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残破的金属穹顶洒进废墟。
江晚卿从瓦砾中站起身，背后是彻底崩塌的人格图书馆，炸药将整个系统连根摧毁，仿佛连空气中都少了几分冷静理智的味道。
他们活着出来了。
宋执拎着终端残片跟在她身后，脸上还沾着灰尘：“爆炸前我拷出了一段录像……是江霆留的。”
“又是他？”江晚卿眉头一挑。
“你想听吗？”宋执递过终端。
江晚卿点头，轻轻按下播放键。
画面中，江霆站在一片空白实验区中央，眼神平静如水，身后是未启动的意识容器。
“如果你能看到这段录像，说明Ω计划已经终止，Ex-000也做出了选择。”
“但你们仍然低估了‘未来人类’的演化方向。”
“真正的进化，不是复制，不是永生，不是冷漠的理性，而是——意识的重构。”
画面一转，背景变为一片梦境般的迷雾区域：
“这个地方，叫做‘织梦域’。”
“它连接所有人的潜意识，是我最后的项目。”
“在那里，有你的终极复制体——Ex-Ω。”
“她没有缺陷，没有感情，完美无瑕。”
“她将是你最后的对手。”
录像结束。
江晚卿看着定格画面里的江霆，良久未语。
秦宴低声道：“你要去吗？”
江晚卿的目光像刀，斩钉截铁：“我要见见她。”
“我要看看，到底什么才叫‘完美’。”
**
两天后。
他们抵达江霆设定的“织梦域”入口。
那是一处深海下的意识矩阵传输装置，科技与神经学的交界产物。
宋执在启动台前操作，不断调整脑频与空间折叠比率：“意识接入通道开启后，你们只能进去一个人，系统默认只连接编号匹配个体。”
“所以，只有你能进去。”
江晚卿点头，毫不犹豫地走入传导舱，身后是秦宴沉默的目送。
——他没有叫她停下。
因为他知道，她必须面对自己。
**
进入织梦域的瞬间，她仿佛穿越无数碎片时空。
每一帧记忆都被拆解重组，耳边不断响起陌生而熟悉的声音：“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
直到她落入一个洁白的空间。
如同无菌实验室，又像某种精神构造的子宫。
正中央，一名女孩静静站着。
她与江晚卿一模一样。
但她的眼神，没有情绪，没有温度，如同水晶雕刻。
“你来了。”她开口，声音毫无波澜。
江晚卿看着她，心底升起一股诡异的寒意：“你就是Ex-Ω？”
对方点头。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失败的人类试验版本。”Ex-Ω冷漠回应，“你有情绪、有波动、有弱点。”
“你曾崩溃、自毁、痛哭、迷茫。”
“而我，不会。”
江晚卿勾起一抹笑：“那你有没有……活过？”
Ex-Ω一怔。
江晚卿缓缓走近，眼神灼灼：“我吃过热的汤圆，也在雨天里和人一起撑一把伞。我心跳加速过，也痛到快死过。”
“我不是完美，但我是真实。”
“你可能能代替我的外壳，但你不是我。”
她的话落地的瞬间，Ex-Ω的神情第一次出现裂缝。
下一秒，空间剧烈颤动——对方发动攻击！
意识空间中，二人交锋不断，像两种价值观在激烈碰撞。Ex-Ω的招式精密到毫秒，而江晚卿却用“不可预测”的人性不断打破平衡。
最终，在一招对峙中，江晚卿以血肉之力扼住了对方意识核心，低声说道：
“你可以计算一切，但你永远不会懂，‘人类’的意义——是能选择成为谁。”
轰！
Ex-Ω的精神结构瓦解，织梦域开始塌陷。
江晚卿仿佛在最后一刻听见对方低声呢喃：
“原来……不是我输了……而是你赢得了定义自己的权力。”
【第163章预告】
江晚卿意识回归现实，整整沉睡了三天。醒来时，秦宴一直守在她身边。
而织梦域的崩塌，竟引发了全球神经干扰波动……
人类的“意识网”已被开启。
江霆，或许并未彻底死去。下一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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