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巅的金色光雾尚未散尽,大长老的残魂却借着最后一丝未被净化的鬼域之气疯狂反扑——他将断裂的黄泉骨碎片捏成粉末,黑煞与残魂融为一体,化作一道丈余高的黑色虚影,虚影周身缠绕着扭曲的怨灵,每一道怨灵都带着之前战死玄门弟子的怨念,朝着肖天机猛扑而来:“就算我魂飞魄散,也要拉着你陪葬!”
虚影抬手一挥,黑煞凝成数十道利爪,精准抓向肖天机的要害——这是大长老最后的杀招“怨灵噬心”,靠吸食怨念增强威力,利爪上的黑煞能直接穿透法术防护,连神秘人的金色光带都被抓出几道裂痕。
“肖兄,小心!”张云鹤立刻上前,双手结印催动天师印,淡金光印挡在肖天机身前,“天师印·固防!”光印与黑煞利爪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光印虽未破碎,张云鹤却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鲜血——连续催动高阶印法,他的灵力早已濒临枯竭。
“柳轻眉,用封鬼阵困他!雪璃,冻住怨灵!”肖天机没有后退,反而握紧了手中的雷纹木剑——剑身上林九渊残留的雷劲仍在微微震颤,仿佛在与他并肩作战。他抬头望向天空的神秘人,后者会意,金色光带再次展开,不再聚焦鬼门余波,而是朝着虚影周围汇聚,形成一道环形光墙,暂时困住虚影的移动范围。
柳轻眉指尖翻飞,封鬼阵的红光顺着地面快速蔓延,缠向虚影的双脚,“封鬼纹·锁形!”红光与虚影的黑煞碰撞,虽被不断腐蚀,却死死咬住不放,为肖天机争取时间;雪璃则俯冲而下,额间冰晶印记爆发出蓝光,淡蓝灵力化作漫天冰刺,精准射向虚影周身的怨灵,“阴阳冰刺·封怨!”怨灵被冰刺击中,瞬间冻结,无法再传递怨念,虚影的气势陡然弱了几分。
“青岚,补破鬼符!往虚影心口的黑煞聚点炸!”肖天机的声音穿透轰鸣,他的右手缓缓抬起,掌心浮现出《阴符经》的金色符文——这是他在神秘人指引下,结合母亲遗留的阴命人气息,才领悟的《阴符经》终极奥义“阴符镇煞”,再加上三茅真君剑的净化之力(雷纹木剑早年经三茅真君香火加持,藏有净化本源),足以彻底打散残魂。
李青岚立刻甩出最后五张破鬼符,符纸燃爆的红光精准落在虚影心口,“轰”的一声炸响,黑煞聚点被炸开一道缺口。虚影发出凄厉惨叫,想要后退,却被赵烈拦住——赵烈提着布满缺口的玄铁刀,用尽最后一丝刚劲劈向虚影的双腿,“八极拳·断骨斩!”刚劲与刀风交织,虽未伤到虚影本体,却逼得它暂时停滞。
就是现在!
肖天机深吸一口气,将《阴符经》的符文、三茅真君剑的净化力、林九渊的雷劲,还有自身仅剩的巫道之力,全部注入雷纹木剑。剑身瞬间爆发出金、紫、白三色光芒,光芒顺着剑身蔓延,形成一道丈余长的剑气,剑气周围萦绕着淡淡的金色光雾(神秘人借予的一缕阳脉之力),带着能净化一切阴邪的威势:“阴符剑尊·守正诛邪!”
剑气如流星坠地,瞬间穿透虚影的胸口——没有惊天动地的轰鸣,只有黑煞被快速净化的“滋滋”声。虚影周身的怨灵在剑气光芒中纷纷消散,黑色虚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大长老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最终化作一缕黑灰,被金色光雾彻底包裹、净化,连一丝残魂都未留下。
随着虚影消散,地面最后一丝黑煞也渐渐褪去,神秘人的金色光雾缓缓收敛,天空的乌云彻底散去,夕阳的余晖重新洒满龙虎山巅。战场终于恢复了真正的平静,只剩下玄门弟子沉重的喘息声,和断裂的武器、残破的阵法残骸,无声诉说着这场惨烈的战斗。
肖天机拄着雷纹木剑,缓缓跪倒在地,剑身的三色光芒渐渐黯淡。他浑身脱力,汗水浸透了玄色道袍,却忍不住抬头望向天空——金色光雾中,神秘人的身影再次浮现,朝着他微微点头,随后便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枚刻着“闾山”的玉佩,在他掌心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赢了……我们真的赢了……”李青岚瘫坐在地上,看着手中空荡荡的符袋,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为了这场胜利,他们失去了林九渊,失去了数十名同伴,耗尽了所有准备的符箓和灵力。
柳轻眉靠在阵盘旁,轻轻抚摸着布满裂纹的阵盘,眼中满是释然:“封鬼阵没彻底碎,以后还能修……龙虎山的阳脉,慢慢养也能恢复。”
赵烈走到肖天机身边,伸手将他扶起,声音沙哑却有力:“走,我们去给九渊兄弟立个正经的碑,告诉他,大长老死了,鬼门封了,他可以放心了。”
雪璃落在肖天机的肩头,淡蓝灵力轻轻包裹住他,缓解他的疲惫:“肖天机,以后再也没有阴煞和鬼兵了吗?我们可以去找苏玄玑姐姐了吗?”
肖天机握着掌心的闾山玉佩,又摸了摸怀中的清心佩——那是苏玄玑临行前给他的,说能安神定魂。他看着身边满身伤痕却眼神坚定的伙伴,看着远处互相搀扶救治的玄门弟子,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胜利的释然,有失去的悲痛,更有对未来的决心。
“还没完全结束。”肖天机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力量,“闾山后山有封煞台,里面有我母亲的遗物和阴命人的传承,只有拿到传承,才能彻底断绝阴煞隐患。等处理完龙虎山的后事,我们就去闾山。”
他抬头望向闾山的方向,夕阳的光芒洒在他脸上,眼中没有迷茫,只有坚定——他要完成母亲的使命,守护林九渊用生命换来的太平,然后带着苏玄玑去终南山,建一座竹院,看雪璃在山间嬉闹。或许再过几年,他会遇到一个像林九渊一样执着的少年(就像后来的萧子陵),把《阴符经》的奥义、巫道之术,还有“守护人间”的道理,一代代传下去。
玄门弟子们听到肖天机的话,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汇聚在他身上——没有抱怨,只有信任。他们知道,这场胜利不是终点,但只要跟着肖天机,跟着彼此,就一定能走完最后的路,迎来真正的太平。
夕阳渐渐沉入西山,龙虎山巅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吹散了最后一丝战斗的硝烟。雷纹木剑插在地上,剑身上“守正”二字在暮色中微微闪烁,仿佛在见证这场邪不胜正的胜利,也在守护着玄门众人对未来的期许。击败大长老的这一刻,不仅是复仇的终点,更是肖天机承接使命、守护人间的新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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