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学深将傅深是被谁偷走扔掉,又是被谁捡了回去,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田欢颜。
田欢颜听完后,气得浑身止不住地剧烈颤抖,眼眶发红,满是不可置信——田见山他怎么敢?
还有精心养育了她儿子数年的傅六根和刘秀英,他们的行为同样令人难以释怀。
尤其是田见山,他们家究竟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
为什么要把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狠心扔掉?
不就是因为属于她的东西,她爸妈不愿意把他的小儿子过继给她分享嘛。
霍学深见田欢颜气得嘴唇都在剧烈哆嗦,面容因愤怒而微微扭曲,一时心急,脑子没有多想,便自然而然地伸手握住她微微发凉的手,轻声安慰道:
“欺负我们儿子的人,他们都遭到了报应,傅六根的两个儿女一点也不孝顺,他和刘秀英大冬天被迫上山砍柴,当时,刘秀英手里握着的砍柴刀,在砍木头时,木柄突然断裂,那锋利的刀口径直朝着傅六根的大腿砸去,他因此断了一条筋,从此没办法走路,只能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此后,傅六根的脾气也变得极为暴躁,整天骂骂咧咧。
刘秀英和他那两个好吃懒做的孩子被骂得忍无可忍,后来每天只给他一碗粥汤吊着命,傅六根在去年冬天就没了。”
“还有把儿子偷走的田见山,他的两个儿子都进了监狱,其中有一个,还是我们儿子出了一把力……”
说着,霍学深突然停顿了一下,因为他注意到田欢颜正低头,目光直直地盯着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神情专注而复杂。
霍学深脸色瞬间僵了一瞬,脸上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红晕,他默默松开田欢颜的手,随后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就是不敢看向田欢颜。
田欢颜可全然不顾霍学深的尴尬,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是不是除了我之外,没有握过别的女同志的手?”
都一把年纪了,握一下手就害羞成这副局促不安的模样,也是没谁了。
霍学深嘴硬地反驳道:“怎么可能只握过你一个女同志的手。”
可他心里却想着,自己确实只握过母亲的手和杨婶的手,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田欢颜虽然几十年没见过霍学深了,但她太了解他了。
仅仅一听他说话时那底气不足、略微发虚的语气,就知道他在说谎。
以她对霍学深的了解,他每天都泡在研究基地里,哪里还有空闲时间和别的女同志约会。
察觉到霍学深这些年没有和任何一个女同志约过会,田欢颜心里不禁涌起一丝隐秘的窃喜,眉眼间都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刚好她也没有握过其他男同志的手,等儿子的事告一段落后,她一定要找他好好算算,自己这三十多年受过的“苦”,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
田欢颜强压下心中的情绪,平静道:“好了,继续说刚才没说完的事吧。”
霍学深看了眼田欢颜,见她瞬间收起情绪,心中暗暗感叹:这个娇娇女,总是能把神情收放自如,难怪年轻时的自己,能被第一次见到的她,拿捏得死死的。
在心里暗自嘟囔了一下,霍学深才继续说道:“根据儿子跟我说,他被田见山偷走,最大原因是田文秀。”
田欢颜闻言,眉头紧紧皱起,“怎么又扯上她了?”
霍学深解释道:“当年,你生儿子的那天,田文秀也在那家医院,她看到了你……”
田文秀,如果不是她爸,她的名字应该叫田大秀才对。
从小到大,田文秀就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态度极为恶劣,没想到长大后,竟给了她如此致命的一击。
如果刚才听了儿子的遭遇,她还在犹豫先去找傅六根还是找田见山算账。
此时,她已经有了答案——她要去找田大秀,这个生活在阴沟里,见不得别人比她好、满心嫉妒的臭老鼠。
满心只想着去深城找田文秀算账的田欢颜,像是突然忘了霍学深的存在,猛地转身,脚步匆匆地就要离开。
霍学深微微一怔,望着田欢颜渐行渐远的背影,连忙喊道:“你干什么去,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田欢颜回过头,眼神坚定,“我去找田文秀。”
说完,又头也不回地直直往前走。
霍学深急忙提高音量,大声说道:“你又不知道她现在住在哪里,去哪儿找?”
田欢颜闻言,脚步猛地停下。
对啊,她三十多年没回来了,鬼知道田文秀嫁去了哪里,又住在哪里。
霍学深见田欢颜停下脚步,又接着说道:“她嫁了一个军官,风光了大半辈子,但在不久前,她当年做的事,被我们的儿子和儿媳妇斗了出来,在部队里影响很不好,她只能跟着那提前退休的丈夫离开了。”
田欢颜猛地转过身,眼神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急切地说道:“你说儿媳妇,儿子娶媳妇了?”
在她的印象中,儿子还是那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怎么转眼间就结婚了呢?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对她来说冲击实在太大了。
霍学深一听,微微皱了一下眉,目光中满是疑惑。
他怎么感觉田欢颜的反应有点不对劲呢?
儿子都三十多岁了,结婚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他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并没有说出口,而是继续说道:“不止有了儿媳妇,还有了一个孙子,孙子过完今年就八岁了,他很聪明,甚至比我小时候还要聪明……”
霍学深提起孙子平安,脸上满是骄傲,滔滔不绝地念叨着。
田欢颜听到自己还有一个快八岁大的孙子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霍学深说了半天,见田欢颜毫无反应,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禁皱着眉头,担忧地望着她。
要是现在他还看不出田欢颜的不对劲,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那他就不是研究基地里,目前为止最厉害的霍工了。
这明显就是丢失孩子留下来的后遗症。
田欢颜心里一直觉得儿子还是刚出生的样子,突然得知儿子不仅长大了,还娶了媳妇有了孩子。
理智又告诉她,事情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
两件事看似可以分开,但两者激烈碰撞在一起,脑子就会出现混乱。
霍学深满脸担忧,轻声问道:“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田欢颜这才回过神来,眼神恢复清明,“去医院干嘛?我又没有病,现在我要去深城看儿子儿媳妇和孙子去。”
霍学深:“……”这是又清醒过来了。
他无奈地说:“你要去深城可以,我跟你一起去,但去之前我要打个电话,告诉他,你回来了。”
田欢颜果断拒绝,“别打电话!”
霍学深满脸疑惑:“为什么不打?”
田欢颜:“我想先去找田文秀,再去见他们。”
霍学深也不再强求,随她心意:“行,不说就不说,不过电话还是要打的,我一直在北城,根本不知道田文秀住在什么地方,得问儿子才知道,你觉得这样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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