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扔的都扔了，能砸的都砸了，单兵和指挥两个学院的代表几乎都光着脚，纳盒里的东西差不多也掏空了。
没材料可捡的机甲师，已经无聊到开始捡鞋。
会议室门口一堆鞋，码的整整齐齐。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
会议室内，灯光通明。
“这样闹下去，明天都不会有结果。”
有的教官已经开始不耐烦。
高教官也有点坐不住，看了看左右后提了个听上去很民主的建议：“要不，投票表决。全校公开投票。”
“哼哼～”他右边的教官冷笑一声，继而阴阳道，“高教官真是好公道啊，我们指挥每个年级再开三个班儿也没你们单兵一个年级的人头多。干脆不用投票，直接把人让给你们得了。”
“那敢情好啊。”高教官巴不得。
对方被他这副没脸没皮的无赖样气得脸发青。
高教官火烧浇油：“看看孩子，往那一站，就是单兵的气场。”
“还单兵呢，将来人家可是要双修的。人交到你们手里，接着往单兵方向培养，还双修个屁！”
指挥学院的宋院长从两位教官的对话中得到灵感，他大胆提议：“罗校长，不如这样，我们为何航同学单独成立一个班。”
罗校长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刻，结束养神鼓励宋院长继续说：“老宋，接着说。”
宋院长：“从指挥和单兵学院挑选出最好的导师，实行多对一个性化模式，展开深度教学。将来他遇到什么障碍，导师们亲自面对面答疑。”
指挥的脑子转的就是快。
看到罗校长点头给予肯定，宋院长心头狂喜立刻补充：“我们可以先实验一段时间，再根据何航同学的特性调整出一套最适合他的训练方法。这个特别小班，由我亲自监督。”
单兵学院的张院长吹须瞪眼，爆喝一声：“凭啥你监督！？”
宋院长难掩得意：“主意是我提的，老张你说呢。”
听到校领导们的讨论，华姐频频点头，压在心口的巨石彻底松动。
她转身对何航说：“如此再好不过。”
这下她可以放心把何航交出去了。
何航抬眼一扫，看到众人纷纷附和宋院长的提议，抿成直线的双唇蓦地张开，声音如闷雷炸响：
“我不同意！”
全场瞬间安静，齐刷刷望着他。
何航眉头紧锁，压着怒意一字一句重复：“我不同意！”
“何航同学，”宋院长试图劝导，“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直接提出来，我们可以拿出更多的诚意。”
“现在说这个话是不是太晚了。”何航定睛看着他，宣泄不满，“从一开始你们就罗校长罗校长的，全然不顾我这个当事人怎么想的。我不满意你们的态度，不同意当你们的实验品。”
“这……”宋院长张口结舌。
“何航，这是特事特办，没人拿你做实验。”华姐不能由着何航任性。
这节骨眼儿上，把人得罪干净，没好处。
“他们就是要拿我做实验！”何航执拗又有些无助，双眼中隐隐闪动泪光。他放声控诉，“你们是觉得我无父无母好欺负，就不用考虑我的未来了是吗！失败了，我成不了单兵做不了指挥，你们负责得起吗！”
全场鸦雀无声。
“假富婆！”林璨忍不了了。他似乎产生了巨大的共情，眼眶比何航还红。
他这一嗓子吸引了在场所有注意。
众人好奇，假富婆是谁？
林璨看上去比谁都焦急，“何航都快碎了，你有办法就快说呀！”
众人大惊，还能有更好的办法？
怎么可能还有更好的办法！
何航低着头自暴自弃：“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现状！”
晏春扶着他僵硬颤抖的肩膀，满眼心疼，轻声安抚说：“你先听听安安姐怎么说，你要是还不满意，我们再一起想别的办法。”
他话锋一转：“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信安安姐准没错。”
罗校长眯缝着眼，“请这个叫假富婆的，说一说你的办法。”
众目睽睽之下，虞安伸着懒腰站起来。
耗了这么久屁股都坐硬了。
教官中有人嗤笑，“她一个学生！”
“我这个学生，可是三阶超凡呢。”虞安一句话将对方怼得没脾气。接着她又针对全场，“在场的各位，个人实力这方面比我有分量的，请起立。”
原本闹哄哄的学生代表被她扫来的目光吓得一激灵，分分钟找位置坐好。
别说起立了，连站立的都没有。
被晏春拉着一起蹲下的何航：“……”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一道尖锐的嗓音穿透众人耳膜，教导处刘主任中途被叫来维持会场秩序，之后便再没离开。
她从学生代表的席位走下来，细长的鞋跟戳着地面，哒哒的响声充斥会场。
刘主任径直来到虞安面前，板着脸训斥：“三阶超凡又怎样，你一个学生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请你马上出去！”
虞安垂着眼眸睨着矮了半个头的刘主任，无形的压迫感逼得对方后退一步。
她勾起唇角几不可闻的哼笑一声。
刘主任顿时气血上涌，正要发作猛地被一只臭鞋砸到。
接连又被两只鞋砸了正着，她连连惨叫，狼狈挥手边躲边退。
晏春脱了鞋加入战场，两手空空后又扒掉了何航的鞋，嗖嗖扔过去。
“刘主任，何必自找没趣。”虞安对被臭鞋击退的刘主任淡淡一笑，“知道的人以为你针对的是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专门和校长对着干呢。”
刚才还针锋相对的一众教官，这会儿统一姿态抱臂上观，对刘主任悲惨遭遇不闻不问。
到底是没上过军校的，不清楚高阶超凡在学生中的影响力。
说“振臂一呼，应者云集”，都不为过。
高教官看向虞安，虽不觉得她出的主意会比宋院长的靠谱，还是问：“你能有什么办法。”
虞安摇了下头，漫不经心的回道：“我没办法。”
“不过，”虞安侧身看向何航，“有个办法能鉴别他到底适合去哪个学院。”
高教官恼了，“那你瞎起什么哄！”
说到底也怪他治下不严，把林璨那个祸害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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