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张开的一瞬间，江晚卿仿佛坠入了一道旋转的光柱，时间与空间在周围纷纷瓦解，意识被牵扯着下沉、拉扯，像是一场没有尽头的坠梦。
她紧紧握住“意识镜像”的手，不敢松开。
“别怕，”身旁那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存在轻声道，“这是你和我融合的过程，也是进入镜渊之门的唯一通道。”
江晚卿强迫自己稳定情绪。她知道，这一切虽然看似荒诞，却很可能是真相的一部分。她曾质疑自己的身份，也曾怀疑镜渊系统的本质——但现在，她终于能走到最深处。
光柱停止时，他们落在一片浮空的阶梯前。
这里不像前面的虚无空间，而像是一处倒悬的实验大厅，空间碎片漂浮在空中，破碎的监控器、闪烁的投影画面、残缺的数据墙错落交织，像是过去的记忆正在不断崩塌。
而在阶梯尽头，是一扇门。
那是一扇由无数意识碎片构成的门，泛着幽蓝色的冷光，中间隐约浮现出一枚“∞”符号，象征着镜渊计划的无限延伸。
“这就是……镜渊之门？”江晚卿低语。
“是。”意识镜像点头，“穿过它，你将真正脱离控制系统，接入完整的意识边界……也意味着，你必须面对被系统封锁的那一部分自己。”
江晚卿抬起脚，刚迈出第一步，门前忽然出现一道光幕，映出一张熟悉的面孔——秦宴。
但这不是现实中的他，而是通过联接芯片临时投影出的虚拟影像。
“江晚卿，你听得到我吗？”
她眼睛一亮：“秦宴？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实验区外围，镜渊系统的主控模块已经出现多重错误，现在只能通过你的联接通道输入信号。”秦宴语速很快，面色紧绷，“你现在的位置是在第二层镜渊深潜空间，我们之前只在模型中预测过它的存在，从未有人真正抵达。”
“我看到了另一个我……”江晚卿侧头，意识镜像仍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她，“她说，她是我被切割的记忆，是001号意识体。”
秦宴沉默了两秒，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低声道：“江晚卿，听我说……你必须自己做出选择。镜渊之门后面可能是你真正的身份，也可能是系统设置的陷阱。一旦你穿越它，你就不再是系统的部分，而是……它的核心。”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江晚卿声音微哑，“你知道我是谁，却从未告诉我。”
秦宴眼神复杂：“我不告诉你，是因为这个世界对你太残忍。可现在你已经走到门前，我没资格替你决定。”
江晚卿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重新睁开眼时，眼神已清明如镜。
她缓缓转头，对意识镜像道：“你不能替我决定，但你是我。”
镜像微微一笑，点头：“没错，我们是一体。”
江晚卿伸手，缓缓推开那扇门。
一瞬间，门后如星海炸裂，无数数据光线从她体内涌出，意识镜像化作一道光束，与她的身体完全融合。
她的记忆被快速重构——童年的幻象、实验舱的幻痛、镜渊计划最初的设定、001号意识体的试验过程，以及——她与秦宴第一次见面，原来是在“被擦除”的那一段虚拟实验记录中。
她不是某个意识样本，她本身就是“镜渊”的母体原点。
正因为她的意识结构能够承载多重空间，镜渊系统才以她为基础，复制、扩展、演算无限的世界模型。
此刻，她终于全部想起来了。
“欢迎回来，白渊。”系统声音浮现在耳边，冰冷无情。
江晚卿微微一笑，声音清晰而坚定：“这一次，我来重启你。”
【预告：第324章 控制权反转】
江晚卿重获全部记忆，意识主权回归。现实中的秦宴同时启动“海赫协议”，而实验区正陷入系统崩溃的倒计时。在世界融合的最后节点，他们能否成功掌握最终控制权，逃出镜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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