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先发制人,看向梅花婶子和铁蛋,一脸无辜,“婶子,铁蛋,你们都看到了,我可什么都没做。”
“看到了!”梅花婶子倒腾着双腿,快步上前,“侯家闺女,你这是干嘛呀?”
铁蛋也板着小脸,一脸警惕。
之前的事他都知道,一点都不放心。
路过的人都在问着,“怎么了?”
姜瑶适时露出无奈的模样,“我也不知道,侯同志找我聊事情,我们就说了会话,说着说着,她就蹲地上哭起来了。”
她刚说完,侯书宁“噌”地一下站起来,擦了擦眼睛,冷声嘟囔了一声,“我没事。”
然后头也不回跑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姜瑶后知后觉。
难道,是因为她和侯书宁说了些心里话,把人感动到了?
不太可能吧。
她是有意把之前的事说通,但侯书宁对她积怨已久,不像是聊一次就能化解的样子。
人已经走了,她也快到姚云芳家门前。
姜瑶调整了一下心绪,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敲响了那扇门,“云芳姐,是我!”
门没锁,远远地还传来了姚云芳的声音,“瑶瑶,进来吧!”
她刚推开门,姚云芳也来到了跟前,“瑶瑶你回来了!”
还和梅花婶子和铁蛋打了招呼,“婶子,铁蛋,你们也来了。”
姜瑶笑得温和,“刚从医院那边过来的,听婶子说,春妮受伤了,过来看看她,孩子没事吧?”
“没事,就是脸上被咬伤了,都是淤青和印子,她不好意思去学校。”姚云芳微微侧身,“快进来!”
“好。”
这时候,春妮从屋里跑了出来,一脸兴奋,“姜姐姐,你来了!好久没有看到你了,好想你!”
“我也想你。”姜瑶温柔地摸了摸孩子的小蘑菇头,“脸上和身上还疼不疼?”
春妮本来还是个笑容灿烂的小太阳,听到这关心的话,心里的委屈瞬间涌上来了,瘪着嘴,“疼……”
她带着哭腔,绘声绘色描述着当时的情景,“姜姐姐,你都不知道,那天,那两只鹅一看到我,就啄我的脸,还啄了好多下,我跑了,它一直追我,我摔倒了,它就到处咬我,太可怕了!”
“我们春妮宝贝受苦了。”姜瑶伸手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拍了拍她后背,“现在怎么样?好点了吗?”
“好多了,关爷爷给我涂药了。”春妮也伸出小手,抱着她心心念念的姜姐姐。
姜瑶还想再安抚几句,意外发现,孩子依偎在她怀里,一脸幸福,嘴里还说着,“姜姐姐,你身上好香呀~我一点都不想哭了~”
这奶声奶气的话,让在场的人都笑了。
姜瑶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着调侃,“姜姐姐还有这样的药效呀?”
“有!”春妮一改之前的哭腔,斩钉截铁,“抱着姜姐姐的时候,我觉得好开心呀,一点都哭不出来了,还很想笑。”
她说着说着,眼睛已经带上了笑意。
姜瑶被这萌萌的样子逗笑,“那就多抱抱姜姐姐,这样的话,身上和脸上的伤就没有这么疼了。”
“嗯!”
她拿出用铁罐装的饼干,“春妮这么乖,这是姐姐给你的奖励,希望你早点恢复,健健康康,漂漂亮亮的。”
看着那梦寐以求的饼干,春妮眼睛都亮了。
不过,还是看了眼边上的妈妈。
得到妈妈的允许后,才笑着道谢,“谢谢你,姜姐姐!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那等你好了,来找姜姐姐玩~”
“嗯!”
安抚好了孩子,姜瑶抬眼看向姚云芳,“云芳姐,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午休了。”
“一点都不打扰,你能来,我很高兴。”姚云芳心里感激,“瑶瑶,让你破费了。”
“不说这个,孩子受惊了,我作为孩子的姜姐姐,也作为云芳姐你的朋友,自然要来看看。”姜瑶笑着拉着她的手,“云芳姐,你怎么样?还好吗?”
“还好。”姚云芳的眼睛有些红了。
但不想让人看到,微微侧过脸。
姜瑶知道,她没有说实话。
她握着对方的手,温柔询问,“怎么了,云芳姐?”
“我……”姚云芳声音哽咽,“瑶瑶,我心里难受。”
“有我们在,别怕。”姜瑶安抚,“发生什么事了?”
她拉着人一起坐了下来。
可能是她的声音太有安全感了,姚云芳终于放下了心里的犹豫,“前两天,高营长家的两只大鹅不是咬伤了春妮嘛。”
“有两只?”姜瑶及时给予回应,让对方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嗯,那两只鹅追到家里,我砍了一只,还有一只跑了,我追出去,把那只也砍了,这是马玉芬养的,养了几年了,说是什么狮头鹅,要养十年,卖了赚大钱。
她天天来这叫骂,我还听到别人议论,说不就是孩子被鹅追了一下吗?又不是狗,没有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人家养了几年的大鹅,说砍就砍了,多让人心疼。
他们根本什么也不知道,那两只鹅个头特别大,又凶,咬人也疼,春妮一个小孩子,被咬得鼻青脸肿,身上也摔伤了,跑回家的时候,那害怕的声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孩子这两天也一直做噩梦,可他们一点都不理解,就觉得我斤斤计较,要不是孩子他爸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给了他们赔偿,我连那些钱,都不想给。”
姜瑶认真点头。
她轻抚着姚云芳的后背,“云芳姐,我明白,养了几年的鹅,还是两只,攻击力完全不亚于一条恶犬,被追着咬,确实吓人,更别说还是个七岁的小女孩。”
“没错!”姚云芳更想哭了,“他们没被咬过这么厉害,根本不知道具体情况,我没找他们赔钱就已经给他们面子了,居然还要我按照她打算卖去饭店的价格,照价赔偿,真是太过分了!”
“有没有让领导来处理这件事?赔了医药费了吗?”
“赔了十块钱,给春妮涂药用的,不过要让我们按照鹅的价格赔偿,一只就要一百多块,不然,这件事就没完,她也不是强硬地做什么,就是整天过来,很烦,还说要找饭店的人过来,让人家告诉我们,那鹅到底值多少钱。”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突然想起了马玉芬的声音。
听动静,还有其他人。
姚云芳不胜其烦,又憋屈。
姜瑶温声安抚,“云芳姐,这件事总归要解决。”
“嗯,我出来看看。”
姚云芳深呼一口气,走了出去。
姜瑶安抚春妮,没有马上出门。
在里面也能清晰听到外面的声音。
“你可算出来了。”马玉芬冷哼一声,“我把饭店的孙经理叫过来了,他能证明,我的鹅能卖多少钱。”
孙庆国走了出来,“同志,你好,我是孙庆国,南华饭店的经理,那几只狮头鹅是我们托马同志养的,打算养十年,养成之后,每只鹅的价格是一百五十元以上,现在,已经养了六年了,突然少了两只,我们也不好交代,这是定价标准,你可以看看。”
“你们饭店为什么要托人养鹅?还养在别人家里?”姚云芳不解。
“这是我们饭店的试验方案,不方便透露太多。”孙庆国扶了扶眼镜。
马玉芬的底气瞬间足了,“你砍了两只,一共三百块钱!”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一片哗然。
两只鹅就要三百块钱!
姚云芳无法接受,“那鹅肉我已经还给你了!还有,是你家的鹅先咬人!”
“我已经赔医药费了,鹅死了这么久,饭店不要,卖不了,这钱,你得赔!人家孙经理都说了,一只一百五十元以上,我没要你四五百,已经很给面子了!”马玉芬也生气。
两人都觉得自己没错,也都觉得自己的要求合情合理。
围观的人不想得罪人,不敢出声。
一时间,事情陷入焦灼。
姜瑶已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走了出来。
马玉芬的儿子高耀邦和姚云芳的丈夫苏致远,属于不同于的阵营,高耀邦是侯元德那边的,苏致远是贺洵这边的,看似是两只鹅的事,但要是处理不好,就演变成了部队干部的矛盾。
她没有把问题放在那两只鹅上面,看向孙庆国,“孙经理,你的老板是曲三叹先生?”
“正是。”孙庆国微微仰着脸,眼里满是自豪。
姜瑶的打扮和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态度客气了几分,“这位同志认识我老板?”
“对,而且,我和曲先生的女儿曲梦华同志是师生关系,也是好友。”姜瑶礼貌微笑,“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姜瑶,是京华大学的老师,也是曙光报社和至美服装厂的老板。”
听到这话,孙庆国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恭敬得仿佛看到了他最崇拜的老板,“原来是姜老板,失敬失敬!”
“孙经理客气了,要是见到曲先生,还请孙经理代我向曲先生问声好。”
“一定一定!”孙庆国受宠若惊,一直低着头。
姜瑶看了看周围,有些疑惑,“刚刚我在安抚孩子,没注意听,隐约听到了六年狮头鹅的字眼,六年的狮头鹅能卖到一百五十块钱一只?”
“不能,要十年或者十年以上的才行。”
“那为什么那两只六年的鹅要赔三百块钱?”姜瑶不解。
她神色认真,看起来像是真的不明白,不是故意这么问。
孙庆国有点难以启齿。
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句,“养到十年就可以了。”
马玉芬以为姜瑶想帮姚云芳说话,不高兴了,“姜同志,我不想和你闹矛盾,但也请你不要插手。”
“马婶子,不要着急,我不是偏向哪一边,而是想更好地解决这个问题,让你满意,也让姚同志满意。”姜瑶语气温和。
马玉芬被姜瑶折服之后,一直相安无事。
她不想得罪姜瑶,但也不想吃亏,“姜同志,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但这事,就没法就两个人都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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