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生娃了！
三重楼的卧室里，神光正渐渐收敛，一个婴儿，如粉雕玉琢。
我不敢置信，我竟然在冥渊生下孩子。
刚才疤脸说什么？他们陈家！
我恍然想起，不是每个人都凑巧和现实里同名同姓。
我一直把疤脸糙男当董卓看，他是头蛮牛、肥牛、是油腻男。可从没真正想过，他到底是谁？
就像我没问过孔汾是谁。
可，此刻，不得不问了。
“卓哥？”
“别吵！”疤脸抱着他的种，这会儿正晕头转向，合不拢嘴。真够丑。
“卓哥！”
“别吵，儿子还是姑娘？”
傻子！我闭上眼，无可奈何。我身子发虚，没精神头搭理他。
好一会儿，孩子身上的光彻底收敛。我听见疤脸疯魔般哼唧，像咬掉自己的舌头。
“儿子……”
许久之后，我终于明悟，生机树的勃勃生机在滋养我的宝儿。
难怪，两大宗师供不及小家伙儿的飞长。
“陈雅妮，跟老子回家。”疤脸心满意足，又开始拿我当回事了。
这称呼，有点不习惯。
“怎么，不叫美人了？”我撇撇嘴。“没劲儿，睡会儿了，还要回汉朝呢。”
“那啥，回现实，老子把你供起来。”
“谁要和你回去，”我偷笑。“一天等于一年，等我回来，身边人都老死了。”
“不懂了把，冥渊可是高维存在，回去陪老子呆两天，冥渊也就几分钟，不耽搁你回去伺候你男人。”
“你恶心！”我没法子，说了实话。“陈雅妮被祭入勾魂镜，暂时没主体。”
疤脸没辙了。
“宝宝给我！”我恶狠狠地凶他。
抱着宝宝，不想松手。
“卓哥，起个名字。”这个孩子匆匆而来，又要匆匆而去。
“陈风。”他脱口而出，好像早就准备很久。
“嗯！”
我记住了这个名字，这个孩子，不期而至，是上天的恩赐。可是，我知道疤脸要带走他，甚至带走我，何去何从，我心里愁的发慌。
神，没有月子的概念。
我仿佛下了只蛋。
此刻。蛋在他爹的怀里睡成猪哼。
“卓哥，你，嗯，怎么称呼？”
量子游戏，能推演和复刻最真实的感官世界，却没法理清心中的乱麻。
……
董卓在现实里的名字被我牢牢烂在肚子里。这是个不能说出去的存在。
我彻底打消了跟他发展到现实里的打算。他告诉我一个秘密。我的孩子，总有一天，将会和他回现实。
这是迄今为止，量子态进化的最高形态，我差点尖叫出声。
我，生了一个人，而不是一串代码。
董卓抱走孩子，也抱走我半条命。
在量子世界，无论我做什么，在我心里，就像在读一本书。
可是，书照进了现实。这个孩子，彻底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质了。
我哭着离开冥渊。
南城小院。
我睁开眼，打湿了满床青丝。
天刚刚黑透，时间刚好。
麻瓜，来传郭孝将令，要我回新宅子。林医官的林姝医舍明天开业。
今夜大宴。
说起家宴，可人数却一点不少。
座上上首，安汉公的颁诏使。他来宣告郭孝的凉州刺史令。下首就是凉州刺史，回朝位列九卿，算荣升。
那谁是输家？
十二部将领除了霍衍都在。还有大夕立小两口，分别代表乌孙国和老爹大酋长。
还有凉州刺史府以下各僚属官员。
还有我娘和王麻子，王麻子可不是因为我娘。而是朔风护商卫的大统领受邀出席。
还有羌地送来的三十个首期弟子。
女眷里林医官坐上首。我给安排的。郭刺史家里的小妾坐主席没人瞎叨叨，那家人啥时候按套路来过。
我陪下首。
林医官脸上放光，快活的要开花。
大赢家总是最后发声。
颁诏使宣安汉公诏令：封郭孝西凉侯，骠骑大将军，凉州刺史，假节大都督。即刻兵出玉门关，平定西域。
郭孝，深恭一礼。
凉州，终于到手了。
……
夜半，曲终人散。我和林医官同时听见郭孝那句，过来伺候。
……
第二日，十万大军，分批开始开拔。其中，左路军主帅，荀清月。统军将军，辛玥。长史兼行军司马，孔汾。下辖四部，武威都尉辛玥部，朔风营，屯田军和峰燧军合计二部，分别由张掖都尉索季和屯田校尉阴长兴统领。
我这边有点拖家带口，寡妇营约五百人。划入辎重营。
我的亲兵僚属有胡三和黑风马，没好利索，那也没法子。两个美女庙祝，其中花儿被我打发到羌地潜伏。韩老久，弯刀老六和酒仙，加上各自手下约有三百人左右。麻瓜当然跟着左路军。
右路军，郭孝带上青鱼和冰鱼姐妹。把家整个撂给林医官。统帅大约八万大军。出鹰嘴峡，远征居延海。
最奇怪的就是郭孝最后敲定左路军时，看到辛玥的名字，竟然没唠叨。
唠叨什么，辛玥最擅长防守，他又不是不知道，又不是真的要我去死。
这次，没多少人来送行，都是分批开拔，集结地，休屠城。
我的马车整饬一新，四车辕马，那都是为了胡三。他太重，远途怕两匹马不够脚力。
后面是黑风马，马背上坐着麻瓜。
这场出征准备的很仓促，因为萨日朗之死打乱了郭孝的缓兵计。现在被迫硬碰硬。
大夕立带着雕月星夜返回乌孙国，也不知能不能赶得上挽回狂澜。
双方都措手不及，何况对方还损失了大祭司和圣女。
休屠城，一日脚程。
我还是老规矩，军务统统交给统军将军，辛玥。我自己也只会打酱油，关键时刻，需要我出手再说。
现在谁都知道赵五的大名，因为那柄短刀，传说的很神，因为传闻太离奇，总要给个合理解释。实在没法相信我一个官配的罪妇，竟然走到今天这一步。
休屠城，最先抵达的张掖都尉索季。这里是分兵的岔路口，右路军也要在这里集结，很快，小小的休屠城，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我的马车前后脚到了城门口。
直接去索季的大营歇马。
索季，凉州索家。和辛玥的辛家，都是当年霍去病的老兵，后来在凉州渐渐繁衍出来的。加上陇右的李家，赵家，这是雍凉之地四家军功显赫的姓氏。
李家出李广，赵家有赵充国。
索季翻身下马。
“参见荀大帅！”
听见没，八百里加急的军令。瞬间我就改了称呼。
我撩起车帘，看见索季玄甲白马，手持长矛，正肃然傲立车前。
“索将军，逆行百里集结，还第一个抵达，您算是拔了头筹。”
我拎着天青色的裙摆走下马车，开始了漫长的十年征战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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