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扣？什么回扣？”
当刘晓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蓉蓉立刻就急了：“杰子，你和我还装什么傻呀？我给你介绍生意，你总不能让白帮忙吧？”
“白帮忙？那怎么可能呢？”刘晓杰立刻就笑了：“干我们这一行，从来就没有白帮忙的说法。不过那不叫回扣，按照我们行业内部的说法，那应该叫做中介费……”
“中介费？这个名字还好听一点，至少听起来没那么刺耳了。”蓉蓉眨了眨那双大大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问道：“要是我帮你介绍生意的话，能拿到多少回扣……哦，不，能拿到多少中介费？”
关于这个问题，刘晓杰绝对门儿清啊，他马上就开始给蓉蓉“普及”业内的“基本常识”：“中介费的多少，得看是什么样的生意。正常情况下，要是仅仅只是帮忙联系个客户什么的，无非就是包个红包而已，或者干脆就是请吃一顿饭……”
“我不缺一顿饭，你就直接说多少钱吧？”
金钱人人都爱，但像蓉蓉这样张口闭口的一个劲谈钱，着实让柔柔感到震惊。
不管怎么说，蓉蓉都是电视台的“当红主持人”啊，好歹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怎么能这么直白的谈钱呢？
刘晓杰却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反而很认真的给她讲起了关于“中介费”的问题：“一般的小生意，也就是包个三两千块钱的红包……”
这个数字显然让蓉蓉有些失望：“才这么点钱？”
“我说的是小生意。”刘晓杰笑道：“真要是大生意的话，就不仅仅只是中介费那么简单了，可以按照比例抽成，一般都是百分之一，就算是多一点，顶天了也不对超过百分之二。”
蓉蓉暗暗的在心里计算了一下：“百分之二……这也不算多呀。”
“蓉蓉，咱们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我得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刘晓杰的神态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我们商贸行业的利润其实没那么高，就比如说你刚刚谈起的这笔生意吧，能把六七个点的利润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给你百分之二真的已经能拿得出了哦，要是再多的话，就不划算了，我也得赚钱不是嘛。”
“两个点就两个点吧，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呀。”
“你先别着急，我得和你好好的说说清楚。”刘晓杰说道：“这两个点的中介费也不是白白给你的，到了和客户谈价格的时候，你得帮忙砍价什么的……”
按照行业内部约定俗成的规矩，若只是帮忙联系了一笔业务，充其量也就是给个红包什么的。要想按照比例抽成，就一定要出点力气，至少要等到生意谈成之后才能拿到这笔“中介费”。
“我懂，我懂。”蓉蓉用力的点着头，脸上逐渐浮现出了一抹不好意思的表情：“杰子，我这么直眉白眼的和你谈钱，你该不会认为我是个拜金女吧？”
“拜金？不会，不会，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刘晓杰哈哈大笑着说道：“红彤彤的钞票谁不爱？想方设法的赚点钱而已，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呢？我就是干这个的呀。平时我给别人介绍生意的时候，也要拿中介费呢，要不是因为图那点钱，谁会白白给别人帮忙哦？”
“其实我也是实在没有法子。”蓉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明显的愁苦之色：“既然咱们是老同学了，我也就没啥好隐瞒的。我们电视台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发工资了，很多同事都辞职了，但我却舍不得丢掉这份工作……”
蓉蓉是“着名主持人”，混到这个地步确实不容易，这么光鲜体面的工作确实舍不得辞职。但她也是人，也得生活呀。
生活是离不开钱的。
“别看我平时挺体面的，其实早就窘迫的不行了。”虽然蓉蓉这个人确实很高傲，但是刘晓杰这样的老同学面前，从来都不摆架子，反而显露出一种只有老同学老熟人之间才有的直率和坦诚：“以前风光的时候，名牌服装啊、高档化妆品什么的，我想买就买，从来都没有为钱发愁过。”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啊，台里不景气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还有房贷要还，既要维持着知名主持人的体面，又不想让人看出我的窘迫，也就只能打肿脸充胖子了。”蓉蓉显得非常无奈，只能苦笑着说道：“可我也得生活呀，也得想办法赚钱不是嘛。好在做主持人的这几年，确实认识了不少有实力的企业家，也就只能打打这方面的主意了……”
“哦，对了。”就好像想起了一件很要紧的事情似的，蓉蓉小声的叮嘱着：“一直以来，我都装的很像是个女强人，也就只有你知道我的真实状况，可千万别给咱们的那些老同学说啊。”
“这事你放心。打死我都不说！”
“不怕你笑话，我已经窘迫到连车贷都东拼西凑的地步了，有好几次想要张口找你们借钱，但却实在拉不下这个脸来……”
“哈哈，你要是生活上真的有了困难，尽管开口，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老同学嘛。”
“我知道，只要我开口借钱，三万五万的阿义肯定会二话不说就直接给我，但这点自尊我还是有的。”蓉蓉从她那个小巧玲珑的女式手包里拿出了一大堆资料：“这是和那笔业务有关的资料，你回去之后好好看看，尽快给我个回信儿。”
刘晓杰一目十行的把这些资料草草的扫了一眼，随即笑呵呵的说道：“蓉蓉啊，以后有了这样的业务，你最好直接和我联系，我保证给你最高的中介费。”
蓉蓉认识很多工商界人士，人脉本身就是一种资源。
无论是刘晓杰还是蓉蓉，都很清楚的这种资源有多么宝贵。
“我明白你的意思，那就先这样吧。”就在她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又回头问了一句：“阿义这小子，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是啊。”
听了这句话，蓉蓉顿时就笑了：“看他打扮成那副人模狗样的架势，我就知道他肯定是要去和女孩子约会了。这样也好，省得他老是对我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望着蓉蓉远去的背影，诸葛云忍不住的说了一句：“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义哥对蓉蓉的单恋，纯粹就是痴心妄想，真的是一点点的机会都没有啊。”
就算人家蓉蓉已经落魄了，却依旧瞧不上关义，最多也就是把他当成是一个比较熟悉的老同学，仅此而已。
“感情的事儿啊，真是强求不来的。”发表了一番感慨之后，刘晓杰笑道：“不过这对咱们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毕竟蓉蓉有那么丰富的人脉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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