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儿忘了，你根本不爱闻烟味儿。”
这个蒋言言，是林知知熟悉的那个。
小蒋也在她怀里，依恋的抱着她。
林知知拉过书桌凳，坐在她们对面。
“到底怎么回事？”
蒋言言揉了一把小蒋。
“你说小蒋，还是问我和蒋言言？”
林知知撑着下巴，看着她。
“两者都有吧。”
蒋言言点点头。
“那就先说小蒋吧，行吧，我一开始骗了你，小蒋不是病死的，她是被蒋言言害死的。”
林知知眯起眼睛。
她当初刚接触到蒋言言的时候，没有在蒋言言身上察觉到不对的气息。
或者是沾了杀戮的气息。
这种因果对于成精的精怪来说，毁灭是巨大的。
一旦被天道察觉，是会被劈到魂飞魄散的。
所以林知知从一开始就没怀疑过蒋言言。
所以，她对现在蒋言言说的话，也保持怀疑态度。
林知知认不出蒋言言和心魔的区别，只能靠小蒋的态度区分。
“你仔细说吧，我听着。”
蒋言言摸着小蒋的头发，眼里都是心疼。
“那个时候，小蒋还活着，蒋言言还只是个刚能化形的狐狸，你应该清楚，这种活了许久的精怪，对于生命，根本没有什么敬畏。”
“她被一个道士伤了，逃走之后被小蒋发现，带回了家里给她养伤，小蒋气运好，不然也不会能生在蒋家这种富裕的家庭。”
“一开始她只是陪着小蒋玩，但是时间久了，就开始有了野心，想要体验真正的人类的生活，而离她最近的猎物，就是小蒋。”
“蒋言言本身就没什么感情，不过是山野长大的精怪，寿命又无限长，所以她杀了小蒋，取而代之。”
“只是她一开始没预料到，小蒋莫名其妙的病了，被带去医院，而且被很多人看着，她没有替代的机会。”
“一直到小蒋死了之后，她才化身成跟小蒋差不多模样的人，心焦气躁的蒋家人根本没怎么怀疑，就发生了我后面跟你说的那些事，和你有交集的，一直是我。”
因为当初蒋言言说的半真半假，又用蒙太奇效应的谎话。
比如她说小蒋是病死的，但是并没有说，小蒋的病是蒋言言害的，所以林知知没听出来异常，似乎也理所应当。
林知知细细听着。
“所以，蒋言言身上为什么没有因果线？”
心魔搂着小蒋，苦笑一声。
“因为她害死小蒋之后，遭了天谴，九死一生，还生出了心魔，也就是我，所以在天道眼里，雷劈下，因果已经了了，她没死是她命大。”
林知知点头。
心魔搂着小蒋，诚恳的看着林知知。
“知知，你把那个珠子给我吧，我不可能让她再伤害小蒋的，只有有了那颗珠子，我才能彻底将她抹杀。”
林知知惊讶，挑眉看她。
“你是心魔，想要抹杀正主？”
心魔苦笑。
“那又能怎么样呢？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将小蒋害死，大不了我跟她同归于尽。”
林知知轻叹。
“听起来你也不容易。”
她拿出来那颗灰色珠子，往前递了过去。
心魔眼里闪过一抹狂热，伸手就去接。
林知知却又将手收了回来。
心魔皱眉看向她。
“知知？怎么了？”
林知知扯唇一笑，眼底带着几分嘲讽。
“故事编的不错，不过，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傻子？”
她观察着灰色珠子。
“这个东西看起来倒是很像是某个精怪的内丹，我猜一猜，是谁的呢？好难猜啊，不会是蒋言言自己的吧。”
心魔笑容有点勉强。
“知知，你在说什么啊？小蒋都能帮我证明，你还怀疑什么？”
林知知看向了她怀里的小蒋。
“一只被控制的契鬼，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今天从碰面开始，这具躯体就没有换过控制权，一直都是你，心魔和主人的记忆也是共通的，所以，我应该信你吗？”
林知知懒懒的翘起二郎腿，背靠在书桌上。
“这么着急想要把蒋言言本体抹杀掉，看来你应该是趁她虚弱才跑出来的吧？或者说，蒋言言本来是能完全压制你的。”
林知知看着她怀里的小蒋。
这会儿小蒋已经彻底没有了刚开始的时候的各种表情。
反而双目无神，眼神呆滞，静静的看着林知知，眼里没有丝毫情绪。
仿佛只是个画了面具的纸娃娃。
“你在蒋言言身体里应该潜伏很久吧？包括蒋言言自己一开始都不知道你的存在，否则你也没有机会将小蒋的魂魄藏起来。”
蒋言言从来没提过小蒋，说明她确实并不知道小蒋至今没有投胎。
心魔将小蒋藏起来了许久，出于什么目的不好说，但是这次将小蒋放出来，不过是为了骗林知知。
想要利用林知知，拿到蒋言言的内丹，彻底抹杀了主体的存在。
只是，她刚能掌握主动权没多久，又害怕不知道真正的蒋言言什么时候醒过来，所以慌乱之中用了一个漏洞百出的计策。
结果却没想到被林知知轻而易举的辨别出来了。
没有办法，她只能控制小蒋，又重新编造了一个谎言，甚至颠倒黑白，抹黑蒋言言来衬托自己，想让林知知相信。
她很着急，若是这次机会没有了，那么，她百分百就要被再次醒来的蒋言言抹杀。
那天蒋言言和黄仙联手替林知知护法，那个时候，她的实力就又精进了许多，这次心魔也是趁着蒋言言升级之后的虚弱期，才能够出来。
所以她很急，急得谎言一个接着一个，根本没有休息的余地。
只是，依旧被林知知发现了。
林知知手中符咒飞出，将整个房间封锁起来了。
“好了，陪你演了这么久的戏，也差不多了，我找的是蒋言言，不是你，所以。”
林知知指尖雷火跳动。
“你也该继续睡会儿了，换蒋言言出来吧。”
孤注一掷却失败的计划让心魔双目赤红，她一把抓过来了小蒋，五指成爪，死死扣住她的脑袋。
“你如果敢再动手，我就直接让她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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