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苏窈刚到办公室，就感受到了异样的气氛。
几个平时要好的同事看她的眼神有些躲闪，办公室里窃窃私语不断。
小张偷偷把她拉到一边：“苏姐，温倩华到处说你靠关系才当上主持人，还说你...说你故意在珍妮弗面前说她坏话。”
苏窈冷笑一声：“她也就这点本事了。”
“可是……”小张欲言又止，“现在好多人都信了。连周主任今早都问我，你和珍妮弗是不是真的很熟。”
苏窈心里一沉，看来温倩华这是要毁她的名声。
她正想说什么，办公室电话突然响起。
“苏窈同志，周首长找你。”接电话的同事大声说道，整个办公室顿时安静下来。
苏窈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接过电话。
周正国浑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苏同志，听说你当选了联欢会主持人？恭喜啊。”
“谢谢首长关心。”苏窈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联欢会当天会有几位外宾出席，其中一位是美国领事馆的文化参赞。你的英语水平我是放心的，不过还是要好好准备。”
“是，我一定不负重托。”
挂断电话后，办公室里的气氛完全变了。
同事们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
谁都知道，能直接接到周首长电话，说明苏窈在首长心中的分量不一般。
温倩华的脸涨得通红，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她站在办公室中央，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周首长的电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把她那些精心编织的谎言打得粉碎。
“苏窈，”温倩华强挤出一个笑容，走到苏窈桌前，“昨天是我太冲动了，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你能当上主持人完全是实至名归。”
苏窈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她：“是吗？那你散布的那些谣言呢？”
办公室里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温倩华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没想到苏窈会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挑明。
“我...我只是...”她结结巴巴地说，“可能有些误会...”
“误会？”苏窈轻笑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珍妮弗女士亲笔写的推荐信，需要我读给大家听吗？”
温倩华的脸由红转白，她咬了咬嘴唇：“苏窈，我承认昨天的事情是我误会了你，但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我都不知情。”
苏窈收起文件，淡淡地说：“希望如此。毕竟我们是一个团队，互相拆台对谁都没好处。”
周围的同事交换着眼神，有几个甚至悄悄对苏窈竖起了大拇指。
温倩华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一整个上午都没再抬头。
下班时间到了，苏窈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陆砚京今天加班，她决定去文工团看看温渠华。
今天是联欢会前的最后一次彩排，温渠华有个独舞节目，她答应过要去给她加油。
文工团的排练厅灯火通明，远远就能听到音乐声和指导老师的喊声。
苏窈出示了工作证，顺利进入后台。
走廊里堆满了道具和服装，几个演员匆匆跑过，脸上还带着舞台妆。
“请问温渠华在哪里？”苏窈拦住一个工作人员问道。
“应该在化妆间吧，她的节目快开始了。”那人指了指走廊尽头。
苏窈快步走去，却发现化妆间空无一人，只有温渠华的包和外套放在椅子上。
她皱了皱眉，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奇怪，渠华呢？”
苏窈喃喃自语，开始在后台各处寻找。经过女厕所时，她隐约听到里面有动静。
“渠华？你在里面吗？”苏窈敲了敲门。
“苏窈？是苏窈吗！”温渠华焦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窈窈，我被锁在里面了！门把手被人弄坏了！”
苏窈试了试门把手，果然纹丝不动。
“你先别着急，我想办法救你出来！”
苏窈环顾四周，找来一根铁丝，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撬开了锁。
门一开，温渠华就冲了出来，脸色苍白。
“我的演出服不见了！马上就要轮到我上场了！”
苏窈这才注意到温渠华只穿着打底衣裤，那套精心准备的舞蹈服却是不见踪影。
“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换好衣服去上厕所，出来就发现更衣室里的演出服不见了，然后厕所门也被锁了。”
温渠华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肯定是宋千喜干的！她一直嫉妒我能跳独舞，但我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前台传来主持人的声音：“下面请欣赏独舞《春江花月夜》，表演者：温渠华。”
“来不及了，这下是真的来不及了……”温渠华绝望地说。
苏窈迅速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旁边衣架上的一条备用裙子上。
那是一条普通的红色长裙，与温渠华原本的水袖舞服相差甚远。
“有剪刀和针线吗？”苏窈突然问道。
“化妆间应该有……但是窈窈，你要干什么？”
苏窈已经跑向化妆间，翻出了针线盒和剪刀。
她拿起那条红裙，剪刀在布料上飞快地游走。
“我做衣服的手艺还不错，不过你现在也只能让我去试一试了，死马当活马医。”
温渠华目瞪口呆地看着苏窈将红裙拆解重组，剪刀和针线在她手中如同魔术师的道具。
裙摆被剪短，腰部收紧，两侧开衩……不到五分钟，一条普通的红裙已经变成了一件适合舞蹈的改良版舞服。
“快穿上！”苏窈将改造好的裙子递给温渠华，“虽然比不上原来的，但总比没有强。”
温渠华手忙脚乱地套上裙子，苏窈又迅速用别针调整了几个细节。
“天啊，窈窈，你简直太厉害了！”
她转了个圈，裙摆飞扬，竟然意外地好看。
“去吧，别让观众等太久。”
苏窈见她穿的合适，紧绷的心弦瞬间放松下来，拍了拍温渠华的肩膀，让她快点去上场。
温渠华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走向舞台。
苏窈悄悄走到侧幕，看着温渠华在聚光灯下翩翩起舞。
红色舞裙随着她的旋转如同一朵盛开的玫瑰，与原本设计的古典水袖风格截然不同，却意外地契合音乐中热烈的段落。
观众席上传来阵阵掌声，连评委都频频点头。
而在舞台另一侧，刚刚结束群舞表演的宋千喜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明明把温渠华的演出服藏在了储物间最里面，还把她锁在厕所里，怎么她还能穿着这么漂亮的衣服上台？
表演结束，温渠华收获了雷鸣般的掌声。
她回到后台，一把抱住苏窈：“窈窈，真的太谢谢你了，如果今天没有你，我就真的要完蛋了！”
苏窈笑着拍拍她的背：“是你跳得好。那条红裙本来平平无奇，是你的舞姿赋予了它生命。”
这时，宋千喜带着几个同伴走了过来，假惺惺地说：“渠华，你的舞服怎么和排练的时候不一样啊？不会是瞒着我们偷偷去做了一件新的吧，那也太不够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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