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裹着咸腥味扑面而来，我站在东湾码头上，看着那艘刚刚完成下水仪式的战船缓缓漂浮在水面。船身漆黑如墨，在阳光下泛着金属特有的冷光，这是第一艘采用新式钢材和流线设计的帆船，融合了现代造船理念与传统工艺的结晶。
“大人。”李海青走过来，“吃水深度比预想中略浅，但稳定性没问题。”
我点点头：“看来炒钢法确实提升了材料强度，同等载重下重量减轻了。”
阿蛮站在我身旁，目光紧锁着船体：“这玩意儿真能在海上跑起来？”
“马上就知道了。”我大步走向甲板。
船员们已经陆续登船，这批人是从数百名报名者中层层筛选出来的精英。他们中既有经验丰富的老水手，也有年轻气盛的新兵，还有几位是退伍海军士兵。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透着兴奋和紧张。
“所有人注意！”我站在甲板中央高声喊道，“这是我们第一次出航，目标不是远征，而是测试船只性能、熟悉操作流程，并对周边海域进行初步测绘。”
“是！”
声音整齐划一，震得海鸟惊飞。
楚红袖从岸边快步跑来，递给我一封信：“刚收到的消息，赵霸那边又在搞动作，据说联合了几家士族，准备在盐价上动手脚。”
我接过信扫了一眼，嘴角扬起：“让他折腾去吧，我们这次回来，就该轮到我们出手了。”
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祝你们一路顺风。”
“谢了。”
随着一声号角响起，战船缓缓驶离码头。
这是我亲自命名的“启航号”，象征着我们正式迈入海洋时代的第一步。
船行平稳，风向良好，海面上波光粼粼，远处几只海鸥盘旋鸣叫。
“开始记录风速和洋流数据。”我对负责气象观测的洛川说道。
他立刻拿出六分仪和记录本，开始测量太阳高度角，计算纬度。
“这玩意儿真是神了。”苏婉儿凑过来看，“以前全靠经验估测，现在居然能精确到角度。”
“科学的力量。”我笑着回答，“接下来几天，我们会逐步调整航线，测试不同风向下帆索系统的响应速度。”
“明白。”
航行到第三天时，天气突变。
乌云压顶，海风骤然加强。
“风力增强到五级，浪高两米以上。”洛川皱眉汇报，“建议降低主帆面积，保持稳定航速。”
“执行。”我下令。
船员们迅速行动，熟练地收起部分帆布，调整缆绳。
“不错。”我看向李海青，“训练没白费。”
他咧嘴一笑：“这群小子上手比我想的快。”
风暴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第四天清晨才逐渐平息。
就在众人松口气时，了望塔上传来急促的敲钟声。
“发现暗礁群！”了望员大喊。
我立刻冲上了望台，只见前方不远处，海水颜色突然变浅，隐约可见黑色岩石露出水面。
“左满舵，避开礁区！”我果断下令。
船身猛地一斜，避开了最危险的一段区域。
“刚才差点撞上去。”苏婉儿抹了把汗，“这片海域的地图上没标注这些礁石。”
“说明我们需要更详细的测绘。”我沉声道，“让测绘组开始绘制新的海图。”
傍晚时分，我们在一处小岛附近抛锚停泊。
“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我安排道，“轮流值守，防止意外。”
夜色渐深，海面恢复平静。
我坐在舱内翻看航海日志，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怎么了？”我走出去。
只见几名船员围在船头，指着水面议论纷纷。
“大人您看。”一名年轻水手指着水面，“奇怪的东西。”
我低头一看，果然发现水面泛着淡淡的蓝光，像是星星落在了水里。
“发光的海水？”我心头一震。
这不是巧合。
那个老水手说过的南洋异象，竟然出现在这里！
“通知洛川，立即采样分析。”我命令道，“再派两名潜水员下水查看。”
不多时，洛川拿着一瓶蓝色液体过来：“成分复杂，含有大量未知微生物，但可以确定的是，这种物质具有生物荧光特性。”
“会不会有利用价值？”我问。
“目前还不清楚。”他摇头，“但从生态角度看，这里可能隐藏着某种特殊的生态系统。”
我盯着水面良久，心中隐隐觉得，这次出航，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第二天清晨，继续航行。
“大人。”孙九突然找上门，“我发现几个可疑的人。”
“谁？”我警觉起来。
“昨天考核时表现不错的那个年轻人，夜里偷偷摸进资料室。”他低声说道，“虽然被守夜的发现了，但他似乎只是想看看图纸。”
我皱眉：“你怀疑他是间谍？”
“不敢肯定。”孙九摇头，“但他行为反常，眼神不对劲。”
我沉思片刻：“暂时观察，不要打草惊蛇。”
“是。”
航行第五天，我们终于完成了首圈环岛测绘任务。
“返航。”我下令。
“是！”
启航号调转方向，朝着东湾驶去。
夕阳西下，海面金光闪闪。
“大人。”洛川突然指着远方，“你看那边。”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海天交界处，有一团不明物体正快速接近。
“那是……一艘船？”我眯起眼睛。
“不，更像是什么东西在水下移动。”他语气凝重。
我心头一跳：“全舰戒备！”
话音未落，水面猛然炸开，一道巨大的阴影掠过船底！
整艘船剧烈晃动，船员们猝不及防，不少人摔倒在地。
“什么情况？”我大吼。
“水下有东西！”了望员惊恐地喊道，“体积庞大，速度快！”
我死死盯着水面，心跳加快。
这趟出航，果然不只是测试那么简单。
而我们，或许已经踏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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