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蔚华昊立马向京兆尹提议，请杏林堂大夫替六皇子把脉。
没多一会儿，杏林堂擅长医毒的大夫就被请了过来。他替六皇子把了脉，十分遗憾地告诉大家，因为已经隔了一段时间，身体里的毒素已经消耗干净，把不出来了。
就在大家失望时，他又突然说道：“虽然毒素把不出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七皇子蔚华昊赶紧问道。
“不过，根据六皇子发疯的情况，以及这种药的特性，我大概能推断出来是什么毒。”
“真的？！”
所有人惊喜。
大夫点了头。他告诉众人，宁山书院有全世界最全的医书，天下奇毒皆有记录在案。但凡有人发现新的毒物，只要上报就能获得奖金。
因此，宁山书院的毒物库一直在更新。
去年她还回宁山书院“进修”过。
根据他在毒物库的研究，他清楚得记得，确实有几种毒物特别厉害，平时把不出来，只有配合的东西才能诱导出来。
“那你记得是哪几种吗？”
“我记得的不太全，不过我有记笔记，回去后可以抄录给你们。”
“那太好了，太麻烦你了，大夫。”
“不麻烦，我也是大昭人，这是我该做的。”
……
居然有毒物能够做到这种地步，耀帝完全意外。
更让他意外的是，老七居然会掺和此事。如果不是他，六皇子怕是要当一辈子的“疯子”了。
就是他，之前也以为六皇子是恋爱脑，因为恋爱上头才发疯的，完全没往毒物上想。
竟然有人对皇子下毒？
耀帝瞬间想起了大皇子、二皇子之死，想起了那几个被他处罚的女人。他以为，那几个女人死了以后，也算是给后宫这帮女人一个警告了，没想到还是有人将魔爪伸向了他们。
此时，后宫里的某处，有人也接到了消息。
她看似平静地将小纸条燃掉了，但其实心里清楚，一旦六皇子的事情被人怀疑，那么接下来整个皇宫就会迎来一波“彻查”。
就是不知道会查到谁头上！
她目光冰冷，望向了后宫的某个方向。
七皇子蔚华昊既然掺和了进来，自然也抄了一份带回了家里。
还拿给了夏乐瑶。
夏乐瑶招了招手，把她身边的如墨叫了过来。
如墨一看，说道：“这几种毒都很麻烦，一般人开不到。”
她指着其中一种说道，“像这种，它的药材来自于西域；这种，只有滇南一带才有，还有这种……”
制作工艺也非常复杂，一般的大夫根本掌握不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中毒身亡。若没有特殊的工具，都不会去碰。
夏乐瑶：“既然能下到六皇子头上，再难的药也会有人弄到。”
转头又问七皇子蔚华昊，他有没有怀疑目标。
七皇子蔚华昊摇头，他现在也是一头雾水，想不明白有什么要这么害六皇子。现在正在参与夺嫡之战的皇子就这么几个，总不能是三皇子或者五皇子吧？
五皇子没那个能耐，而三皇子嘛……
他之前才去北面的边境呆过，倒是有些可能。但七皇子蔚华昊觉得，三皇子就算再狠，也不像是会下这种毒手的人。
那可是逼着六皇子亲手“干”掉了自己的皇子妃、良媛啊，这也太狠辣了。
两个人讨论了一会儿，也没讨论出一个结果。
那么，到底是不是三皇子呢？
这边，三皇子也在怀疑。
到底是谁对六皇子下这么重的手？
五皇子？
七皇子？
或者后面的八皇子、九皇子？
“陛下，有三种可能。一种就是，这种毒就是七皇子下的。虽然七皇子看着性格温和，最不像下这种药的人，但有没有可能他跟五皇子一样，这是他的伪装呢？”一个幕僚站了出来，说道。
另一个幕僚摇头：“不太可能！依七皇子母家的背景，他根本不需要做这种多余的事情。他只需要等他长大，参与朝政，他就赢了一半。”
“你这是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前面那个幕僚不干了，气愤地说道，“你到底是谁的人？”
“我自然是殿下的人，我只是实话实说。”
……
两个人当场吵了起来。
三皇子头疼，给他俩断了一下公道，让前面那幕僚继续说，他还没说完是哪三种可能呢。
被断完公道的幕僚心里不太舒服，但还是继续说道：“第二种可能，那就是这种毒其实是六皇子自己下的。”
“他傻了，自己给自己下毒？下得这么狠，直接断了夺嫡的可能性。”有人反驳。
“那有没有可能是他下错了药呢？人家杏林堂的大夫也说了，这几种毒都十分少见，十分难得，就是专业的大夫碰到了，也会十分棘手。重了要人命，轻了没效果，要掌握这个药量也十分微妙……”
为了避免他们再吵起来，三皇子赶紧出声：“那第三种呢？”
“第三种就是，这毒不是任何一位皇子下的，是另一个我们不知道的第三方。”
三皇子：？！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那这个渔翁是谁？”
“不知道。”幕僚回答得十分干脆。
三皇子无语。
那你这不是废话吗？
你都不知道是谁，还说这背后有一个渔翁？
幕僚解释，主要是他们现在不清楚他们这些皇子折了以后，到底是谁在后面得利。这才是最重要的，谁得利，谁就是第三方。
“那先放着，那我们先讨论前面两个，最有可能的可能。”
“那行，那先说说七皇子，假如这药是七皇子的人下的，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是七皇子的人干的，我个人觉得，还是非常容易的。一，他们有杏林堂。你们也知道，宁山书院是大昭第一书院，他们的医学院十分发达。就是这几味奇毒，都是他们自己培养出来的人才找出来的。要不是她，我们还不知道世界上有那么多奇药……
第二一个就是，夏家说是耕读传家，但你们不要忘记了，夏家其实是有人经商的。夏家大夫人、五夫人，以及夏家的姻亲，都有在经商的，还把生意做得特别大，遍布大昭。
以他们的条件，想要收集什么奇毒，简直不要太容易。”
……
也不知道他们的讨论是不是传出去了，京城里莫名的就传出了一股歪风，说六皇子身上的毒其实就是七皇子下的。
有人反驳，不可能，要是七皇子下的，他干嘛要说出来。
很简单啊，因为只有说出来，才能贼喊捉贼，洗脱自己身上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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