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都温泉旅馆出来时，雪已经停了。王奕牵着周诗雨的手站在路边等出租车，哈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迅速消散。周诗雨把脸埋在围巾里，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远处警车驶离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本来还想在京都多待两天的。”
“以后再来。”王奕替她把被风吹乱的围巾系好，指尖触到她冻得冰凉的鼻尖，“这次先去东京住几天，带你去看看东京塔的夜景，补偿你。”
出租车很快停在面前，两人弯腰坐进后座。王奕报了东京市中心酒店的名字，转头看向周诗雨，发现她正对着车窗上的冰花出神。“还在想刚才的事？”她轻声问，握住爱人放在膝上的手。
周诗雨摇摇头，反手握紧她：“没有，就是觉得有点突然。不过能早点回家也好，我想家了。”她顿了顿，忽然笑起来，“而且，你答应我的‘补偿’，可不能赖账。”
王奕失笑，刚要说话，手机响了，是田中警官打来的，说毒杀案的初步调查有了些进展，需要她留在日本配合做些证物分析。挂了电话，她有些无奈地看向周诗雨：“看来要在东京多待几天了。”
“没关系呀。”周诗雨倒是看得开，“正好可以多玩几天。你忙你的，我可以自己去逛逛街，买点周边什么的。”
出租车穿行在京都的街道上，积雪的屋顶和光秃秃的树枝往后退去，渐渐被高楼大厦取代。王奕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心里却在复盘女浴堂的案子——蔡明娟的社会关系复杂，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不少，京都警视厅那边已经开始排查她在日本的联系人，而自己能做的，就是等国内传来更详细的资料。
到东京的酒店放下行李时，已经是傍晚。王奕看时间还早，提议去附近的居酒屋吃点东西，周诗雨立刻点头答应，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我要吃章鱼小丸子和烤秋刀鱼！”
两人手牵手走在东京的街头，华灯初上，霓虹灯牌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斑斓的光影。周诗雨像只好奇的小猫，东看看西瞧瞧，时不时停下来对着路边的动漫海报拍照，王奕就在一旁笑着等她，手里拎着刚买的草莓大福。
“这边这边！”周诗雨突然拽着她往街角的一家居酒屋跑，“你看，这家看起来好好吃！”
王奕被她拉着跑，冷风灌进衣领，却觉得心里暖暖的。刚要走进居酒屋，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点惊讶：“王奕？”
王奕脚步一顿，回头看去，只见两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路灯下——男人穿着藏蓝色风衣，身形挺拔，脸上带着标志性的自信笑容；旁边的女人穿着米色大衣，长发披肩，气质清冷，正是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
“新一？志保？”王奕也有些意外，快步走上前，“好巧，你们怎么在这里？”
工藤新一笑着抬手打招呼：“我们来这边查个案子，刚结束，准备找地方吃饭。没想到这么巧遇到你们。”他的目光落在王奕身边的周诗雨身上，笑着点头示意，“周小姐也在啊。”
周诗雨早就听说过王奕在日本协助办案时认识的这两位“大神”，连忙笑着问好：“工藤先生，宫野小姐，久仰大名。”
宫野志保的目光温和了许多，看向周诗雨的眼神带着笑意：“叫我志保就好。你们也是来旅行的？”
“算是吧。”王奕笑了笑，刚要说话，却见周诗雨的目光落在宫野志保的小腹上，眼睛突然睁大了些。
“志保，”周诗雨迟疑了一下，还是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这话一出，王奕和工藤新一都愣了一下。宫野志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伸手轻轻抚摸着，点了点头：“嗯，刚三个月。”
工藤新一立刻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护在宫野志保身边，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和紧张：“本来想等稳定些再告诉大家的，没想到被周小姐看出来了。”
“天呐，恭喜你们！”周诗雨惊喜地说，眼睛亮晶晶的，“太让人高兴了！”
王奕也由衷地替他们开心，笑着捶了工藤新一一下：“可以啊你，藏得够深的。”
工藤新一哈哈一笑，挠了挠头：“主要是志保身体不太好，不敢大意。”他看向宫野志保，眼神里满是宠溺。
宫野志保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对王奕和周诗雨说：“既然这么巧遇上了，不如一起吃饭吧？我请客。”
“那怎么行。”王奕立刻摆手，“难得见面，而且还是这么大的喜事，必须我请。”她拉着周诗雨的手，不由分说地往居酒屋里走，“走走走，就这家，看着就不错。”
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相视一笑，跟了上去。
居酒屋不大，暖黄的灯光照亮了墙上贴着的海报和菜单。四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了啤酒、清酒和满满一桌子菜。烤秋刀鱼、章鱼小丸子、炸鸡块、寿喜烧……热气腾腾的食物很快驱散了寒意。
“说起来，你们怎么会来日本？”工藤新一喝了口啤酒，问道，“是休假吗？”
王奕简单说了说情况，略过了京都的案子，只说是来旅行的。“本来打算玩几天就回上海的，没想到遇到了你们。”她夹了块炸鸡给周诗雨，“你们呢？最近怎么样？还是老样子，案子不断？”
“差不多吧。”工藤新一无奈地耸耸肩，“不过现在有了志保，我会注意分寸的。”他看向宫野志保，眼神温柔，“以后可能会慢慢减少接案子的次数，多陪陪她。”
宫野志保嘴角噙着笑意，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喝着果汁。
周诗雨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心里暖暖的，悄悄对王奕说：“他们感情真好。”
王奕点点头，心里也颇有感触。她和周诗雨一路走来，经历了不少波折，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又何尝不是？能在风雨之后迎来这样的安稳，实在难得。
“对了，”宫野志保忽然开口，看向王奕，“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王奕愣了一下，脸颊微微发烫，看向周诗雨。周诗雨也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去，耳根却红得厉害。
“还在计划中。”王奕笑着说，握紧了周诗雨的手，“等忙完手头的事，就好好准备。到时候一定请你们来上海喝喜酒。”
“那我们可等着了。”工藤新一笑着说，“到时候我和志保一定去。”
几人边吃边聊，从案子聊到生活，从东京的天气聊到上海的美食。王奕很少有这样放松的时刻，不用想解剖台上的尸体，不用分析复杂的线索，只是和朋友、爱人一起，吃吃饭，聊聊天，感觉格外惬意。
周诗雨虽然不太懂他们聊的案子细节，但听着王奕和工藤新一讨论案情时眼里闪烁的光芒，看着她偶尔露出的轻松笑容，心里就觉得满足。她知道，王奕平时工作压力大，能有这样的时刻放松一下，很难得。
不知不觉，夜色渐深。居酒屋打烊的音乐响起，四人才意犹未尽地起身离开。
站在路边，工藤新一看着宫野志保，柔声说：“时间不早了，我先送志保回去休息。”
“好。”王奕点点头，“我们也该回酒店了。”
“保持联系。”工藤新一说，“等孩子出生了，告诉你们。”
“一定一定。”王奕笑着说，“路上小心。”
看着工藤新一小心翼翼地护着宫野志保走远，周诗雨靠在王奕肩上，轻声说：“他们真好。”
“嗯。”王奕搂住她，“我们也会越来越好的。”
晚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两人心头的暖意。王奕低头看着周诗雨，忽然想起在京都温泉没能完成的那个吻，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回去酒店，把那个吻补上？”
周诗雨的脸颊瞬间红了，嗔怪地推了她一下，却还是点了点头，嘴角扬起甜蜜的笑意。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拉长了依偎在一起的身影。王奕知道，不管是工作中的风雨，还是生活中的波折，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她就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而这样的故人相聚，这样的温暖时刻，会成为她们记忆里最珍贵的片段，支撑着她们走过未来的每一段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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