动容。“……”

“请不要悲伤,芭别尔主母…”婕德的声音依旧平淡,仿佛在安慰一个伤心欲绝的母亲。

“嗯…我早就察觉到他怀有异心,只可惜没能亲手处决他…我曾经那么看重他。”芭别尔猛地抬起头,眼中迸发出骇人的怒火,仿佛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她看着婕德,语气一转,又带上了几分沉重的期许,“但现在,部族的环境愈发凶险…我失去了两个曾精心培养的人物,以后部族的大事小情,就要多多要你承担了。”

“欸…所以说,婕德是晋升了呀?恭喜你啦,婕德!”派蒙天真地拍着手,为朋友的“高升”而高兴。

“晋升?哈哈…这个词在沙漠里可不多见。”芭别尔发出一声苦笑,她摇了摇头,用一种充满了沧桑的语气说道,“在我们沙漠人眼中可没有什么官僚层级。只是谁负责的事情更多了,谁就更有可能在未来掌握更多权力。”

她将目光重新投向婕德,那眼神,变得无比郑重与热切:“婕德…塔尼特的未来在你身上,请不要辜负族人们的希望。”

“族人…所以,您也承认我是塔尼特真正的族人了吗?”婕德抬起眼,问出了这个在她心中盘桓了许久的问题。

“别犯傻,我一直这样认为。不论之前发生过什么,你是塔尼特的女儿,你的身上永远流着与我们相同的血。”芭别尔的回答深情款款,不容置疑。

婕德低下头,没有再说话,只是那紧握着斧枪的手,又紧了几分。“嗯…谢谢。”

“唔,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的东西没有提到呢…”派蒙在空中转着圈,她总觉得她们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细节,“荧,我们之前遇到过什么可疑的东西来着?”

荧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她正准备开口,利露帕尔那冷静的声音却先一步在众人脑海中响起。

“你曾往绿洲派出过其他族人,并且任由他们死在了那里,然后以「禁忌」的借口禁止后来人进入,对吧?”她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你却鼓励我们深入险地,对这些东西只字不提,这是怎么回事?”

婕德的身体猛地一颤,她抬起头,死死地盯着芭别尔。

芭别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她似乎没想到,这个一直沉默不语的镇灵,会突然提出如此尖锐的质问。她沉默了片刻,那张被眼罩遮住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最终,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荧腰间的瓶子,郑重地鞠了一躬,声音沙哑地说道:“尊敬的利露帕尔,此前的种种不便与误会,请容我向您致歉。”

她的姿态放得极低,仿佛一个真心悔过的罪人。“但塔尼特部族的确并非最近才开始探索居尔城的遗迹,以及「永恒绿洲」之所在…我此前已经派出过许多族人前往。今人之所以能够确定这几处地点的位置与地形情况,也是多亏了他们的探险…只是由于风险巨大,人员往往十不存一,而考察结果寥寥…我才要求停止这种行动,将这些地方划为部族的禁忌区域。”

她的目光转向婕德,那眼神中充满了痛心与自责:“阿萨里格那个叛徒…也曾经带队考察过那些峡谷与遗迹,我以为我能信任他给你们开路…但却没想到他…”

“但你没跟我们说过这些。”婕德的声音冰冷,像是在审判。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们会安然无恙地回来。”芭别尔的脸上,忽然流下了两行清泪,那声音,也带上了无法抑制的哽咽,“你是我所信托的后辈,婕德。”

她伸出手,仿佛想去触摸婕德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停住,那姿态,充满了慈爱与痛苦。“你的勇敢无畏,你的凶猛和机智,你对待族人和朋友的真诚和温柔,我都看在眼里。如果我的女儿未曾被沙漠带走,我想她一定也会长成你的样子。任何危险都打不倒她,任何沙暴都无法吞没她…所以,我也这样相信着你,一直在默默为你祈祷。”

婕德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张泪流满面的脸,看着她那双充满了真挚情感的眼睛,心中那座由理智与怀疑筑起的高墙,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终,她还是垂下头,声音里充满了懊悔与自责:“…抱歉,芭别尔主母,是我顶撞您了。”

“不,引起了你们的误解和疑虑,应该是我要请求你们的原谅才对。”芭别尔立刻收起了泪水,脸上重新露出了坚毅而又宽厚的笑容。

利露帕尔的魂火在瓶中静静地燃烧着,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她能感觉到,身旁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平静无波的气息。她知道,这场戏,还不到落幕的时候。

“抱歉,我的大人,是我多虑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退让。

“那么,很高兴大家都能解开误会。”芭别尔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荧和左钰身上,那份热切与敬畏,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浓烈,“荧,作为贵客,塔尼特部族永远欢迎你们。尊贵的「镇灵主人」,还有这位…伟大的阁下,无论您们提出什么样的要求,请尽管与我相谈,我将尽全力满足。”

荧看着她那副虔诚的模样,心中却是一片冰冷。她想起了左钰的话,当力量的天平彻底倾斜时,真相才会浮出水面。她知道,芭别尔此刻的恭敬,并非源于对她们的友情,而是源于对左钰那深不可测的力量的恐惧。

“任何要求吗?”她平静地问道。

“任何要求。”芭别尔的回答斩钉截铁。

荧沉吟了片刻,最终抬起头,那双金色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波澜。“我想要摩拉做报酬。”

“这才对嘛!摩拉、摩拉!”派蒙立刻欢呼起来,她觉得这是最实在的奖励了。

芭别尔愣了一下,她似乎没想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对方提出的,竟然是如此纯粹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要求。她深深地看了荧一眼,又看了一眼她身旁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脸平静的男人,最终还是从怀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递了过去。

“很好,这是你应得的报酬。还有…感谢你为我照顾婕德。”

荧接过钱袋,掂了掂,那沉重的分量,似乎在诉说着这场交易的冰冷与公平。“一笔不错的酬劳。看来,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仅限于此了。”左钰的声音缓缓响起,他微笑着看着芭别尔,那笑容,温和,却又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锐利,“毕竟,用金钱来衡量的关系,总是最简单,也最安全的,不是吗?”

芭别尔的笑容,彻底僵在了脸上。

“好了,不要让我留你们太长时间了。”她迅速地收敛起所有的情绪,恢复了那副主母的威严姿态,“再次感谢你们的帮助,‘镇灵主人’…还望您能够多多光顾塔尼特部族…毕竟,我们仰仗着您与利露帕尔的引导。”

说罢,她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主帐,那背影,充满了紧迫与决绝,仿佛要去启动一场更加宏大,也更加致命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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