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分公司会议室里，夏瑾言站在投影幕布前，激光笔的红点在地图上划出锐利的轨迹。
“重新调整项目规划，避开生态红线区域。”她的声音像一把出鞘的刀，“法务部今天下班前我要看到对滇南文旅的违约诉讼草案。”
十几个高管正襟危坐，笔记本上记满了要点。
角落里，顾云归懒洋洋地转着钢笔，目光却始终没离开夏瑾言纤细却挺拔的背影。
会议持续了三个小时，当最后一位部门经理汇报完毕，夏瑾言才微微松了松领口：“散会。赵经理留下。”
人群如潮水般退去，顾云归慢悠悠晃到她身边，递上一杯温水：“瑾言，你嗓子都哑了...”
夏瑾言接过水杯，指尖在他手心轻轻一刮：“谢谢~”
这个微小的亲密动作让顾云归心头一热。他看向还站在一旁的赵经理，对方识趣地低下头假装整理文件。
“滇南文旅那边还有什么动静？”夏瑾言问。
赵经理推了推眼镜：“刚收到消息，他们和陈氏签的合同里有特殊条款——如果我们的项目流产，陈氏将以七折收购我们的地块。”
夏瑾言冷笑：“胃口不小。”
她转向顾云归，“看来陈家不只是想分一杯羹，是想把我们赶出云南市场。”
顾云归倚在会议桌上：“我能做什么吗？”
“暂时不用。”夏瑾言揉了揉太阳穴，“先查清楚内鬼是谁。能提前知道环保新规的人不多...”
她的声音里终于透出一丝疲惫......
顾云归注意到她指尖在轻微颤抖——从凌晨到现在，夏瑾言已经连续工作十二个小时了。
“赵经理。”顾云归突然开口，“能给我们十分钟吗？”
赵经理立刻会意：“我...我去准备下一份材料。”
说完他快步离开并带上了门。
门一关上，顾云归就把夏瑾言按进转椅里，双手搭上她肩膀：“闭眼。”
“我还有文件呢...”
“听话！”顾云归的拇指按上她紧绷的太阳穴，轻轻画圈，“不差这一会儿。”
夏瑾言还想抗议，却在顾云归娴熟的按摩技巧下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他的手指像有魔力，一点点揉开她眉心的褶皱，顺着发际线按压到后颈，最后停在僵硬的肩颈处。
“嗯...”她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睫毛轻颤着闭上眼，“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个？”
“专门为你学的。”顾云归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夏总太拼命，我得想办法让她休息。”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夏瑾言耳尖微微发红。
她睁开眼，正对上顾云归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盛满了心疼。
“你在我身边真好~”她轻声说，手指抚上他脸颊。
顾云归捉住她的手亲了亲：“那夏总要不要考虑给我升个职？从'陪夏总来云南的小跟班'转正成'床上的终身伴侣'什么的...”
“想得美。”夏瑾言笑着推开他，却掩饰不住眼中的甜蜜，“除非你帮我找到那个内鬼。”
顾云归站直身体，做了个夸张的敬礼姿势：“遵命！不过在此之前...”
他看了眼手表，“我申请暂时离队，去办点私事。”
夏瑾言挑眉：“什么私事比陪我工作还重要？”
“帮你找个人。”
顾云归拿出手机调出林青墨给的画像，“周叙白，杭城大学美术系毕业，三年前在云南失踪。我答应过林青墨要帮忙找找线索。”
夏瑾言的表情柔和下来：“你还记着这事。”
“当然。”顾云归收起手机，“一来兑现承诺，二来...”
他俯身撑在夏瑾言椅背上，将她困在双臂之间，“给你分忧解难，才是我的最想做的。”
夏瑾言抬头看他，从这个角度能看到顾云归浓密的睫毛和线条分明的下颌。
她突然伸手拽住他领带，将他拉得更近：“我的云归这么能干，嗯...那我要给你什么奖励啊？”
顾云归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你知道的...”
两人的唇即将相触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夏总，环保局的人到了！”
夏瑾言叹了口气，轻轻推开顾云归：“duty calls.”
顾云归做了个心碎的动作，却还是体贴地帮她整理好领口：“去吧，女强人。我去会会这个周叙白的幽灵。”
夏瑾言站起身，突然拽住他手腕：“小心点~如果真有人刻意隐藏行踪，找到他们的人可能会有危险。”
“担心我？”顾云归笑得灿烂。
“不然呢！哼...”
夏瑾言拍开他的手，却掩饰不住眼中的关切，“记得晚上回来向我汇报进展，别累着自己了。”
顾云归立正敬礼：“Yes, ma'am!”
看着夏瑾言踩着高跟鞋雷厉风行离去的背影，顾云归摸了摸下巴。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洱海日出的小画，翻到背面看着那个日期——三年前的今天，周叙白发出了最后一条信息。
“大理古城...”他喃喃自语，“是时候去会会这个'幽灵'了。”
走出分公司大楼，昆明的阳光灼热刺眼。
顾云归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帮我查个人...对，还是那个失踪的美术生...”
电话那头传来调侃：“顾少这是要改行当私家侦探？”
顾云归笑着看向分公司顶楼那扇反光的窗户——那里隐约能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正在会议室里舌战群儒。
“不，”他轻声说，“只是帮我那傲娇的女朋友分忧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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