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早些想起来，王爷脖子上没有那颗痣，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这个足以证明外面的人不是谢鸣谦了，如此明显的特征，福云是门房，离得并不远，肯定能记清的。
所以那一晚从始至终，真正的谢鸣谦并没有回来，那些人就是摸清了这一点，才敢在王府附近上演这一幕给刘渊看。
自始至终，刘渊似乎都被骗了。
刘渊看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知道的时候，他的信念确实有一瞬间的崩塌，但他也调整的很快。
“不必这样看着我，人是假的，但我后来查到的事情未必不是真的，我带他们几个来，就是为我之前看到的那一幕是错的作证而已，我不是不能承认自己错误的人。”
刘渊说完看向谢枕弦。
“如今这一局，暂时是你赢了。”
但后面如何还不好说，毕竟刘渊从谢鸣谦那边找到的诸多证据，都可以作证谢鸣谦确实和十九部的人有来往。
那些未来得及被谢鸣谦销毁的书信，上面的内容就是向十九部汇报天启的情况。
谢枕弦看着福云几人：“你们说的这些都很有用，多谢了。”
证实了这一点，也能让谢枕弦在逼仄的地方喘一口气，谢家的事情得以开始继续运转。
汤樾走下去，到了刘渊身边。
“你可以继续查，但切记不要再钻牛角尖，不然定是要害了你自己的。”
刘渊其实明白，但想要做到肯定没那么容易。
“不论如何，也谢谢你了。”谢枕弦对刘渊拱了拱手。
刘渊没说什么，依旧是匆匆离开。
他可能到现在还是无法面对这一切。
谢枕弦和汤樾一起入宫，带着证人言明此事。
时隔两三月，事情有了这样的进展，建贞帝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看着跪在下面的谢枕弦。
“此事还只是一个开始。”建贞帝出声提醒，“你们要查的事情很多，想要堵住所有人的嘴也没那么容易。”
那些细枝末节，都会被人拿出来说一说。
毕竟有不少人因为谢鸣谦透露出去的消息惨死沙场。
那些将士，对谢枕弦的敌意很大。
谢枕弦都明白，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他不怕。
他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谋划四年回到宣京，可不是为了轻言放弃的。
只要这件事并不是所有证据都指向是谢鸣谦所为，那就还有机会，谢枕弦就还能争一争。
汤樾带着谢枕弦离开，出去之后，萧贵妃就来了。
“臣妾方才瞧见汤大人和谢公子，又是为了那件事来的吗？”
她觑着建贞帝的脸色，这才慢悠悠开口。
建贞帝颔首说是。
“眼下事情有了进展，可还是不够。”
建贞帝蹙眉，忍不住咳嗽两声。
萧贵妃将食盒放上去。
“唉，天气要入冬了，皇上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这是臣妾宫里的梨汤，皇上喝了润润喉吧。”
建贞帝这些时日咳嗽不止，他自己倒是没怎么在意。
梨汤止咳，建贞帝就喝了一些，他还在想谢家的事情。
但愿谢枕弦他们那边不要让自己失望。
马车里，汤樾看向谢枕弦。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那些卷宗已经被谢枕弦翻了无数遍，只怕是谢枕弦自己一闭上眼睛都能背出来。
但光是这些可不够，汤樾有了一些想法，他如今可以专心致志处理这件事，别的不需要他去担心什么。
“我想去见一见御史台的郭大人。”
郭忠伟，是史怀义跟他提过的。
眼下手中握了这个证据，谢枕弦确实是想去郭忠伟那边碰碰运气。
汤樾听他提起郭忠伟，忍不住说：“你当真要去？”
只怕谢枕弦要吃几个闭门羹，郭忠伟也不一定会见他。
但如果有史怀义在，情况兴许好一点。
汤樾觉得这个希望不大，如果能再找一些证据出来去见郭忠伟或许会好一些。
“总得试一试，眼下不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谢枕弦还需要深入了解这件事情，他叹了口气，知道要是在郭忠伟这边没什么进展的话，后面就更不好继续做下去了。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谢枕弦依旧是这样的想法。
“行，那你就去试试吧，若是不行，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
先前他们查的暗桩，如今陆陆续续有了一点消息，把这些人找到审问一番，就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些人由建贞帝亲自审问，除非建贞帝真的想让谢枕弦死，不然的话是不会说谎的。
汤樾看得真切，建贞帝并没有针对谢枕弦的意思。
谢枕弦还是去了郭忠伟那边。
门房恭恭敬敬地回答：“谢公子，我家主人还未回来，谢公子改日再来吧。”
谢枕弦知道郭忠伟没那么容易见到，他站在门口一侧。
“无事，我就等一等。”
他这一等，天都黑了，也不见有人来。
陈意浓看着空空如也的街道。
“只怕是暂时不想见你，才推脱说自己不在。”
谢枕弦看了眼天色，只能对门房说：“那我明日再来。”
汤樾那边不缺谢枕弦一个代笔的，所以谢枕弦每日都有时间守在郭忠伟家附近。
这一来，就折腾了三四天。
每日门房都说郭忠伟还未回来，郭忠伟也的的确确从未露过面。
到了第五日，天黑之后，一辆马车由远及近，朝着郭忠伟家的方向来了。
有人从马车上下来，郭府小厮上前迎接。
“大人。”
谢枕弦赶忙过去行礼。
“郭大人。”
郭忠伟朝谢枕弦看了过去。
“我知道你，在这边守了好几日，进来吧。”
谢枕弦得了首肯，他赶紧跟上不敢懈怠。
陈意浓走进去打量着四周，郭府布局不大，而且十分简朴，没有过分装饰过。
房间内收拾的整洁干净，跟别的地方完全是两种风格。
“坐吧。”
郭忠伟还算和善，示意谢枕弦坐下。
谢枕弦先道了谢，然后才坐下来，看着那个老仆给自己倒茶。
“我此次来，也是有事想要说与郭大人听。”谢枕弦开门见山，也不想浪费时间。
好不容易见到郭忠伟，这种机会稍纵即逝，谢枕弦耽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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