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涛回到连部会议室之后,看到本班的几个战友围着剩下的饺子,他顺手从口袋里拿出了几个苹果放在了桌上。
“战友们,尝尝苹果吧,虽然不多,这可是领导的一份心意啊!”
本班的王军祥是个老兵了,他的个子不高,白胖胖的,平时对看不习惯的人和事总爱发一些牢骚,还总是在新兵面前摆出一副老兵的架子,班里的卫生从来不做,从本质上来讲,这个人的品质还真不坏,他最大的优点,爱看书,特别喜欢看一些诗歌书,总是以看书为由,逃避班里的工作,市场还在新兵面前吟两句诗。
“海涛,你小子可以呀!能和团队的最高领导接触上,这真是你的荣幸。”
海涛笑着说道“老王,我能接触到领导有什么用,我认识领导,可是领导不认识我。”
“今天咱们能吃到团长送来的苹果,要感谢海涛呀!”
“你千万别感谢我,要感谢,就感谢咱们的领导吧!好了,我不和你们说了,我该去接班站岗了。”
第二天下午,除夕夜的站岗值班结束了。
全连战士从心理上都松了一口气。
春节也是部队放假的日子,王军祥拿着一张纸来到海涛面前,“海涛,我写了一首诗念给你听听。”
王军祥每次给战友们读诗的时候,海涛向来只当是个人爱好,没曾想这份“文雅”竟落到了自己妹妹头上。
“老王!”
海涛的声音带着几分硬邦邦的冲劲,没给王军祥半点情面。
“您这话我可不能当没听见。我妹还在上学,您比她大这么多,又是一个部队的,这事儿根本不可能。”
王军祥脸上的腼腆还没褪去,就被这话堵得涨红了脸,讷讷地想解释:“海涛,我是真心喜欢她,我写的诗……”
“诗再好也没用!”
海涛打断他,语气里满是不认同。
“您这不是往一块儿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妹是什么人,您又是什么情况,心里该有数。这事儿别再提了,免得伤了战友情分。”
话说到这份上,王军祥捏着稿纸的手微微发紧,最终也只能悻悻地收回,转身时,拿在手里的那张纸,似乎都显得有些黯淡腐烂了。
自那以后,两个人的气氛就透着股说不出的别扭。
海涛心里也不是滋味。
话赶话时说出去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事后想想确实冲了些,但一想到妹妹单纯的模样,再掂量着王军祥和妹妹之间悬殊的年纪、截然不同的生活轨迹,他又觉得自己没做错。
他试着找过老兵搭话,想缓和下气氛,可王军祥要么含糊其辞,要么借故走开,那份战友情谊,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墙隔开了。
直到一次夜间拉练,队伍行至半山腰时突降大雨,泥泞的山路湿滑难行。
海涛不小心踩空了一块碎石,整个人往坡下滑去,背后的背包重重磕在石头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就在他撑着树枝想爬起来时,一只结实的手伸到了他面前——是王军祥。
王军祥没说话,只是用力拽着他往上拉,雨水顺着他的帽檐往下淌,打湿了半边肩膀。
等海涛站稳了,王军祥才低声说了句:“小心点,山路滑。”
语气平淡,听不出波澜,却让海涛心里一热。
“老王!”
海涛喉结动了动,想说点什么,道歉的话到了嘴边,又被 咽了回去。
老兵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从背包里摸出个油纸包着的东西递给他,竟是一页新写的诗。
“不是给你妹的。”
王军祥先开了口,声音带着点自嘲,“那天是我唐突了,没掂量清楚分寸。这诗,写的是山里的雨,你要是不嫌弃,就当解闷儿。”
海涛接过那张纸,雨水洇湿了边角,字迹却依旧工整。
诗里没提情爱,只写了雨打山林的苍茫,写了夜行的坚定,字里行间藏着股不服输的韧劲。
他忽然想起军祥平日里捧着诗集的模样,想起他训练时的沉稳,心里那点别扭渐渐化开。
“老王!”
海涛抬头,语气诚恳了许多,“之前我说话太冲,您别往心里去。”
老兵咧嘴笑了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没事,是我先越界了。”
他拍了拍海涛的肩膀,“走了,跟上队伍,别掉队。”
雨声里,两人并肩往前走,脚下的泥泞依旧难行,两个人那股别扭的气氛,却在这雨幕中悄悄消散了。
拉练归来后,两个人的氛围彻底回暖。
王军祥不仅重拾了诗集,还多了个习惯——训练结束后,会在宿舍的桌前写几笔,有时是对军营晨光的描摹,有时是对战友情谊的感慨,偶尔也会把写好的诗念给大家听,只是字里行间再也没有了儿女情长,只剩一股子刚柔并济的韧劲。
海涛渐渐发现,军祥的诗歌里藏着不为人知的通透。
一次野外驻训,任务重、条件苦,几个新兵难免抱怨,没多说什么,当晚就写了首《迷彩映星河》,念到“风餐露宿磨筋骨,星河为灯志未疏”时,原本耷拉着脑袋的新兵们,眼神慢慢亮了起来。
海涛站在一旁听着,忽然懂了,王军祥的“文雅”从不是矫情,而是把生活的苦与乐、坚守与担当,都揉进了笔墨里。
杨海涛通过和王军祥的接触,虽然不认可 他的做法,但是认可他的才华。
一般人没有那种学习的劲头和韧劲。
但是两个人的隔阂也化解了,又回到了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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