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声音像是解开了什么禁忌，原本安静无比的二楼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叫价声。
“一亿六千万。”
“一亿七千万。”
……
“两亿。”
离万舟不远处有一个包厢传出一个年轻的男声，万舟手指微微蜷缩。
‘你要点天灯吗？’
万舟有些讶异地看向长川。
‘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冤大头。’
长川被万舟的反应搞得不知所措，‘来新月饭店你不点天灯？’
“两亿五千万。”
万舟拉响手边的摇铃，一边叫价，一边不忘在心中回复长川。
‘我明明可以不动声色地将凤凰胆拍下，为什么非要点个天灯来吸引其他人的注意。
我又没有什么明面上能镇得住人的关系，点了天灯难保不会有人恶意抬价。
怎么看都不是一门划算的买卖。’
万舟将其中的利害给长川一一道出，长川这才知道自己刚刚提出的建议多傻。
“三亿。”
在二人闲聊之时，凤凰胆的价值已经突破三亿，并且叫价声丝毫没有减弱的架势。
万舟也不着急，隔几次就拍一次价。
方承给万舟倒茶时询问万舟需不需要他来代替叫价，被万舟拒绝了，理由是想来过次瘾。
当然这只是万舟为了不让方承多想，真实的理由只有万舟自己知道。
“四亿九千万。”
随着那道男声再次响起，场上的叫价声也不再出现。
“好，5号包厢出价四亿九千万，还有没有更高的出价？”
“四亿九千万一次，现场各位藏家，机会难得。”
“四亿九千万两——”
“五亿。”
“10号包厢出价五亿！”
万舟再次摇响铃铛，“五亿五千万。”
等了这么久，那群暗地里的老鼠丝毫没有动静，万舟的耐心早就被耗光了。
他不再等着谢雨臣和那些人一千万一千万的加价，一次将凤凰胆的价值提到五亿五千万。
台下拍卖师的声音几乎要喊破喉咙。
“五亿五千万！6号包厢出价五亿五千万！”
这个价值已经远远超出了凤凰胆本身的价值，毕竟是否真的有长生的功效，谁也不知道。
若真的如此神奇，卖家绝对恨不得全世界都不知道凤凰胆在他这里，根本不会昭告天下来拍卖。
在场的人个个都是人精，怎么能想不明白。
“五亿六千万。”
在拍卖师第二次叫价时，那个与万舟和谢雨臣二人竞争的10号包厢再次出价。
“六亿。”
“六亿！6号包厢出价六亿！现场的各位有没有继续加价的。”
“六亿一千万”
“10号包厢出价六亿一千万！”
万舟眼神微眯，他轻笑出声，眼中满是杀意。
这个10号包厢明显就是来恶心他的，万舟也不再加价。
“六亿一千万一次！”
……
“六亿一千万两次！”
……
“六亿一千万三次！恭喜10号包厢拍下本场拍卖会最后一件拍品。”
万舟对拍卖师后面的结束语并没有在意。
“方承，人都安排好了吧。”
方承微微垂首，在万舟身侧轻声说道，“先生放心。”
万舟点头，既然有人愿意当这个付钱的冤大头，那他也不必争了，他有命拍下凤凰胆，也要有命拿回去。
不多时，万舟几人所在的包厢门被轻轻敲响。
方承上前开门，来人方承很熟悉，正是有过多次业务往来的谢家当家人 ，谢雨臣。
“谢家主，请。”
谢雨臣看了一眼曾经卧底在谢家内的方承，抬脚走向万舟。
万舟已经离开了竞价的椅子，坐在包厢内休息的沙发上。
“我已经派人去查10号包厢的背景了。”
谢雨臣也不多客套，直接坐在万舟对面。
万舟给谢雨臣倒上一杯新月饭店的招牌茶，“让你的人回来吧，10号包厢我已经查过了，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我的人已经去了。”
“好。”听到万舟这么说，谢雨臣也不多问，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撤回了他的人。
“结束后你还有什么安排吗？”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有。”万舟端起茶杯放在嘴边轻轻晃了晃。
“好，事情忙完了你跟我走吧，资料已经备全了，你正好去看看。”
万舟点头，要说谢雨臣今天出现在新月饭店也是万舟计划中的一部分。
这场拍卖会来的人太多，为了不惹人注目，万舟让谢雨臣来占一个位置，替他在凤凰胆上场后竞价。
若是谢雨臣能直接将凤凰胆拍下，那万舟只需要象征性地加几次价，告诉暗中的虫子们他万舟在这里就好。
谁知这个10号包厢穷追不舍，六亿已经超过了万舟的心理预算，他不打算将钱白送给新月饭店。
既然这个10号包厢如此不识好歹，万舟自然要教他做人。
‘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我可以去跟踪10号包厢里的人，有隐踪符在，绝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偷出凤凰胆。’
跟在万舟身侧的长川犹豫半天，还是纠结着开口。
‘师兄，你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
万舟将方承准备的一份文件递给长川，‘你看看这个。’
长川接起仔细翻看起来。
二人之间的动作相当熟稔，让坐在对面的谢雨臣怔愣了片刻，随即打量起跟在万舟身侧这名看起来像是保镖的男人。
谢雨臣这一双眼睛看遍世间百态，很容易就能看出这个男人在万舟的心里不一般。
除了容貌算得上帅气，以及少见的一头长发，谢雨臣实在是看不出这个男人有什么特殊之处，能让万舟看在眼里。
‘这人虽然是一个房地产老板，但背后的势力可是高层的曾先生，即使你和王老的关系不错，也不应该如此草率去招惹。’
‘若是只知道了这些，我当然要以和为贵，但有件事你不知道，这位曾先生就是那位和汪家合作的高层。’
长川瞳孔一缩，他猛地看向万舟，但随即他就想到包厢中还有外人在场，他立刻装作一副恭敬的姿态将文件双手呈给万舟。
‘这样的话，王老那些人可能会整治的，手段强硬一点也没关系。’
“先生，东西到手了。”
方承放下手机，来到万舟跟前轻声说道。
万舟起身抻了一个懒腰懒腰。“唉，走吧，那些人怕是不敢来了。”
谢雨臣不明白万舟口中的那些人是谁，他来这里之前，万舟只交代过他竞价这件事，其余一概不知。
一行人行至楼下，万舟回头看到楼上尹南风正站在廊道上，见到万舟转身，尹南风微微一笑，挥手示意。
万舟点头，转身走向新月饭店大门。
突然一个人撞在长川身上。
“哎呦哎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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