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他叫厉飞羽，只是一个散修。”
楚歌没有开口，云溪抢先答道。
“我问的是他，没有问你。”云素怒斥，复又蹙眉道：“散修岂会掌握自然大道？”
她眼睛微微一眯，“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太玄门人，拙峰峰主，楚歌。”
“啊？”云溪投来惊讶的目光，吃惊道：“你……你是楚歌？”
楚歌摸了摸鼻子，不愧是摇光大长老，自己的真实身份看来是藏不住了。
当着云溪、云素的面，撤去改天换地大法，恢复原本模样。
云溪脑袋嗡的一下子，“竟……真是太玄楚歌。”
是了，区区一个金丹散修，岂有对抗元婴后期魔头的实力，厉飞羽是楚歌的伪装，这才符合常理。
“你把我们所有人都给骗了。”她苦笑道。
楚歌耸了耸肩，“兵不厌诈，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云溪心中苦涩，忽然问：“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
楚歌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在想，苏清瑶如果知道她的好友厉飞羽，并非普通散修，而是太玄楚歌伪装的，她会作何感想。”
云溪说完，顿了顿，又道：
“她如此信任你，亲手把凤血灵晶交给你的时候，你心里会不会感到一丝愧疚。”
“前面的问题，我不知道。”楚歌摇了摇头，道：“但是后面这个问题，我可以给你准确的答案。”
云溪好奇注视。
楚歌道：“我并不会因此感到愧疚，哪怕一丝。”
“为什么？”云溪更加好奇。
楚歌笑了笑，淡然道：“没有为什么。”
首先，他是太玄峰主，不择手段争夺凤血灵晶是他的任务。
毕竟，如果不能延长奇云阙的寿元，太玄必遭劫难，到那时候，他和拙峰，以及门下弟子也会被波及。
其次，他救过苏清瑶，这足以让他没有半分愧疚。
云溪轻哼一声，“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凤血灵晶，在你的手上？”云素仙子突然开口。
楚歌并不打算隐瞒，“不错，正是在我的手上。”
云素仙子沉声道：“拿来。”
“前辈觉得，可能么？”楚歌反问。
“哼！”
云素冷哼，磅礴威压落下。
楚歌身子一沉，脚下巨石都被压出裂缝。
同是元婴后期，云素仙子比欲不空强了一大截。
难怪刚才，欲不空半秒都不敢停留。
楚歌深吸一口气，头顶这强烈的威压，站直身子。
云溪见此一幕，张了张嘴，可看到云素仙子的眼神，无奈闭嘴。
“拿来！”
云素仙子声音如雷，落入楚歌耳中，便如雷霆炸响，震耳欲聋。
楚歌脚掌一跺，身下巨石爆裂，隆隆气血之音滚动，眼神不惧地凝视天上云素。
云素不屑：
“收了个荒古圣体，就以为自己也是圣体，可以对抗本座么？”
“给本座……跪下！”
话音落下，威压陡增数倍。
楚歌身躯一沉，攥紧了拳头，刚弯下去一些的腰，再度挺直。
三番五次，不能让楚歌跪服，云素仙子脸上出现怒容，“给脸不要，那就受死！”
她单掌按下，仙光凝成龙纹大鼎，朝楚歌镇压而来。
大鼎所过之处，空间都被碾碎崩塌。
楚歌瞳孔颤抖，龙纹大鼎迅速放大，正当他要施展皆字秘。
铮——
剑鸣惊霄汉。
面前的虚空陡然撕裂，一道剑意射出，刹那与龙纹大鼎相撞，所处位置的空间崩坏，两道攻击同时消散。
接着，空间裂缝中走出来一金袍男子。
楚歌眉头一挑，拱手道：“顾师叔。”
顾无忌回头看向楚歌，忽然一笑，“掌门师兄神机妙算，让你小子前来争夺凤血灵晶，果然是对的。”
紧接着，他面露疑惑之色，“为何我能感知到念初等人的气息，却不见他们的身影呢？”
楚歌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呃……他们在葫芦里。”
“葫芦？”顾无忌微微皱眉，就看到楚歌取出一个紫金葫芦，顿时眉头一挑，“你小子把他们封印到葫芦里了？”
楚歌解释说：“不是封印，而是保护。”
“这还是不是封印？”
顾无忌一眼看出葫芦上有三十二道禁制，寻常封印魔修也才用不到一十二道禁制。
楚歌坚定道：“不是。”
顾无忌无语，不过也没有深究，毕竟他能感知到，葫芦里几人虽然气息萎靡，但是生命气机都挺正常，到时候回了太玄，让楚歌放出来就是。
当务之急，是如何对付天上那个，不……是七个。
云素身边，空间漩涡出现，又有六道身影出现。
瑶池圣地，大长老清蘅。
太一圣地，大长老青阳子。
玄渊皇朝，一品王慕玄夜。
白熊宗，雪魄老祖。
风家，风无痕。
巫家，巫灼。
感知六人有意露出的气息，楚歌神色凝重，六尊元婴后期。
而且，这六尊元婴后期，全都是云素仙子同一级别的人物，绝非欲不空能够比拟。
“顾道友，好久不见。”雪魄老祖嗓门极大，声若洪钟大吕，“本座甚是想念你的九霄剑典。”
顾无忌道：“本座也是十分怀念道友的太古狂熊变。”
“哈哈哈……”雪魄老祖仰天大笑，音波震荡开来千余丈。
笑声戛然而止，他摆了摆手，“可惜，今日不能与顾兄单挑斗法。”
“为何不可。”顾无忌道。
“顾无忌，你又何必明知故问？”慕玄夜道：“我等此来的目的，你真不知道么？”
青阳子道：“顾兄，让楚歌把凤血灵晶主动交出来吧。你一人之力，万不可能抗衡我们七个人。”
“对，交出来吧。”
风无痕、巫灼也开口劝说。
交出凤血灵晶，就是斩断太玄宗的前途。
顾无忌身为天元峰主，地位仅次于太玄掌教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内定的下一任太玄掌教，要他交出凤血灵晶，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小子，我待会撕裂空间，送你离开这里。”顾无忌暗暗传音。
“顾师叔，你有几分把握对付他们六个人？”楚歌传音询问。
“半分都没有。”顾无忌回答得很干脆。
楚歌一怔，“那你送我离开，岂不是把自己置身于危难之中？”
顾无忌暗暗一叹，语气无奈，“不这样做，又能怎么办？牺牲我一人，保全太玄基业，值了。”
“我觉得不妥。”楚歌道。
顾无忌以为楚歌要交出凤血灵晶，愠怒道：“放弃凤血灵晶，便是放弃整个太玄，你身为拙峰之主，难道这点觉悟都没有么？”
“顾师叔，你误会了。”楚歌道：“我的意思是，他们不敢动手，你用不着送我离开，独自留下与他们厮杀。”
顾无忌诧异，“他们不敢动手，为何？”
楚歌道：“师叔可听说过，枪打出头鸟？”
顾无忌暗暗思索，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呵呵……”
想明白以后，他面对天上与自己同级别的七尊元婴后期，剑意贯穿霄汉，傲然道：“你们人多又如何，我自有一人一剑，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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