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饭,姜晚照常去研究所上班。
家里,张素芳和陆瑶母女俩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说着话。
张素芳看着女儿,想到她再过两三天就要回西北了,心里那股不舍与担忧又翻腾起来。
“瑶瑶,西北那边……苦不苦?”
张素芳忍不住又问,手里的抹布擦着早已干净的桌面。
“妈,您都问好多遍了。”
陆瑶接过张素芳手里的抹布,语气轻松。
“真不苦,就是训练累了点,吃得饱穿得暖,战友们也都挺好。”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就是……有时候会想家。”
这话让张素芳眼圈立刻红了。
她背过身去,悄悄抹了下眼角。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说笑声。
张素芳赶紧收拾好情绪,迎出去一看,竟是同住大院里的刘婶。
旁边还跟着一个面生的中年妇女,穿戴得颇为齐整。
“素芳妹子,忙着呢?”刘婶笑呵呵地打招呼。
“这位是赵同志,街道办负责妇女工作的,正好今天过来了解大院军属的情况。
听说你家瑶瑶从部队回来了,特意来瞧瞧。”
张素芳心里明镜似的,这“了解情况”只怕是个由头。
她客气地把人让进屋,倒了茶。
果然,寒暄几句后,那位赵同志的目光就落在了陆瑶身上。
上下打量一番,笑着开口:“这就是陆瑶同志吧?
真是英姿飒爽,一看就是部队里锻炼出来的好姑娘!
听刘婶说,你在西北当兵?
真是了不起!年纪也不小了,个人问题……有没有考虑过?”
陆瑶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抵触。
刘婶接过话头,语气热络:“是啊素芳,你家老陆现在位置不低,瑶瑶自己又是部队的。
模样好、性子好,这条件,整个总军区大院都难找第二个!
不知道多少人家盯着呢。
今天赵同志来,也是受了几家老同志的托付,想问问瑶瑶的意思。
像王副师长家的小儿子,在总后勤部,前途好着呢。
还有李参谋长家的外甥,刚从军校毕业,一表人才……”
张素芳听着,心里也有些意动。
女儿年纪确实到了,若是能找个门当户对、知根知底的好人家,她也能放心些。
她看向陆瑶,用眼神询问。
陆瑶却直接站了起来,脸上的神情是少见的疏离和坚定。
“刘婶,赵同志,谢谢你们的好意。
不过,我目前没有考虑个人问题的打算。
我在部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暂时不想分心。”
她话说得客气,但拒绝的意思十分明确,没有留下丝毫转圜的余地。
赵同志和刘婶都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陆瑶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赵同志还想再劝:“陆瑶同志,女孩子青春宝贵,早点定下来也好让父母安心。
这几个小伙子条件真的都不错。
要不……先接触接触看看?”
“不用了。”陆瑶语气平静。
“我的路,我想自己走。
婚姻大事,我不想将就,也不想为了别人的期望而匆忙决定。
请你们代为转告,谢谢那些同志和长辈的看重。
但我陆瑶,暂时不考虑这些。”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同志和刘婶也不好再说什么,又客套了几句,便讪讪地告辞了。
送走两人,张素芳看着背脊挺直站在客厅里的女儿,深深叹了口气。
她走过去,拉住陆瑶的手,让她坐下。
“瑶瑶,妈知道你有主见。”
张素芳的声音里满是心疼和不舍。
“可你一个女孩子,在西北那么远的地方,妈这心总是悬着。
要是……要是实在辛苦,或者……
咱们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你调回来?
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怎么也好些。”
陆瑶反握住母亲的手,眼神清澈而坚定:“妈,我知道您担心我。
但当初我选择去西北,去基层,就是想凭自己的真本事闯一闯,看看我能走多远。
如果一遇到困难,或者因为想家、怕苦,就想着调回来,走捷径。
那我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认真:“现在的苦和累,都是积累。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凭着自己的努力和成绩,正大光明地升迁回来。
让您和爸为我骄傲,也让那些觉得我只是靠着家里的人看看,我陆瑶,行!”
张素芳看着女儿眼中燃烧着的、属于年轻人的理想与倔强的光芒,知道再劝也无用。
女儿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翅膀和想飞翔的天空。
她既欣慰,又酸楚。
“好,妈不劝你了。”
张素芳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声音有些哽咽。
“你想飞,就飞吧。
但一定要记得,家里永远是你的后盾。
累了、受委屈了,就回家。
还有……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千万千万要小心。”
“嗯!我知道,妈。”
陆瑶用力点头,眼眶也有些发热。
她靠在母亲肩头,像小时候一样蹭了蹭。
“您放心,我会好好的。
等我下次回来,一定给您带个‘优秀士兵’的奖章!”
“妈等着!”张素芳破涕为笑,紧紧抱了抱女儿。
而此时此刻,在研究所的实验室里。
姜晚正对着手中的一份新药初步分析报告微微出神。
报告上的数据理想,但她心思却有些飘远。
血缘与亲情,理想与家庭,上一代未解的谜团与下一代自主的选择……
生活就像一张复杂的网,每个人都在其中寻找着自己的位置和方向。
与此同时,在裴珩简洁而肃穆的办公室里,气氛凝重。
裴珩独自站在窗前,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
眉头深锁,目光穿透玻璃,却不知落在何处。
办公桌上,摊开着几份刚刚送来的调查资料。
纸张崭新,字迹工整,结论明确得近乎冷酷。
那是一份辗转从姜家旧邻那里取得的回忆口述记录。
里面证实顾雪婚前就与姜崇山交往密切,婚后不久即生下姜晚,一切都符合常理。
还有一份是关于姜崇山早年情况的简单报告,着重描述了他当年是个有上进心的青年。
与顾雪的结合虽有些仓促,但也算情有可原。
这些资料,像一块块冰冷的石头,垒在裴珩心头。
它们逻辑自洽,相互印证,指向一个他情感上极度抗拒,却又似乎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姜晚,很可能真的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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