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威镖局后院的血腥气被晚风稍稍吹散，却依旧顽固地萦绕在每个人的鼻尖，提醒着他们刚刚经历的噩梦。残存的镖师和伙计们，如同惊弓之鸟，目光敬畏地追随着那个身影——林凡。
林凡静立院中，褪去了那件被鲜血浸透、已然板结的破旧麻衣。晨光熹微中，他匀称身躯上那几近愈合的伤口，无声地昭示着他的不凡。
就在这时，一阵幽香袭来。王夫人端着一盆温水，步履轻盈地走到他身边。她已稍稍整理过仪容，换了一身干净的月白色裙衫，虽仍是素雅，却更衬得她肌肤莹白，身段丰腴婀娜。饱满的胸脯将衣料撑起一道惊心动魄的弧度，纤腰不盈一握，行走间裙摆摇曳，勾勒出成熟女性特有的圆润臀线，风情万种。
“主人，您身上还有血污，让妾身为您擦拭一下吧。”她声音柔婉得能滴出水来，那双秋水明眸中盈满了毫不掩饰的感激与依赖。她拧干温热的布巾，动作轻柔而细致地为林凡擦拭着背上、臂膀上残留的血迹。她的指尖微凉，偶尔划过林凡结实的背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颤抖，既是羞怯，更是一种全然的臣服与信任。
林凡坦然接受着她的侍奉，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不远处脸色苍白的林平之身上。这位曾经的少镖头，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高贵优雅的母亲，如今却如同最温顺的婢女般侍奉着他人，拳头紧了又松，最终只是颓然地低下头。
“清理干净，守住各处要道。青城派的报复，随时会来。”林凡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绝对的权威，“从此刻起，福威镖局内外，皆由我掌控。”
众人凛然应诺。王夫人为林凡披上一件寻来的青色长衫，细心抚平衣角的褶皱，柔顺地站到他身侧稍后的位置。
就在林凡初步整合力量之际，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变数”，悄然叩响了镖局的后门。
几日后的黄昏，一个穿着打补丁粗布衣裳、脸上抹着烟灰的“少年”，怯生生地出现在管事面前，自称“萨宛儿”，是北边逃难来的孤儿，愿做牛做马换口饭吃。
管事见其虽然灰头土脸，但脖颈处的肌肤却异常白皙，一双眼睛灵动清澈，加之镖局确实缺人，便将其留了下来，安排在厨房做些劈柴挑水的粗活。
然而，这“萨宛儿”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林凡的感知。她步履轻盈如猫，呼吸绵长均匀，看似低头默默做事，但那眼角的余光，却总是像最灵敏的探针，悄无声息地扫过林凡，以及那被严加看守的向阳巷老宅方向。
“岳灵珊……”林凡心中了然，决定好好“招待”这位不请自来的大小姐。他故意在她面前流露出一些看似寻常、却又引人疑窦的举动，比如对伤势愈合的漠不关心，以及偶尔望向老宅时那若有所思的眼神。这些细微的破绽，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必然会在有心人心中激起涟漪。
次日清晨的井边。
岳灵珊（萨宛儿）正“费力”地打水，见林凡独自一人走近水井，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就在林凡弯腰似乎要洗手之际，她“哎呀”一声惊叫，手中沉重的木桶猛地脱手，带着呼啸的风声，直直砸向林凡的脚踝！这一下若是砸实，足以让普通人骨断筋折。
林凡仿佛背后长眼，在木桶即将及体的瞬间，看似随意地抬脚一拨——动作幅度极小，浑然天成，那沉重的木桶竟被他轻巧地拨开，“哐当”一声砸在旁边的青石上，裂成几片。
【受到重物撞击威胁，下肢反应速度微幅提升，平衡感增强……】
“对……对不起！林少爷！我……我没拿稳！”岳灵珊慌忙上前，用伪装出的粗哑嗓音连连道歉，眼神却死死盯着林凡的脚踝和表情，试图找出任何一丝强忍疼痛或会武功的迹象。
林凡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目光在她那即便刻意伪装也难掩纤细柔美的手腕上停留了一瞬，语气平淡无波：“下次小心。”说完，便不再理会，径直离开。
岳灵珊站在原地，看着林凡毫无异样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碎裂的木桶，眉头紧蹙。是巧合吗？他那一下拨开的角度和时机，太过精准了！心中的疑云非但没有散去，反而更加浓重。她决定进行更直接的测试。
午后喧闹的厨房。趁着厨房里人多手杂，蒸汽弥漫，岳灵珊盯上了灶台上那口翻滚着沸水的大锅。她估算着林凡巡视的路线，在他即将经过灶台后方狭窄通道时，她假装被地上的菜叶滑倒，整个人惊呼着向前扑去，手臂“不经意”地重重撞在灶台边缘！
“哗——！”
那口滚烫的大锅被她这一撞，顿时倾覆，灼热的开水如同瀑布般朝着林凡当头淋下！白汽蒸腾，热浪扑面！这一下，范围更大，速度更快，几乎避无可避！
厨房里响起一片惊呼！所有人都以为林凡在劫难逃！
千钧一发之际，林凡的身体以一种超越常人理解的方式，做出了反应。他并非向后急退（那会撞到墙壁），而是如同游鱼般贴着灼热的水流边缘，以毫厘之差侧身旋开！他的动作流畅而诡异，在旁人看来，简直是运气好到逆天，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绝大部分开水，只有裤脚和袖口被溅上了一些，迅速洇湿。
【受到高温液体溅射威胁，神经反射速度提升，热感应抗性提升，危机预判能力微幅增强……】
“对不起！林少爷！我不是故意的！”岳灵珊再次“惊慌”地道歉，心跳却如擂鼓。她看得分明！那绝不仅仅是运气！那是对身体极致控制下的闪避！他果然会武功！而且身法诡异！
林凡停下脚步，掸了掸袖口的水渍，目光再次落在岳灵珊身上。这一次，他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仿佛在说：“你的把戏，我都清楚。”他没有说话，但这种无声的压力，让岳灵珊感到一阵寒意。
接连两次试探无功而返，反而加深了自己的暴露风险，岳灵珊心中焦躁起来。她决定不再遮遮掩掩，要进行一次足以逼出对方真正实力的“意外”！
机会出现在堆放米粮杂物的后院。岳灵珊暗中观察许久，发现林凡时常会独自一人在此沉思。她提前将一袋最沉重的米粮（足有百五十斤）放置在一堆不太稳固的麻袋顶端。
当林凡再次背对着她，站在那堆麻袋前时，岳灵珊眼中厉色一闪。她悄无声息地靠近，运起内力于指尖，隔空轻轻一弹，一道细微的劲风精准地击中了支撑那袋重物的关键点！
“呼——！”
那袋沉重的米粮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沉闷的恶风，朝着林凡毫无防备的后背猛砸下去！这一下，速度、力量、时机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就算是江湖好手，仓促间也未必能完全避开或硬接！
“砰！”
沉重的米袋结结实实地撞在林凡背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林凡的身形，如同生根的老松，甚至连晃都未曾晃动一下！他仿佛只是被一片羽毛拂过，缓缓地、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转过身来。他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带着冷意，锁定了脸色瞬间煞白的岳灵珊。
【受到重物撞击，脊柱骨骼强度提升，核心肌群稳定性提升，卸力技巧完全解析……】
“萨宛儿，”林凡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岳灵珊的心尖上，“你这份‘不小心’，一次比一次要命啊。”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尤其你这隔空打穴、精准破坏平衡的手法……是华山派的‘弹指神通’基础吧？一个逃难的孤儿，怎么会这个？”
岳灵珊脸色惨白如纸，下意识地将那双修长纤细、骨节分明却带着练剑薄茧的手藏到身后，心中已是惊涛骇浪。他不仅武功诡异，眼力更是毒辣！自己所有的伪装和试探，在对方眼中，恐怕都如同稚子的把戏！
伪装彻底破裂，图穷匕见！
岳灵珊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决绝取代。她娇叱一声，嗓音恢复了原本的清越悦耳，却带着被戏弄的愤怒：“林凡！你果然一直在装神弄鬼！让本姑娘看看你的真本事！”
话音未落，她身形如风中荷茎般猛地一旋，并指如剑，指尖凝聚着精纯的华山内力，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刺林凡胸前的膻中要穴！这一指，迅如闪电，狠辣凌厉，再无半分保留！
林凡依旧不闪不避，甚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主动挺起胸膛，迎向这足以点碎石碑的一指！
“嗤！”
指风凌厉，正中膻中。
岳灵珊心中一喜，但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她指尖传来的触感坚硬无比，一股更强的反震之力顺着指尖蔓延而上，整条手臂瞬间酸麻！对方竟似浑然无事！
【受到指力点穴攻击，穴位韧性大幅提升，内力抗性提升，解析‘华山基础心法’内力运行路线……】
“华山派的点穴功夫？”林凡挑眉，语气中的轻蔑毫不掩饰，“看来岳不群教徒无方，只会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你敢辱我爹爹！”岳灵珊勃然大怒，俏脸因愤怒和羞窘涨得通红，更显得她明眸善睐，容颜俏丽。她不再保留，身形展动，掌法瞬间施展开来，如清风拂柳，看似柔和，实则掌影翻飞，暗藏内劲，笼罩林凡周身大穴，正是华山绝技“碧玉掌”！
“啪！啪！啪！啪！”
掌击声如同雨打芭蕉，连绵不绝地落在林凡身上、脸上。她已是竭尽全力，将毕生所学发挥到极致，身姿翩若惊鸿，掌法婉若游龙，展现出极高的武学素养和美感。
【受到掌法连续攻击，全身抗击打能力综合提升，动态视力提升，完全解析‘碧玉掌’招式变化与破绽……】
然而，岳灵珊越打越是心寒。她感觉自己仿佛在攻击一座巍峨山岳，所有的掌力都如泥牛入海，对方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他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就像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表演，这种无视比任何言语都更让她感到屈辱和绝望。
“打够了？”林凡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彻底失去兴趣的不耐，“那该我了。”
话音未落，林凡动了！他的动作简单到极致，仅仅是一拳直击！但这一拳的速度，快如闪电！力量，重若千钧！更可怕的是，拳路所向，赫然是她碧玉掌运转之中，那一处连她父亲都未曾明确指出、转瞬即逝的致命破绽！
“怎么可能？！”岳灵珊花容失色，想要变招已彻底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拳头在她瞳孔中急速放大！
“砰！”
林凡的拳头，精准无比地轰在她匆忙格挡的双臂交叉之处。
一股无可抵御的磅礴巨力传来，岳灵珊只觉得双臂剧痛欲折，娇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尘土沾满了她伪装的衣裳，发髻散乱，几缕青丝黏在汗湿的额角，显得狼狈不堪。
她刚想挣扎，一只脚已经轻轻踏在了她那初具规模、微微隆起的胸脯之上。力道不重，却带着绝对的掌控力，让她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林凡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冰冷如万载寒潭：“岳大小姐，戏该散场了。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死，或者，臣服。”
岳灵珊仰望着那张近在咫尺、平凡却充满魔神般压迫感的脸庞，感受着胸口那只脚传来的、足以轻易剥夺她生命的威胁，无边的屈辱、恐惧、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绝对强者的敬畏，如同潮水般淹没了她。她引以为傲的家世、苦练多年的武功，在对方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我……我……”她嘴唇哆嗦着，泪水在眼眶中迅速汇聚。
“我的耐心有限。”林凡脚下微一用力。
死亡的阴影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我臣服！我选择臣服！”岳灵珊尖声叫道，滚烫的泪水终于决堤，冲开脸上污浊的烟灰，露出底下那张吹弹可破、精致绝伦的俏脸，此刻写满了惊惧与屈服。
林凡收回脚，语气淡漠而不容置疑：“记住你的选择。从今往后，世上再无华山派岳灵珊，只有我林凡的丫鬟，萨宛儿。”
萨宛儿瘫坐在地，剧烈地喘息着。她看着林凡转身离去的挺拔背影，又看了看周围那些神色各异的目光，最后，她的视线与一直静立在廊下、默默关注着一切的王夫人对上。王夫人的眼神复杂，带着一丝同为女子的怜悯，但更多的，是一种认命后的平静与顺从。
萨宛儿咬了咬失去血色的下唇，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胡乱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低着头，如同被彻底驯服的幼兽，默默地、踉跄地跟上了林凡的脚步。她心中的骄傲被彻底碾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未知命运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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