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最大的“天宝阁”内，灵气凝成的水晶吊灯将张小纯周身的珠光宝气折射成七彩光晕。他懒洋洋地靠在碧眼麒麟蜥皮制成的软椅上，任由侍女用通天河水培育的灵棉为他擦拭指尖的油渍，目光扫过墙上陈列的法宝，如帝王选妃般随意指点。
“那柄星陨剑，给神算子；这块龟纹镜，挂在丹楼大厅；至于这个……”他指着一尊用天人骸骨炼制的傀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送到天空会的老巢，就说我逆河少祖送他们的‘清道夫’礼物。”
“是，老爷。”侍女们齐声应和，声音如百灵鸟般悦耳。这些由顶级傀儡术炼制的“灵韵侍女”，每一个都价值十万贡献点，此刻却像普通丫鬟般侍奉在侧。许宝财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手中的消息玉简“啪嗒”落地，露出里面记录的“青龙会头领疑似逆河少祖”的绝密情报。
半年前那个在灵宅饿到啃灵草的少年，此刻正穿着用星空道极宗特产“虹光蚕丝”缝制的华袍，腰间挂着九枚刻满天道法则的储物玉佩，每走一步都有灵气自动托举，真正做到了“足不沾尘”。而他脚下踩着的，竟是用天空会悬赏令炼制的“血酬靴”，每一片靴鳞都嵌着背叛者的精血。
“许宝财，你这是怎么了？”张小纯咬着一根灵犀腿骨，龟纹锅自动悬浮在头顶，将骨头上的精华吸得干干净净，“当初不是说要去‘寻找自己的道’吗？怎么，道没找到，倒把自己弄成了‘消息乞丐’？”
许宝财的脸涨得通红，看着桌上摆满的“龙肝凤髓宴”，喉咙不自觉地滚动。这些灵食每一道都蕴含着法则之力，比如那道“天人髓脑羹”，用的竟是丹阁长老的幻魂残渣，是他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绝顶美味。
“少祖，我……”他扑通一声跪下，小本本从怀里滑落，露出里面记录的无数“张小纯落魄传闻”，“我错了！我不该相信星空道极宗的传言，不该以为您真的被天空会逼入绝境……”
张小纯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龟纹锅突然发出嗡鸣，锅内浮现出许宝财半年来的“谋生轨迹”：在黑市被城管追打、为了一块灵食饼渣与野狗搏斗、用祖传罗盘换了三枚辟谷丹却发现是假药……
“算了，”张小纯挥挥手，侍女立刻端来一碗“三千年首乌粥”，“看在你当年帮我记炼丹数据的份上，以后就留在青龙会吧。不过——”他突然露出狡黠的笑，“你的小本本，以后要专门记录天空会的丑事。记住，越劲爆越好。”
许宝财狂喜，连连磕头时瞥见神算子腰间的“龟甲令”——那是青龙会二把手的象征，此刻正散发着与张小纯眉心龟印相同的光芒。他这才注意到，神算子的道袍上绣着密密麻麻的算纹，每一道都对应着青龙会的一个分舵，显然已将整个组织的脉络刻入天道推演中。
“少祖，您是怎么做到的？”神算子看出他的疑惑，捻动着手中的“天机念珠”，每一颗珠子都是用致幻丹的灰雾凝练而成，“当你们离开后，少祖用三天时间破解了天空会的丹方加密术，又用三天炼制出十倍药效的逆魂幻丹。现在，整个星空道极宗的黑市，每卖出十颗幻丹，就有九颗带着逆河印记。”
张小纯打了个饱嗝，任由侍女为他换上镶嵌着星空道极宗七虹碎片的冕冠。龟纹锅化作王座扶手，锅内突然喷出一道流光，在虚空中投射出四大城区的实时画面——那里的黑市正源源不断地将贡献点汇入青龙会的金库，而丹阁与天空会的内斗，正为逆河宗的扩张提供绝佳时机。
“知道为什么我要住最好的灵宅，吃最贵的灵食，用最奢侈的傀儡吗？”张小纯突然站起身，华袍上的龟纹与天宝阁的防御阵图产生共鸣，整座楼阁的灵气竟开始向他汇聚，“因为在星空道极宗，你的排场越大，别人就越不敢轻视你。当他们以为我只是个暴发户时，却不知道——”他指尖点在眉心，第三目睁开时，整个天宝阁的法宝都发出臣服的嗡鸣，“我的每一分奢侈，都是用天空会的血肉堆砌而成。”
许宝财浑身一颤，终于明白为何青龙会的致幻丹能在短时间内横扫黑市——张小纯根本不是在卖丹药，而是在贩卖希望，贩卖一个“即使身为质子也能登顶七虹”的神话。而这个神话的代价，是天空会的根基被一点点掏空，是丹阁的权威在幻觉中逐渐崩塌。
“跟我来。”张小纯一挥手，碧眼麒麟蜥化作流光钻入他的识海，“带你去看看青龙会的‘炼丹圣地’。”当他们踏出天宝阁时，上百个身穿血色龟纹道袍的修士立刻单膝跪地，形成一条由活人铺就的“血毯”。
路过街角时，许宝财看到几个赤衣弟子正对着张小纯的投影顶礼膜拜，他们服下的逆魂幻丹正在识海构建一座逆河宗的辉煌山门。而在他们脚下，散落着无数天空会的致幻丹残片，像极了被踩在泥里的失败者。
“人，当然可以这么活。”张小纯看着自己在黑市水面的倒影，华袍上的血色龟纹与水中的月亮交相辉映，“只要你有足够的手段，足够的狠辣，足够的……”他转头看向许宝财，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足够让整个星空道极宗都为你颤抖的决心。”
夜幕降临时，青龙会的丹楼再次亮起冲天紫火。许宝财站在丹楼顶层，看着张小纯在龟纹锅中融入第九十九份天空会修士的精血，突然明白——所谓的奢靡之道，不过是逆河少祖披在复仇之刃上的华袍。当所有人都沉迷于他的奢侈表象时，真正的杀招，早已随着逆魂幻丹，渗入了星空道极宗的每一寸肌理。
“许宝财，”张小纯的声音从丹炉中传来，带着血祖的威严，“去告诉整个空城，明天的‘万丹大典’，逆河宗少祖将带着他的‘天道幻丹’，正式登虹。”他顿了顿，丹炉中爆发出刺目血光，“顺便告诉周滔，我送他的‘清道夫礼物’，应该已经到了。”
许宝财打了个寒颤，突然觉得眼前的张小纯不再是那个爱吃灵食的少年，而是化身为血祖在世，用丹毒与幻觉编织着一张吞噬星空道极宗的巨网。而他，很庆幸自己在最后时刻，选择了重新站在这张网的中心。毕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与其做被网住的鱼，不如成为撒网的人——尤其是当这张网，即将笼罩整个通天河源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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