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露一手抱着小丫,一手挑了颗最大的草莓,递到我嘴边。
她柔软的指尖,轻轻蹭过我的唇角,带着几分娇嗔:“老杨,张嘴。”
我顺势含住草莓,果肉的清甜,瞬间在口腔里炸开。
我抬眼,意味深长的看向她,“草莓不错,又大又甜,味道很好。”
我说完后,猥琐一笑。
梦露一愣,听出我的言外之意,脸颊泛红。
她眼底的笑意立马溢了出来,娇羞中带着妩媚,特别美。
我嚼着几下,赞叹:“甜,比蜜还甜,小露露挑的就是好。”
梦露舔了舔唇角,眼眸弯弯道,“老杨,主要是你买的好。”
顾芊芊在一旁打趣:“哟,你俩这狗粮撒的欢,我牙都要酸掉了。”
我笑着瞥了她一眼,“芊芊,你吃醋啊。”
顾芊芊好看的白了我一眼,“切,少来。”
我冲正在收拾茶几的刘妈招手:“你别忙活了,过来一起吃。这草莓新鲜得很,晚了就老了。”
刘妈愣了一下,笑着摆手:“老杨,你真逗。不用,你们吃就好,我看着就开心。”
“刘妈,别磨叽,快过来坐,家里你最辛苦了。”
我的语气不容置疑,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一家人哪有那么多讲究,赶紧的,速度。”
顾芊芊也跟着帮腔:“刘妈,老杨都发话了,你就过来吧。这草莓我一个人能吃一盘,你再不来,可就没了。”
刘妈这才挨着我坐下,小心翼翼地拿了一颗,小咬了一口:“确实甜,好久没有吃到这么甜的草莓了。”
夕阳的光洒进来,落在草莓盘里,也落在她们三个人的脸上,暖暖的,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我有些失神。
小丫突然醒过来,在梦露的怀里咿咿呀呀地哼着,小手还去抓了一颗草莓,往嘴巴里吃。
顾芊芊看着她说,“小丫厉害,都会吃草莓了呢。”
我忙说,“小心一口吞进去,就危险了。”
梦露一听,把草莓夺了下来,“对,不安全。”
小丫的草莓没了,一下哭了起来。
梦露只好起身,拍着她的后背,哼着歌哄她,不一会儿,小丫又睡着了。
小孩子就是好哄,其实女人也一样。
当然,对付女人,要有实实在在的付出,不像小孩子,甜言蜜语逗她玩儿就可以了。
接下来,我们随意的聊着天,从剧组的趣事说到我老家的海鲜。
顾芊芊说起去海边度假时,抓螃蟹的经历,笑得前仰后合。
梦露则念叨着,要给杨峰的墓前去摆上他最爱吃的糖糕。
刘妈时不时插句话,说起t城老家的风土人情,越剧很盛行。
气氛温馨得不像话。
我听着她们的谈话,喝着热茶,心里暖洋洋的,很惬意。
这大概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只有身边人的欢声笑语,简单又踏实。
聊到兴头上,梦露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我:“对了老杨,咱们回A城,怎么去啊?你开车的话,有一千多公里,肯定会累得够呛。”
我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这个问题说到了我的心坎上。
“开车肯定累,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扛不住长途跋涉。”
“可坐动车吧,得先转两次地铁,再去高铁站,下了高铁还得转大巴去码头,真不方便,毕竟还有一堆行李,想想就麻烦。”
我顿了顿,继续说,“还有个问题,咱们的车要不要摆渡去A城?要是摆渡的话,还得排队并且不一定有车位。不摆渡吧,回来的时候又没车开,这事儿真是让人头疼。”
梦露也跟着犯愁,托着下巴叹气:“是啊,好像怎么都不方便,这可怎么办?”
刘妈在一旁提议:“要不问问有没有拼车的?或者包车去码头?”
我点点头,“包车倒是行,就是太贵了,不太划算。”
顾芊芊听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放下手里的草莓,坐着身子说:“你们仨啊,真是想太多了,这么简单的问题,有什么好纠结的?”
她挑了挑眉,呼出一口气:“我让我家的司机开车过来,送我们去码头,不就好了?”
“他把我们送到码头,再把车开回去,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再让他来码头接,不就完美解决了?”
我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芊芊,你真是太聪明了。豪门千金就是不一样,资源多,一下就解决了大难题。”
梦露松了口气,笑着接话:“还是芊芊有办法,这下可省心多了。”
刘妈说:“这法子好,又舒服又方便,小姐考虑得就是周到,估计司机会累个半死。”
我一听,哈哈大笑。
顾芊芊摆了摆手说:“多大点事儿,我家的老司机有好几个,够用。他们经常跑远路,不会累。”
“老杨,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日子先定下来,我好提前通知司机,让他安排好时间。”
我转头看向梦露,毕竟她心细:“小露露,你看啥时候去合适?”
梦露拿起手机,看了看天气预报,“后天吧,阳光明媚,适合出行。明天下午有雨,到了码头搬行李什么的,肯定不方便。”
我闻言,立刻拍手同意:“行,就后天。芊芊,你跟司机说一下,后天早上八点左右,来楼下接我们。”
“没问题。”
顾芊芊笑着点头,立马拿出手机,给司机发了消息。
解决了出行的难题,我们心里都轻松了不少,又继续聊着各自老家的事儿,说说笑笑,直到要弄晚餐,才意犹未尽地散了。
……
…
夜幕降临,小丫早在小床上睡熟,梦露和芊芊应该也进入梦乡。
刘妈房间的灯,也已经灭了。
我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地板上,映出一片淡淡的银辉,忽然觉得有些凄凉。
我的思绪里,像放电影一样,不断闪过老伴和杨峰的身影。
我想起了,老伴年轻时的模样。
她扎着两条麻花辫,笑起来时,眼睛会弯成月牙状。
我记得她第一次跟我回家时,害羞得不敢说话,却偷偷给我塞了她亲手做的鞋垫。
我想起了,我们在老房子里的欢乐时光。
夏天的晚上,我们会一起坐在阳台上乘凉。
她摇着蒲扇,给我讲村里的八卦。
冬天的时候,我们窝在被窝里,一起看电视,听着窗外呼啸的寒风,心里却无比温暖。
我想起了小时候的杨峰,调皮捣蛋的小鬼。
他总爱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喊着“带我去海边抓螃蟹,好不好?”。
他第一次学骑自行车,摔得鼻青脸肿,却还是咧着嘴笑,“耶,我会骑了”。
他考上大学的那天,抱着我和老伴笑哭了。
他说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孝顺我们。
可这些美好的画面,都像是被定格在了时光里,再也回不去了。
那栋装满了一家人回忆的老房子,马上要被夷为平地,变成一座冷冰冰的公园。
我知道这是城市发展的必然,可心里还是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一样,疼得厉害。
时光洪流,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它能带走很多东西:青春,生命,快乐,悲伤,希望。
可它偏偏带不走重要的回忆,那些开心的,难过的,温暖的,遗憾的瞬间,被镌刻在骨子里,越是想忘记,却越是清晰。
这大概就是人类的悲哀吧。
有些东西,记挂着就是痛苦,忘掉了才是幸福,可偏偏忘不掉。
我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天边的斜月,冰冷又孤独。
我突然想要个儿子的愿望,再一次被觉醒。
他作为我生命的延续,未来的一部分,真的很重要。
不管是谁,只要能给我生个儿子,那就是大功臣。
我身边虽然有梦露、芊芊、刘妈、龚情、蒋清妍等,可她们终究还没有给我传宗接代。
我要动小脑筋,好好加油了。
唉,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人总得往前看。
我努力赚钱,总没有错。
我感觉胡思乱想的脑袋都要炸了。
我不停的自我疗伤,不停的自我安慰和设想,可即便如此,那些翻涌的记忆,还是一波又一波的袭来,让我难以入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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