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她不想说。
“妈并不是真的不喜欢你，你也是妈妈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啊。”
李玉暖看着刘芳，突然就流出了眼泪，声音语调都柔软了下来。
刘芳只觉得心口像是被敲动了。
李玉暖又说：“你可知道，当妈妈得知怀了是双胞胎多么高兴？”
“你 可知道，妈妈一次次的抚摸肚子希望你们相亲相爱，可你太贪婪啊，你总是抢占养分欺负你哥哥，你们是龙凤胎，是祥瑞啊，你哥哥容得下你，你怎么就不能容得下他呢！”
李玉暖看着刘芳，流泪的眼睛透着浓浓的失望。
刘芳只看了一眼就愧疚的低下头咬紧了自己的下唇。
刘芳想说自己没有容不下哥哥，她也期望哥哥能够好起来。
哥哥好了，她也能得到妈妈的疼爱吗？
“小芳，天佑不但是我们儿子，他也是你哥哥啊，等他好了，咱们一家人就离开这，带你去大城市好不好？你想去学手艺，妈也送你去。”
李玉暖声音柔和，她伸出手轻柔的抚摸刘芳的头发。
刘芳整个人都僵住了，这是她从未得到过的母爱。
她无数次梦寐以求的母爱。
曾经她偷偷看过妈妈温柔对待哥哥的样子，她很羡慕，想着如果被妈妈摸摸头的是自己就好了。
现在她终于得到了。
温暖的感觉让她有些恍惚，她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
很疼，不是梦。
这一次她不用像是老鼠一样偷看哥哥被妈妈摸头了。
“小芳，把你衣服给你哥哥好不好，妈妈到时候再给你买更漂亮的衣服，花裙子你喜不喜欢？小皮鞋妈妈也给你买好不好？”
李玉暖温柔的开口，一遍一遍的抚摸刘芳的头发。
刘芳的头发很枯燥，摸着跟稻草一样。
但为了儿子，她不得不忍着恶心这样做。
若是刘芳抬头看，就会看见李玉暖满眼的厌恶。
刘芳听到衣服，她心口一疼，或许是李玉暖对她温柔了，她鼓足勇气开口：“妈妈，哥哥已经有很多衣服了，我却只有这一件。”
刘天佑有很多衣服，他根本不冷他根本不痛，为什么还要她的。
“小芳，妈妈也会给你买很多衣服啊，你就给你哥哥吧，要不是你在娘胎里太贪心，你哥哥根本不会这样啊，他这样瘦弱都是你的错，你要赎罪啊。”
李玉暖耐心已经快耗尽了。
刘芳流出了眼泪摇头。
神仙说过，不能答应。
她以后会有很多衣服，可她现在没有啊。
天气好冷，把衣服给哥哥，她会生病的。
李玉暖一把推开刘芳，眼神冰冷：“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果然是个冷血无情的东西，早知道生下来就该把你掐死！”
刘芳呆愣住，她心口好疼啊。
假的，都是假的。
妈妈不爱她，爸爸也不爱她，大家都不喜欢她。
片刻的温暖都是假的。
刘芳心都快碎了，她本来已经开始动摇了，她很想说把新衣服买来，很想说至少三天爸爸妈妈要像对哥哥那样对她。
可她没机会说出口，那一点点虚假的母爱就烟消云散了。
“你是我生的，你凭什么能不听话，把衣服给我！”
李玉暖咬牙切齿瞪着刘芳，上手就扯刘芳身上的衣服。
刘芳痛到尖叫，恐惧绝望将她淹没。
刘来才也扑上去，村里其他人也都围拢上去，有的扯着刘芳衣袖，有的扯着衣领。
但这件衣服就像是长在了刘芳身上，他们怎么都抢不走。
刘芳很痛，痛到昏死过去又痛清醒。
她咬着下唇，血沫在喉舌翻涌。
刘天佑一脸急切，也想上去抢衣服，可他身体太弱了，根本下不了摇篮，只能撑着身子不断呐喊：“该死的赔钱货，把衣服给我……”
刘芳闭上眼，再也不肯开口。
李玉暖眼神腥红，扬起耳光对着刘芳不断打过去。
“你这个贱种，你为什么要投胎来我肚子里，都怪你害得我儿子这么弱！”
“你凭什么反抗，要不是我养你，你早就该死了……”
李玉暖恨透了刘芳，哪怕她是她十月怀胎生的。
当年怀着龙凤胎，她不知道多高兴。
可这个女儿太强大了，在娘胎里就抢占营养使得哥哥非常虚弱瘦小。
出生时，先出生的男孩只有两斤，虚弱的好久发不出哭声。
而她生出来就有七斤，哭声嘹亮。
要不是她学过道术，儿子根本救不活。
可就算救活了，他也难以长大，而她，只是喝几口米汤都比儿子强壮。
李玉暖恨啊。
她铺垫了十八年，为儿子聚集了这么多福气，就差这最后一件了， 该死的赔钱货凭什么不同意。
她已经活了十八年，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但这个衣服只要这赔钱货不松口，她们就抢不走。
李玉暖扇巴掌扇得手都肿了，她揪着刘芳恶狠狠的问：“说啊，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把衣服给天佑！你说啊！”
“天佑不好，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我杀了你你信不信！”
李玉暖已经快疯了。
她原本的计划已经被打乱了。
如果不是舒婉姐妹突然回来，她也不会遇到那么可怕的师徒二人。
她不敢再耽搁了，就怕耽搁下去会出现意外，她赌不起，她的儿子也赌不起！
刘芳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了，她还在流泪，她好似有满腹话语想说，可到了舌尖又一个字说不出来。
李玉暖愤怒极了，她汗毛竖立，危机感觉已经来了，在她想要伸手掐刘芳脖子之后，一道惊雷凭空出现，劈得她手血肉模糊。
她有一只手原本就被雷劈伤了，现在又被劈，两只手都废了。
“啊……”
李玉暖发出惨叫，怨恨而不甘心。
她扭头看去，果然那老瞎子和孩子又来了。
“你们又来干什么，我李玉暖没得罪你们！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李玉暖声音尖锐，要不是打不过，她根本不会和这一老一小费口舌，她一定把他们大卸八块。
“老妖婆，做人没有你这样的，拿了好的不要坏的，我来是替天行道，把你该得的还给你。”
苏甜甜同样瞪向李玉暖，她朝前走一步，刘家人都忌惮的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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