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川没有被直接针对，但他亲眼看到过司辰屿一条腿死死地压在顾辰昭的脖颈上，一拳又一圈有力地往下砸，拳拳见血，表情淡漠，眼里毫无温度，血溅到他的眼睛里，他眼睛眨也不眨。
直到顾辰昭蹬了几下腿，彻底没有了反应。
顾墨川连滚带爬地跑出来，拽住一个路人喊着找公安，才将顾辰昭救了下来。
司辰屿受到了处分。
但也只是一个处分。
他们心知肚明，只要司家的荫蔽在，只要司辰屿不杀人，他的一生只可能顺遂到让人嫉妒。
而眼前司辰屿胳膊里挂着军装的一幕，和几年前重合在了一起。
顾辰昭脸上血色褪去，声音都开始颤抖。
“也……也不是非要吃……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着屁滚尿流地跑了，在经过司辰屿身边的时候还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顾墨川想要跟上去，可是在经过司辰屿身边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你和夏柠什么时候认识的？”
顾墨川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茫然地看着司辰屿，就听司辰屿继续。
“你和夏柠，什么关系。”
顾墨川看着司辰屿，张了张嘴，眼波转了一圈后，不知道为何有点心慌，尤其是想到司辰屿将夏柠护在身后的一幕，心神不安起来，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夏柠是他的，他寸步不让。
顾墨川的眼神突然坚定下来。
“我们是彼此的初恋。”
顾墨川说完，想要看司辰屿的反应，可司辰屿面无表情，更别说反应了。
他还想开口，顾辰昭关门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顾墨川的勇气，他抿了抿唇，对司辰屿微微躬身后，快步离开。
等顾墨川离开，司辰屿才冷笑一声。
“初恋？哼……”
初恋而已，他是夏柠想要嫁的人！
好像彻底地撕开自己的心防，允许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安营扎寨后，司辰屿坦诚了起来。
他知道夏柠现在想嫁给自己，不过是想要将自己当作一个无路可走的救赎。
可那又怎么样？
人娶回来，就是他媳妇。
他能在十三岁的时候从死亡线上拼命挣扎回来。
能在短短十年成为军区的准一把手，可不是有勇就能办到的。
他已经习惯了蛰伏，然后将敌人一击致命。
对待某个小丫头，他也有足够的信心。
等顾家人走了，司若溪才下来，看着司辰屿有些担心他被影响到。
可是等看到司辰屿表情愣住，这臭小子又琢磨着算计谁呢？眼里竟然带了些温柔和笑意。
司若溪扬声，“辰屿，我听说今天有人去学校闹事了？还欺负夏柠那小姑娘了，她没事吧？”
司若溪身份特殊，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司辰屿并不意外。
“她没事，情绪还算稳定，已经睡着了。”
司若溪原以为又得到什么不清楚、不知道、你自己去看这样的回答。
可现在得到司辰屿的答案，她有些愣住，随即意识到什么，快步走下去，抓住司辰屿的胳膊。
“你……你小子这是开窍了？是夏柠丫头？”
司辰屿点点头，直接道，“小姑，结婚申请怎么写？”
——
夏柠虽然宿醉了。
但她毕竟只是喝了一杯米酒。
那米酒的质量不错，对夏柠的影响十分有限，所以等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她只感觉浑身轻松。
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夏柠看着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大脑一片空白。
自己睡觉忘记换衣服了？
不应该啊，这衣服多不舒服。
她起身看看屋子里，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她平时都会将屋子收拾好才睡，但不知道为什么，她隐约觉得不对，这屋子不应该这么干净。
“夏柠妹子在屋里吗？我熬了点米粥，给你匀了点。”
周婶的大嗓门响起，夏柠急忙走出去开门。
手摸到门上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没反锁门。
不换衣服就算了，不反锁门……这不是她的习惯，太危险了。
但还早院子里的门是锁好的，夏柠便没有多想什么，打开门。
周婶子看到夏柠，脸上的褶子都能皱得包包子了。
“醒了啊，快快，米粥还是热乎的，婶子还加了一个地瓜，可甜嘞，快吃吧，要是喜欢啊下次婶子多做一点再给你送来。”
夏柠摸兜想要拿票给周婶子。
周婶子笑着开口，“你别客气，司师昨天可是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照顾你呢，你别有心理负担啊。”
说着将米粥塞进夏柠的怀里转身离开。
夏柠抱着手里的粥，呆愣了半晌后，缓缓蹲下身，恨不得自己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想起来了。
她只是喝了一杯米酒啊，在那之后，就彻底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她断片前，屋子里还有没吃完的菜，院子里和厨房里都乱糟糟的。
但刚才她出来走了一路，屋里，院子和厨房都干净到不行。
那些是谁干的不言而喻。
“不能喝酒逞什么能啊，夏柠啊夏柠，你这辈子再敢碰一滴酒，就……就诅咒你发不了财！”
苦了一辈子的夏小柠所能想到最恶毒的诅咒，也就是这个了。
她调整好心情，热着脸回到屋里，看着那米粥发呆，但抵不住腹部的饥饿，只得端起来喝了一口。
果然美味。
等喝完米粥，她洗了碗进了厨房，打量了一圈后，看到了那个米酒瓶子竟然空了。
夏柠走过去拿起来，有些惊讶，“全空了？我就喝了一杯，剩下的全被司辰屿喝了？”
她想着司辰屿一个人坐在客厅一碗一碗灌酒的模样，像极了水浒传小人书里的武松。
可，她立刻想到另外一个可能。
司辰屿喝酒的时候，自己已经喝醉睡着了。
所以，他是对着睡着了的自己一口一口喝的？
这个念头一起，怎么都压不下去了。
“啊啊啊啊，丢死人了……”自己的窘态被看到了，司辰屿怎么可能还愿意娶自己啊。
完了完了，又给自己挖了一个无底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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