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你,是我唯一能做事

默染青山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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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彻底的爆发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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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她嗤笑一声,指尖在床单上划着圈:“这么多人帮你,连怪盗基德、白马探都能被你卷进来,你数数看,身边围着多少人?哼,说到底,不就是仗着那该死的推理能力和光环效应?”

“你凭借推理能力成了高中生侦探偶像,警方信你,民众捧你,形成什么‘晕轮效应’——这种能力让你轻易拿到线索,周围人上赶着帮你。好一个正义啊。”洛保的声音发颤,“柯南始终坚守正义,面对危险比谁都冷静,少年侦探团遇险时你能制定策略,伙伴们自然信你。可你对朋友的‘信任’,就是冒险用我的解药?谁知道解药是怎么弄出来的?每次变大变小,我要经历什么?”

她忽然提高声音,颈侧的疤痕因激动而泛红:“你每次出现在我面前,不是冷冰冰的,就是装作没事人一样。谁知道我背地里干了多少事?你们都觉得我把你当实验品,测试药性——你每次变大人,我在你或其他人面前表现得毫无问题,可谁知道我为了调药,在实验室咳到天亮?”

“你说我不给你药,可你偷吃过多少次?在我面前咳血时,就不知道有危险性吗?”洛保的眼眶红了,“后来我给你药,你疼得半死,我只能戴口罩,忙不迭给你打止痛针。在你面前,我从来没表现出半分异常。”

她顿了顿,声音低得像叹息:“记得那个雨夜吗?你跪倒在雨里,疼得蜷缩成一团。我撑着伞站在你面前,说‘这种疼不会致命’——可你是为了不想变回去,强忍着才疼成那样的。”

小兰下意识想开口,却被洛保的眼神制止了。

“你对少年侦探团,总在我在的时候才轻松些,”洛保继续说,“我会下意识护着后面的人,让你专心破案。可我没办法时,你才会动手。对所有人都这样,后来我干脆不管了,谁的死活都不管,待在实验室里,不看不听。”

她看着工藤新一苍白的脸,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多好的弟弟啊。你变大时疼得半死,我忙前忙后;你变小后查案,我给你做各种工具。可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个冷冰冰的药罐子,你就是正义的化身。”

“你知道每次调药时,我要试多少种配方吗?你知道你每次强行变大,我有多怕你撑不过去吗?”洛保的声音哽咽了,“可你从来没问过。在你眼里,我好像天生就该为你解决这些,就该在你需要时递上解药,在你疼时默默递上止痛药。”

病房里静得可怕,洛溪想拉她,却被她甩开。

“少年侦探团遇险,你让我去保护;你要查案,我给你做追踪眼镜;你要变大见小兰,我连夜调药。”洛保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可我呢?我怕组织时,谁来管过我?我在实验室咳血时,谁看见过?”

工藤新一的拳头攥得死紧,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他想起那些雨夜的疼,想起偷吃药时洛保发现后冰冷的眼神,想起她递止痛药时从不抬头的样子——原来那些平静的背后,藏着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

小兰的眼眶也红了,她从不知道洛保为新一付出了这么多,更不知道那些解药背后是这样的代价。

赤井秀一皱着眉,终于明白洛保对工藤新一的复杂情绪——那不是讨厌,是被忽视的委屈,是付出不被看见的难过。

洛保深吸一口气,擦掉眼泪,语气恢复了冰冷:“所以别再说什么‘一起面对’,你的正义光环太亮,亮到看不见身边人的影子。我这个‘姐姐’,在你眼里,大概也就只是个会做解药的工具人吧。”

工藤新一猛地抬头,声音沙哑:“不是的,保保,我……”

“闭嘴,”洛保打断他,“我累了。”

她转身躺回床上,背对着众人,薄毯盖住了大半张脸,

病房里只剩下她压抑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雨声——像极了那个雨夜,她撑着伞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疼得发抖,却什么也没说。

原来有些委屈,藏了太久,连解释都成了多余,洛保的声音从薄毯下传来,闷闷的,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在博士那里待了这么久,就没想过什么叫实验失败?失败一次要经历什么?”

她顿了顿,像是在回忆那些难熬的夜晚:“失败30次的时候,你知道我在实验室里吐了多少次吗?胃里翻江倒海,胆汁都快呕出来了,只能抱着水龙头灌冷水。你以为为什么有时候你找我,我隔很久才出现?出现时不是感冒就是发烧——那是因为实验副作用烧得我在床上躺了三天,手抖得连试管都握不住,你却只记得问我,为什么不待在实验室做解药。”

“有一次你在电话里跟博士说什么?”她忽然笑了,笑声里全是自嘲,“说我是‘冷血爱打哈欠的女人’。我当时就在博士旁边,听得清清楚楚。我还笑着跟博士说‘对,我就是那位’,你以为我心里是什么滋味?”

“你在小兰家待得舒坦,我却跟博士出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洛保的声音拔高了些,“因为你姐夫,那个当时化名‘冲矢昴’的男人,住在你家!我跟博士说这个男的很奇怪,让我浑身不舒服,你却说‘他是好人,你放心’。放心?我在自己姐姐喜欢的人面前,像个惊弓之鸟,你懂吗?”

“博士的车抛锚了,钱还被偷了。”她的声音里染上疲惫,“我本来想跟他出来透透气,或者说,是逃出来。结果你打电话来,三句不离解药。后来有车停在我们面前,问要不要搭便车——你以为我们想上吗?公交车站堵死了,打车打不到,我们是走投无路。”

“坐上去才发现,车里有子弹孔,还有干了的血迹。”洛保的声音发颤,“我跟博士在后排嘀咕,听到他们说要去毛利侦探社,吓得魂都没了!我还以为是组织找来了,只能跟博士装睡,心里盘算着怎么跑。等他们停在路边,我们翻墙、躲洗手间,好不容易才跟博士溜出来。”

“结果你出来了,轻描淡写地说那两个是警官,你认识的。”她猛地掀开毯子,转过身死死盯着工藤新一,眼眶通红,“我想问你,当时是不是你找他俩来吓我的?故意看我惊慌失措的样子?”

工藤新一被她眼里的质问刺得心脏发疼,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他想起那次确实是自己拜托千叶和苗子警官顺路去接博士,却忘了跟洛保提前说——他只想着让她们尽快回来,完全没考虑到她对陌生人的警惕,更没留意到那辆车刚执行完任务,还没来得及清理。

“我……”他想解释,却被洛保打断。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毛利叔叔被陷害成罪犯抓走的时候,小兰打了多少电话给你?”

她抬眼看向工藤新一,眼底蒙着层水雾:“你那时候以柯南的身份站在她面前,亲眼看着毛利叔叔被铐走,看着小兰哭到发抖。园子也在旁边急得团团转,我不知道你们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那时候我刚发了两天烧,穿着睡衣缩在博士家的沙发上,听你在电话里说小兰哭了。”

“园子催她打电话给你,你却明明站在她面前,连一句‘我在’都不能说。”洛保的声音发颤,“你知道我那时候是什么感觉吗?由衷的痛,还有种说不清的酸——好像又是我害小兰哭了。你来找我时,我都忘了你是怎样的表情,只记得我们三个挤在电脑前,你和博士去找妃英理律师,我守着屏幕黑进警局系统。”

她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小兰根本不知道有我帮忙吧?她不知道有个人发着烧,找了一天一夜证据,就怕黑进系统被抓。你后来跟她说过吗?说毛利叔叔能洗清嫌疑,有一半是我硬撑着做的?”

“还有毛利叔叔喝醉酒胃出血的时候,你阻止过吗?把他的酒换成过果汁吗?”洛保的视线扫过门口,“你在小兰家待得最久,却看着他一杯杯灌酒。你称呼他‘大叔’的时候,真觉得这是礼貌?”

“小兰听惯了,不在意,可她不在意不代表这是对的。”洛保的声音冷下来,“你说你比全世界人都喜欢她,可对她的长辈,连最基本的尊重都做不到。她为你找借口,为你开脱,可你真的当得起吗?”

“还有平次,”洛保转向窗外,“那次你为了查案,把恢复时间拖得太长,在他面前变回柯南。我和博士躲在后面看着,他当时看我的眼神,从‘小姐姐’变成冷冰冰的,你知道为什么吗?他大概觉得,是我这做药的害你变成这样。”

她忽然看向服部平次的方向,声音陡然提高:“你从一开始就看出柯南是工藤新一了吧?他那些小动作连躲都不躲,伪装都懒得伪装,你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站在门口的和叶愣了愣,下意识看向平次,后者别过头,耳根微微泛红——他确实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想到洛保连这个都知道。

“你在我姐夫面前变小过吗?”洛保忽然转向赤井秀一,语气带着点逼问,“他从没逼我做解药,是不是因为你的原因?”

赤井秀一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他知道你做解药的风险,更清楚工藤每次变大对身体的伤害。”他顿了顿,看向工藤新一,“有些事,不是靠隐瞒就能解决的。”

病房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一般。小兰怔怔地看着工藤新一,嘴唇动了动:“新一,你……”

工藤新一的脸瞬间惨白,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他确实从没跟小兰说过洛保黑进系统的事,也确实习惯了叫“毛利大叔”,甚至在平次面前暴露身份时,都没考虑过洛保会被牵连。

洛保看着他失措的样子,忽然觉得累了:“你总说喜欢小兰,可喜欢不是光靠嘴说的,尊重她的家人,珍惜她的在意,这些你好像都忘了,这是你的蝴蝶结,都会飞向小兰,甚至,她,当着你的面表白,你小孩面,

和叶一把拽着服部平次的胳膊,将他拖到走廊尽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她胸口剧烈起伏,眼底的怒意像要烧起来:“说的是真的吗?你和工藤新一那混蛋,到底瞒着多少事?”

平次被她吼得一愣,下意识想反驳,却被和叶死死按住肩膀:“现在我才算明白,洛保——不,志保为什么对小兰那样复杂。她分明是爱着小兰的啊!”她逼近一步,声音发颤,“你跟新一到底干了多少混蛋事?你早就知道他变小了吧?默认这一切是对的?你们就没想过这对小兰有多残忍?”

“不是,和叶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和叶打断他,眼眶通红,“你先回答我,解药是怎么回事?你真觉得志保是拿自己当实验品试药?你见过谁拿命试药的?每一次变大变小的痛苦,你以为是开玩笑吗?”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换了种语气,带着点近乎残忍的平静:“我问你,如果我是小兰,你是工藤新一,你顶着小孩的身体对我做了那么多事——一起泡澡、睡一张床、甚至……甚至看过我洗澡,你不觉得背后发凉吗?”

平次的喉结滚了滚,说不出话。走廊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再代入一下志保,代入一下洛保。”和叶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千钧之力,“你被人这么对待,而那个人的青梅竹马每天把他当孩子照顾——一起睡觉、一起泡澡、抱他上学、给他做饭,还傻傻地等着他。一群人瞒着她,当着你的面帮他隐瞒,甚至看着他对她表白、亲吻,在摩天轮上说喜欢她。”

她掰着手指,一桩桩数着:“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一对,班级里调侃,公认的一对。每一次他变大,你都得看着他们约会;他失忆,她还想着他;他能因为案子把她丢下,能一次次问你要解药,快被发现时又总能圆过去……”

“她每天住着她家,接他上下学,担心他的安全,跟他一起破案,遇到绑架和危险也陪着他。”和叶的声音开始发抖,“她搞不清喜欢和爱,却愿意等他,为他找借口。可那个男的呢?顶着高中的灵魂,用小孩的身体跟她亲密接触,看她洗澡,跟她泡澡,甚至会流鼻血——换作是你,你受得了吗?”

平次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大阪的阳光、剑道馆的木剑、和叶笑着递过来的鲷鱼烧……这些画面突然和工藤新一的脸重叠,他仿佛看到自己顶着小孩的身体,被和叶抱在怀里,看着她为自己担心,听着她对别人说“他只是个孩子”。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你再想,”和叶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如果有一天,她打电话问你‘别瞒我了,那个小孩是不是我等的人’,而你知道她身处危险,知道告诉她真相只会让她更担心,甚至可能被组织盯上——你会告诉她吗?你会为了所谓的‘安全’,继续瞒着她吗?”

平次的呼吸乱了,他仿佛看到和叶站在电话那头,眼底带着期待和不安,而自己握着听筒,喉咙像被堵住一样发不出声。他想起洛保在病房里说的那句“我怕组织时,谁来管过我”,突然明白了那种被全世界瞒着的窒息感。

“最后,如果她还是跟他走在了一起,结婚了,而你只能待在实验室里,看着他们偶尔的调侃,听着他问你要解药,甚至没人记得你为他试药时咳血的样子……”和叶的声音低了下去,“你是选择活着,还是选择遗忘?”

平次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洛保看工藤新一的眼神里总带着那么深的疲惫。那不是讨厌,是看着自己珍视的人被蒙在鼓里,看着她为一个“谎言”付出真心,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柯南时,就觉得那小鬼眼神不对劲,像极了工藤新一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他以为那是侦探的直觉,现在才明白,那或许是旁观者清的清醒——清醒到让人痛苦。

“我……”平次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我受不了。”

如果和叶像小兰那样,每天抱着“小孩”的自己,为“他”担心,等“他”回来,而自己明明就在她面前,却不能坦白;如果看着她因为“他”的案子受伤,因为“他”的隐瞒流泪,而自己只能站在旁边,甚至帮着隐瞒……

“如果是我,”平次的拳头砸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眼底是从未有过的烦躁和愧疚,“我宁愿待在实验室里试药试到死,也不想看着她那样……”

他想起洛保说“每次变大,我都得打止痛针”,想起她苍白的脸和发抖的手,突然觉得心脏被狠狠攥住。试药的痛苦是生理上的,看得见摸得着,可看着心爱的人被蒙在鼓里,看着她为一个谎言耗尽真心——那是钝刀子割肉,日复一日,没完没了。

“我不会让她那样的。”平次喃喃自语,像是在对自己发誓,“绝对不会。”

和叶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忽然轻轻握住他的手。走廊的风吹过,带着远处樱花的香气,却吹不散两人之间沉重的沉默。

平次终于明白,有些换位思考,不是理解,是亲历——亲历那种无能为力的疼,亲历那种看着别人幸福、自己却只能守着秘密的孤独。

他以前总觉得工藤新一的事是他们自己的选择,现在才知道,有些选择,从一开始就拖着别人一起下沉。

他看向病房的方向,第一次真切地希望,那个总是冷冰冰的“小姐姐”,能真正为自己活一次,

“你他妈问我受得了吗?”平次猛地攥住和叶的手腕,指节泛白得像要捏碎骨头,“换作是我看着你跟那个大阪警署的笨蛋天天腻在一起——他顶着小鬼的脸,

却用成年人的眼神看你,下雨时把伞往你那边歪大半,冻得手发红就往自己衣兜揣,你觉得我能忍?”

他突然甩开和叶的手,烦躁地抓着头发:“暖手的法子多了去了!买个暖手宝能死?非要用那种偷偷摸摸的破方式!

说白了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仗着自己变了小孩就能越界!”

和叶被他吼得一哆嗦,却听见平次声音发颤:“洛保说得对!换成是我,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对着别人掏心掏肺——那个人明明能保护好她,却总把她拽进危险里;明明知道她等得多苦,偏偏要顶着另一个身份耗着她……我他妈早掀桌子了!”

“可工藤他……”和叶想辩解,却被平次打断。

“你错个屁!”园子冲过来把她拽起来,眼圈红得像兔子,“你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是那个工藤新一混蛋!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上次在游乐园,他变回来跟你约会,转头就把洛保拉去实验室熬了三天三夜做解药!他凭什么啊?!”

“暖手的方式那么多,你非要用揣进自己衣兜那套。”平次冷笑一声,语气里全是嘲讽,“说白了就是既想当深情骑士,

又舍不得放手那个能让你光明正大靠近的身份!你以为洛保看不出来?她连你变声期的音色都记在本子上,会看不出你那点小心思?”

“她喜欢的是小兰,不是什么江户川柯南!”平次突然拔高声音,“你顶着小孩的脸跟小兰睡一张床的时候,想过洛保在实验室里看着监控画面是什么心情吗?她给你做解药,看着你用成年人的身体跟小兰告白,转头还要帮你打掩护——换作是我,早把解药灌进硫酸里了!

“你要去哪?”小兰的声音抖得不成调,指尖冰凉地抓住她的手腕,“护士说你退了房,还订了最早一班回国的机票——你骗我!”

洛保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左脑飞速运转:“她在生气”“原因是我要离开,我要去赶死!”

“家”这个字让洛保的动作顿了顿。她想起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阁楼,想起冰箱里永远备着的柠檬派,想起小兰熬夜为她织的围巾——那些画面像老电影的片段,明明很温暖,却带着一种不属于自己的疏离感。

“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她掰开小兰的手,声音轻得像叹息,“你喜欢新一,大家都知道的,你们才是公认的一对。”她顿了顿,眼神忽然有些恍惚,“他现在变回来了,不是很好吗?我把他还给你了。”

“谁要你还?!”小兰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她手背上,滚烫得吓人,“我要的是你!不是什么‘还给我’的工藤新一!”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毛利小五郎被工藤优作扶着,领带歪在一边,手里还攥着那罐没喝完的乌龙茶——是洛保上次帮他换的。“臭丫头!”他吼了一声,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谁让你把我威士忌换成这玩意儿的?!”

洛保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忽然笑了笑:“叔叔喝这个对胃好。”

“少转移话题!”毛利小五郎上前一步,挡住门口!

“够了?”洛溪突然冲进来,一巴掌甩在洛保脸上,眼泪掉得更凶,

“谁允许你替我们做决定了?!你以为这样很伟大?你以为我看着你送死能心安理得地幸福?”

她指着赤井秀一,声音抖得不成调:“他为了找你,卧底组织十年!我为了等你,改了名字换了身份!你现在说一句‘够了’就想走?宫野志保,你太自私了!”

“宫野志保”四个字像钥匙,突然打开了洛保记忆的闸门,

她看着姐姐泛红的眼眶,看着赤井秀一眼底的痛惜,看着小兰抱着她不肯松手的执着——那些被遗忘的爱,被尘封的牵挂,突然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师父!您去哪?”

“找人。”她的声音很轻,脚步却异常坚定。

追到楼下时,正看到诡异的一幕:洛保蹲在巷口,对面的鸭舌帽男人也被迫蹲着——他本来想转身走,却被洛保一句“你不蹲我就一直跟着你”堵得没辙,我认识你。”洛保仰头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上次在码头仓库,你站在伏特加身后,离我七米远,右手一直摸着腰后的枪。”

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地按住腰间——那里确实藏着一把改装过的手枪。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看起来对危险毫无察觉的女人,居然记得三个月前的细节。

“能过来坐坐吗?”洛保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一块干净的台阶,“想找我有什么事?”

男人没动,喉咙发紧。他接到的命令是试探她的虚实,必要时“处理掉”,可此刻看着她坦荡的眼神,握着枪的手却有些发抖。

“我看出凶意了。”洛保忽然说,语气像在说天气,“你的眉骨比常人突出,咬肌发达,是长期格斗训练的特征;左手食指有老茧,是长期握枪磨出来的;刚才撞我时,左肩下沉的角度比右肩大,说明你习惯用左手发力——这些都指向‘危险人物’,但我没感觉到害怕。”

她顿了顿,忽然笑了笑:“有什么事情可以说清楚,你叫什么?”

男人盯着她,像在看一个疯子。组织里的资料说宫野志保警惕性极高,像只受惊的猫,可眼前的人却像块捂不热的石头,连恐惧都忘了怎么表达。

“不然站在那里蹲着,我也蹲着,你说我听”洛保真的就那么蹲着,膝盖上的牛仔裤破洞还没补,露出的皮肤泛着青紫色,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平静,巷口的风卷起落叶,吹得男人的鸭舌帽往下滑了滑。他看着洛保手背上还没处理的烫伤水泡,忽然想起伏特加的话:“她毁了组织的心血,必须死。”可此刻,他却鬼使神差地开口:“代号‘乌鸦’。”

“乌鸦?”洛保点点头,“像你的衣服。”她指了指男人身上的黑色夹克,“以前看到穿黑衣服的人,我会下意识摸口袋里的麻醉针,现在……”她摊开手,掌心空空如也,“忘了该做什么。”

乌鸦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扔在她面前:“组织知道你研发出了永久性解药,要你交出配方,否则……”

“否则杀了毛利事务所所有人?”洛保捡起信封,没看里面的威胁信,“这是你们的惯用手段,用软肋逼别人就范。”她抬头看着乌鸦,“但你刚才撞我时,故意偏了三厘米,咖啡只洒在我手背上,没碰到手腕的动脉——你不想真的伤我,对吗?”

乌鸦猛地站起来,脸色惨白。他确实留了手,可他自己也是刚才才意识到这一点。

“配方在我脑子里”洛保慢慢站起来,比乌鸦矮了一个头,气势却丝毫不输,“但我不会给你们,不是因为怕,是因为你们不配。”

“你左腕内侧有块淡色胎记,形状像片枫叶——四年前在东都大学附属医院,儿科病房的小女孩总抓着你的手腕说‘乌鸦哥哥的胎记像糖霜’。”

乌鸦猛地后退半步,撞在身后的墙壁上,手枪从掌心滑落,在地面砸出刺耳的声响。他看着洛保平静的眼睛,那里映出自己惊恐的模样,像面照妖镜,将他隐藏多年的秘密照得无所遁形。

“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声音抖得不成调,“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我没对她做什么。”洛保弯腰捡起手枪,熟练地卸下弹匣——里面只有一颗子弹,还是空包弹。“她叫千雪,五岁,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四年前我在组织的‘人体实验’名单上见过她的资料,编号37,和你现在的车牌号一样。”

乌鸦的呼吸骤然急促,喉结剧烈滚动:“你……你研究过她?!”

“我销毁了她的实验档案。”洛保将空枪递还给他,金属冰冷的触感让她指尖微颤,“那天晚上,我把她藏在实验室的通风管道里,给了她半块柠檬硬糖——她抓着糖纸问我‘姐姐,外面的樱花是不是像糖霜一样甜’。”

巷口的风卷起洛保的病号服衣角,她看着乌鸦泛红的眼眶,忽然想起宫野明美临死前攥着的银色子弹:“你妹妹千雪,在我带她逃离实验室的路上,突发心衰去世了。她最后含着糖,说‘原来樱花真的是甜的’。”

乌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揪住头发,压抑的呜咽从喉咙里滚出来:“所以你救不了她……对不对?就像你救不了我弟弟?!”

“你弟弟千阳,现在在北海道的牧场当兽医。”洛保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乌鸦心上,“三年前我用组织的资金给他治好了腿伤,条件是让他永远忘记有个在黑暗里挣扎的哥哥。”

她蹲下来,与跪着的乌鸦平视,目光落在他颤抖的手背上:“救人从来不是选择题。四年前我救了三十七个孩子,却眼睁睁看着千雪在怀里停止呼吸;现在我保下了工藤新一,却可能让毛利事务所陷入危险——但这不是‘牺牲一群人换另一群人’,是我们都在赌,赌黑暗里能开出花来。”

乌鸦猛地抬起头,满脸泪痕:“你凭什么决定谁该活着谁该死?!”

“你觉得世界上有救世主吗?”她忽然笑了,那笑容里裹着碎冰,“我拿自己做实验的时候,每次注射药剂都在赌——赌这次不会像第17次那样抽搐到断肋骨,不会像第43次那样呕血三天。可我必须试,因为只有我的身体扛住了副作用,你们手里的解药才敢用。”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乌鸦,影子在夕阳里拉得像道血痕:“你觉得解剖室里的人是怎么回事?那些被标上‘失败品’的编号,有一半是我偷偷换了标签,注射假死药扔进安全屋的。你以为我愿意看他们在解剖台上睁着眼?可我不那么做,他们连假死的机会都没有。”

乌鸦的瞳孔骤缩:“假死药?”

“能让体温降到28c,脉搏维持在每分钟12次的药。”洛保的声音平得像手术刀划开皮肤,“去年在伦敦,你以为被组织处决的那批研究员,现在在冰岛开渔场。他们记得自己的名字,记得怎么研发疫苗,就是不记得我——这是我能给的,最安全的‘活着’。”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能精准地注射药剂,能缝合0.1毫米的血管,也能面无表情地在死亡报告上签字。“我在救人的时候也在杀人。”她轻声说,“救三十七个孩子,就要看着千雪死;保工藤新一活着,就要让组织以为我手里还有‘致命弱点’;甚至让你弟弟忘记你,也是在剜掉他心里的一部分,换他安稳过一生。”

巷口的风卷着落叶打在她脚踝上,她却像没感觉,只是盯着乌鸦通红的眼睛:“你在组织待过,该懂这种身不由己。你想救的人,往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沉下去。就像你现在想找我报仇,觉得是我害死了千雪——可你在组织执行任务的时候,手里就没沾过无辜的血吗?”

乌鸦猛地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渗出血珠。他想起三年前那次“清剿行动”,自己亲手扣下扳机,打死的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后来才知道是警方的卧底。

“很多人想找我报仇。”洛保踢了踢脚边的空弹匣,“他们觉得我该知道他们的家人死没死,该为那些‘失败品’负责。可我连自己右脑受损都没办法,连喝口热水都尝不出烫,你觉得我有资格被叫做‘救世主’吗?”

她忽然弯腰,将那枚空包弹捡起来,塞进乌鸦手里:“这颗子弹,是你留给自己的吧?想报仇,或者想赎罪,都随便你。但别去找千阳,别去掀那些被我埋起来的‘安全’。”

洛保转身往回走,病号服的衣角扫过墙角的杂草,带起细小的尘土。“你在组织里没救过人吗?”她头也不回地说,“救一个,就欠一个;欠一个,就想再救一个。

“念吧”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把组织档案里关于宫野志保的内容,一字不差地念出来,“宫野志保,代号雪莉,组织核心研究员,Aptx4869主要研发者。7岁进入组织培养体系,14岁被派往中国‘进修’,17岁归国,18岁正式接手父母未完成的研究项目,权限等级S级——”

他顿了顿,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权限覆盖组织所有生物实验室,直接对boss负责,可调动全球分部的研究资源。叛逃前为组织效力期间,主导37号实验体项目,该项目……”

“停。”洛保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先说姐姐的事。你档案里写的是‘妹妹宫野明美被处决’,错了。是姐姐,宫野明美。我18岁生日那天,她死在我面前。”

乌鸦猛地抬头,档案里的记录明明是“妹妹”,可看着洛保眼底翻涌的痛苦,他忽然意识到——组织的档案从一开始就篡改了姐妹的长幼,或许是为了削弱她的软肋,或许只是单纯的恶意。

“18岁生日那天,我刚结束37号实验体的第12次药性测试。”洛保的指尖抠进掌心,那里的皮肤早已磨出薄茧,“琴酒来找我,说姐姐因为‘协助抢劫10亿日元’被警方逮捕,只要我把Aptx4869的最终配方交出来,他就能‘保释’姐姐。”

她忽然笑了,笑声里裹着冰碴:“我怎么会信?我从17岁回国就劝她,别信那个叫‘诸星大’的男人——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赤井秀一,我名义上的表哥,实际上的卧底。我劝她别碰那10亿的计划,那是组织设的陷阱,可她总笑着说‘小志保,等拿到钱,我们就离开这里’。”

门后的赤井秀一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他看着洛保的背影,喉结滚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确实利用了明美的感情,哪怕初衷是为了卧底任务,可宫野姐妹承受的痛苦,终究与他脱不了干系。

“琴酒带我去了金香餐厅。”洛保的声音忽然低下去,像沉进了深潭,“姐姐刚好从银行出来,手里提着黑色的钱箱。我冲过去想拉她走,她却笑着摸我的头,说‘小志保长大了,会保护姐姐了’。”她顿了顿,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现在想起来,她那时候就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乌鸦的呼吸变得急促,组织档案里只写着“宫野明美因背叛被处决”,却没写过程如此残忍——让妹妹亲眼看着姐姐走向死亡。

“琴酒把我塞进车里,说姐姐是为了向组织证明我的剩余价值,只要我乖乖留在实验室,她最多被判几年。”洛保的目光飘向远处的樱花树,像在看18岁生日那天的血色黄昏,“我求他,我说‘把配方给你,把我所有研究都给你,求你放过她’。你知道他怎么说?”

“他说‘雪莉,你该知道组织的规矩’。然后他让伏特加开车,我眼睁睁看着后视镜里,姐姐倒在血泊里,手里还攥着给我买的生日蛋糕——草莓慕斯,我小时候最爱的那种。”

“师父……”林小川的声音带着哭腔,想冲过去却被小兰拉住。她知道,洛保此刻需要的不是安慰,是把那些烂在心底的伤口,一点点撕开给所有人看。

“第二天新闻报道,‘银行劫匪宫野明美拒捕被击毙’。”洛保的声音平静得像在念别人的故事,“我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三天三夜没吃没喝。他们送来的饭菜全被我打翻,我说‘滚’,我说‘让我死’。”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曾精准地调配过无数药剂,此刻却在微微颤抖:“我删除了所有数据,Aptx4869的半成品,父母留下的研究笔记,甚至我自己的身份信息——除了37号实验体的记录。”

“37号……”乌鸦喃喃道,突然想起档案里那句“仅留37号实验体相关记录”,“那到底是……”

“是我自己。”洛保抬起头,阳光照在她脸上,露出左锁骨下方一个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编号——37,“7岁进组织那天,他们在我身上烙下这个编号。18岁姐姐死后,我把自己当成了最后一个实验体,注射了Aptx4869的半成品。”

满场死寂。

“我以为我会死。”她笑了笑,眼底却空得可怕,“可醒来时缩成了小孩,从组织的地牢爬出来,被阿笠博士捡回去,成了‘灰原哀’。那时候我才知道,姐姐的计划里,从来就没指望过那10亿——她只是想让我有机会逃出去。”

她的目光落在赤井秀一身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我恨过你,姐夫。恨你利用她的感情,恨你让她觉得‘或许真的能离开’。可后来我才明白,最该恨的是我自己。”

“恨自己相信组织的鬼话,恨自己连姐姐最后一个眼神都没看懂,恨自己……”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恨自己明明怕得要死,却还装作冷静,连冲上去抱住她的勇气都没有。”

赤井秀一的肩膀剧烈颤抖,他终于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志保……”

“别叫我那个名字。”洛保打断他,转头看向乌鸦,“组织档案里写的‘叛逃’,其实是我想死却没死成。他们追杀我的等级是S+,比一般叛徒高三个等级,因为我知道太多秘密,也因为……我是他们眼里‘最完美的实验体’。”

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像沉在冰水里的石头,“你以为我没杀人?没把那些人搞得家破人亡?”

她猛地抬手,指向自己的太阳穴,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肤:“我亲手把三十七个‘失败品’送进过焚烧炉——当然,大部分是假的,是我用动物尸体和假死药换出来的。可你知道有多少次,高层的人就站在我身后,看着我按下焚烧按钮?”

乌鸦的枪口不自觉地垂下,他看着洛保颤抖的指尖,那双手能精准地注射药剂,此刻却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我跟他们说‘睡一觉就好了’,说‘醒来就能看到太阳’。”洛保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没有眼泪,“他们笑着说好,那些孩子还把偷偷藏的糖果塞给我,说‘姐姐你也吃’。可转身我就被带到监控室,看着他们被推进真正的焚烧炉——因为那天boss突然查岗,我的转移计划全被打乱了。”

她忽然笑了,笑声凄厉得像被掐住喉咙的猫:“晚上回到实验室,我全身都在抖,牙齿咬得出血都没感觉,有一次我拿起手术刀想捅进自己的心脏,“你说你是满身是血的鲨鱼……”乌鸦的声音带着哽咽,“可鲨鱼会把猎物藏进安全屋吗?会在深夜抱着死亡名单发抖吗?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太太,赌上自己的命用半成品药剂吗?”

我永远忘不掉!那些人说我骗他们——‘雪莉姐姐不是说会带我们出去吗’,‘为什么推我们进炉子的也是你’!”

她猛地松开握枪的手,任由那把空枪砸在地上,发出哐当巨响。“你见过解剖吗?”她盯着乌鸦,眼底翻涌着浓稠的黑,“不是课本上的示意图,是活着的人躺在台上,看着你拿起手术刀,他们还对你笑,说‘姐姐轻点’。”

“我想救他们啊。”她忽然蹲下去,双手抱住膝盖,像个被遗弃的孩子,“可高层的人就站在玻璃后面,手里捏着我姐姐的照片。他们说‘雪莉,你知道该怎么做’,我就只能……只能看着手术刀划下去,看着他们的笑容僵在脸上。”

风卷起她的病号服,露出左胳膊上淡粉色的疤痕——那是某次实验体挣扎时,被碎玻璃划开的伤口,现在摸起来只剩一片麻木。“你亲眼看到过吗?明明前一秒还跟你说‘想回家看妈妈’的人,下一秒就被推进焚烧炉,火舌舔上来的时候,他们还在拍炉门,喊我的名字。”

她抬起头,脸上没有泪,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平静:“你说我要带他们出去,可高层的眼睛盯着我,我必须亲手按下启动键。炉门关上的瞬间,我数着里面的撞击声,一下,两下,直到没声音……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你说我不是恶魔,那我是什么?”洛保指着自己的胸口,声音抖得不成调,“说我是医生?医生会把活着的人标成‘失败品’吗?会一边给他们注射镇静剂,一边听着炉子里的噼啪声吗?”

她忽然笑起来,笑声里裹着碎玻璃:“我告诉你我是什么——我是用生命填坑的傻子!用自己的命赌那些实验数据有用,赌Aptx4869能变成解药,赌你们这些人能活着走出那个鬼地方!可我这条命早就烂透了,填不满那么多坑!”

“打我也好,骂我也好,随便吧。”她摊开双手,像个放弃抵抗的囚徒,“反正我这条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你闭嘴!”小兰突然冲过来,狠狠抱住她,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谁准你说这种话的?谁准你把自己当垃圾一样扔的?”

洛保的身体僵住,后背传来小兰的心跳,急促得像擂鼓。“你以为只有你痛苦吗?”小兰的眼泪砸在她的病号服上,滚烫的,“我们看着你喝热水不觉得烫,看着你被人撞到不喊疼,看着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墙壁发呆,

我们就不难受吗?”洛保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宫野志保!”洛溪的声音抖得不成调,指尖还停在半空,“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她的眼眶红得像要滴血,胸口剧烈起伏,“我们是亲姐妹!你宁愿认那些实验室的编号,认那些把你当工具的人,也不肯认我这个姐姐?!”

洛保看着她颤抖的指尖,那是小时候总牵着自己过马路的手,是偷偷藏糖果在她白大褂口袋的手。“姐姐……”她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过木板。

“别叫我姐姐!”洛溪猛地后退一步,泪珠砸在水泥地上,“你14岁去中国读书,妈妈明明给你留了苏州的家,你为什么非要跳级读博士?为什么非要回那个地狱?!”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妈妈死在金三角的时候,你才14岁!爸爸死在实验室爆炸的时候,你才17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赎罪’的鬼话?你是想替他们完成那个该死的研究,对不对?!”

工藤有希子下意识想上前,却被工藤优作拉住。他看着洛溪通红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有些伤口,必须要亲手撕开才能愈合。赤井秀一站在阴影里,拳头攥得指节泛白,却没有阻止,他知道,洛溪等这一天太久了。

“你连自己的中国名字都忘了!”洛溪指着她锁骨下的37号印记,泪水模糊了视线,“洛保,这是妈妈取的名字!她说‘保’是保护,是让你保护好自己,不是让你去当什么实验品!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你从来不是一个人!”

“你不知道?”洛溪突然笑了,笑声里全是眼泪,“你连妈妈是中国警察都不肯说,连爸爸是被组织灭口都要瞒着!你以为把自己当成37号实验体,就能忘了自己是洛云的女儿,是宫野厚司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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