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张鲁目瞪口呆地望着传令兵，满面难以置信。
“主公，张卫将军战死了……”
传令兵补充道。
从杨松率军离南郑才一个时辰，噩耗便至——胞弟张卫阵亡，敌军已自斜谷道侵入汉中。
更糟的是，杨松不幸遭遇伏击，亦战死沙场。
杨昂同样殒命。
如今张鲁手下，仅剩镇守定军山的杨任和驻防阳平关的杨柏。
“速召杨柏回南郑！”
张鲁急切下令。
阳平关距南郑较近，尚能驰援；定军山则远得多。
即便如此，张鲁此刻已无暇顾及阳平关空虚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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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南郑已被敌军围困？”
阳平关中，杨柏听闻消息顿时慌了神，“到底怎么回事？”
昨日汉中尚平静如常，一夜之间竟成这般境地……
“将军，敌军从子午谷出击，偷袭张卫部，致使被困斜谷道的贾诩大军得以入汉中……”
“军师杨松战死，张卫将军与杨昂也未能幸免。”
杨松是杨柏的兄长。
平日里，杨松对杨柏多有关照，如今得知兄长战死，又听闻主公命他返回南郑，杨柏匆忙率军离开阳平关，向南郑进发。
然而，在行军途中，他们遭遇裴元绍率领的两千禁卫军伏击。
“杀！”
一声令下，禁卫军势如破竹，仅仅片刻便击溃杨柏的一万大军，斩杀千余人，俘虏八千多人。
因缺乏攻城器械，贾诩特意派遣禁卫军进行拦截，正是算准了杨柏会放弃阳平关回援南郑。
与此同时，蜀军在严颜带领下顺利进入汉中，消息传至南郑后，张鲁意识到自己难逃败局。
“投降吗？”
内心虽不甘，但面对孤城难守的局面，张鲁最终选择归降。
随后，定军山的杨任也放下武器投降。
大军安顿后，贾诩召见权琅，说道：“汉中已得，工部可着手修路。
我建议先修复陈仓故道，拓宽斜谷道，再打通崎岖的子午谷。
这三条路修通，即可满足需求。
届时，连接益州的道路也会更易修建。”
工部早已拟定修路方案，贾诩仅提出个人建议，听与不听无关紧要。
三条道路修复即可满足益州内外往来需求。
从汉中至益州，只需拓宽剑阁至阳平关路径，过剑阁便是蜀中腹地；另一条是定军山道，连接定军山与汉昌、阆中及巴西郡。
十日后，贾诩到达成都，刘璋率众出城迎接。
贾诩婉拒后，刘璋笑言作为州牧理应如此。
州牧亦称使君，如刘备称刘使君，刘璋受封蜀公，可自称孤。
数日后，刘璋交接事务完毕，携百名侍卫前往幽州，回望成都叹气，若非深知自身能力不足，他亦不愿舍弃益州。
投奔燕王刘煜实为最佳选择，其部下亦认同此决定。
贾诩接管益州后，首要任务是稳固各方势力，大胆改革待局势平稳。
首先调整人事：任命张任为巴东郡太守，统辖巴东军政，驻军两万抵御荆州；黄权则出任汉中太守，防范敌方沿魏兴郡水路进攻汉中，但沔水湍急，此威胁甚微。
后世曹操攻打汉中时，并未沿用沔水路线，而是选择从阳平关进军。
然而，历史充满变数，因此沔水防线依旧不可忽视。
若此防线稳固，益州便能安然无虞。
贾诩只需遵循早前于幽州与刘煜商定的策略，在益州逐步施行即可。
益州境内多有蛮族，刘煜对此深感不安，因其不仅数量庞大，还各自为政、不服管束。
贾诩的任务便是将这些蛮族同化为汉族。
……
“长文，你这话当真？”
刘备难以置信地望向陈群，“刘璋竟将益州献予燕王刘煜？”
此事无论对刘煜一方还是刘璋一方，均未公开宣扬。
刘煜方面因益州尚未完全掌控，为防突发状况，刻意封锁了消息。
贾诩率军赴秦州时，亦假称欲西进凉州，孰料他实则前往益州。
刘璋一方则受刘煜要求，隐瞒了这一消息。
益州上下仅高层知晓，为保自身利益，无人泄露风声。
直至此刻消息传出，刘备方大吃一惊。
“主公，绝无虚假。”
陈群肯定道。
初闻此讯时，他也极为震惊，至今未能释怀。
刘璋怎会归附刘煜？这实在令人费解。
本可稳坐益州一方诸侯，却偏要投靠刘煜。
若论掌控幽、并、冀、秦四州的刘煜，有六成把握问鼎天下。
如今再添益州，胜算陡增至八成。
益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可直取荆州，使刘煜摆脱黄河天险的掣肘。
由巴东顺流而下，直达长江，长江天险亦不足惧。
试问，谁能阻拦刘煜南下的步伐？
“刘季玉此举，实属愚蠢。”
刘备愤然斥责刘璋。
天下局势尚未分明，刘璋此举却几乎让刘煜稳操胜券。
“主公。”
陈群注视着刘备，神色郑重地说：“先前我为主公谋划时，以为先取荆州再入巴蜀。
如今益州已落入刘煜之手，此计划不得不改。”
“长文，你有何见教？”
刘备目光急切，向陈群询问。
天下动荡，但凡刘姓子孙，哪个不觊觎皇位？只要尚存一线希望，刘备对帝位的渴望从未消减。
“主公此后万不可心慈手软。”
陈群凝视刘备，语气严肃：“眼下应速取荆南四郡及江夏，屯重兵于秭归以防益州军东侵。
同时，主公率大军南下交州，全力掌控其全境，唯此方可有一线生机。”
当然，襄阳亦是重要目标，然刘表未除，暂时难以得手，只能暂且搁置，先攻占交州为上。
若一切顺利，再取江东之地，与各路诸侯结盟，共同抵御刘煜。
如此，众人皆有转机。
“善。”
刘备点头应允，神情笃定。
……
刘璋将益州献给燕王刘煜，这一举动震惊了整个天下。
兖州之中，曹操听闻此事后，如遭雷击般僵立当场。
“莫非燕王欲再造新汉？”
曹操遥望天边，陷入沉思。
他暗自揣测，难道天意真的归于汉室？
不然，王莽篡汉后，光武帝刘秀何以复兴大汉？如今汉室再度纷争，又出了个刘煜。
“天意果真如此难违？”
更令人惊异的是，当年王莽篡汉，复兴大汉的是汉景帝刘启之后，长沙定王刘发的子孙；而刘煜同样出身汉景帝一脉，乃汉武帝刘彻之后裔。
天下间持曹操此想法者不少，但也有人不信，比如已登基称帝、号称仲帝的袁术。
“主公。”
见到来人，曹操低声说道：“文若，你来了。”
“关于益州之事，文若有何见解？”
曹操回过神，目光落在荀彧身上。
“主公，益州一事已成定局。”
荀彧沉思片刻后说道，“眼下我们关东诸军不宜再互相争斗。”
此前，曹操、袁绍、公孙瓒、袁术、陶谦及孙坚六方会盟。
众人当时信誓旦旦，声称要同心协力抗刘煜。
然而，刘煜的大军始终未南下，而他们又无信心北伐。
渐渐地，各方开始自相残杀。
率先发难的是袁术，他竟暗算盟友孙坚并将其杀害，随后占据江东。
接着便是曹操、公孙瓒与袁绍之间的合纵连横与互攻。
今日，曹操与公孙瓒联合攻打袁绍；日后，袁绍又与公孙瓒联手对付曹操。
三方彻底乱作一团。
时至今日，公孙瓒的豫州已几乎被曹操和袁绍瓜分殆尽。
虽然疆域有所扩展，但治理之下民生日益凋敝，百姓流离失所，大批人逃往北方。
他们明白，这些流民一旦进入北方，只会助刘煜壮大实力。
但无奈之下，他们只能任由这些人离去。
倘若强行留下流民，如何供给所需？粮草从何而来？
当下，无论曹操、袁绍还是公孙瓒，彼此交战所需的粮草全依赖各州士族提供。
豫州、青州、兖州等地的农田多半荒废，粮食产量极低。
即便如此，三方依旧鏖战不休。
并非他们非战不可，而是各有算计：欲乘刘煜未南下之际，先平定南方，再图北进。
至于陶谦、刘表等人，则早已被他们弃之不顾。
陶谦的徐州虽富庶，却是三家掠取粮草的重要来源。
陶谦深知三家诸侯谁也不能轻易得罪，不论是谁前来，都会慷慨提供粮草支持。
徐州尚算安定，粮草储备充足。
至于荆州的刘表，不过是一条守家的犬，无论哪方获胜，都能顺势吞并荆州。
接着便是袁术，此人称帝后仅固守扬州，从未有向外扩张之意。
他常以选秀充实后宫，自登基以来不足半年，后宫人数已超两万。
虽已占据江东，但帝都仍在寿春，江东事务则交由当地世家管理。
袁术称帝之举，曹操等人并未放在心上。
袁术势力不容小觑，没人愿意招惹，与其两败俱伤，不如让他人渔翁得利。
若非益州之事突发，不出半年，三家诸侯或将减为两家。
相较曹操与袁绍，公孙瓒根基薄弱，又未获豫州世家支持，粮草与兵力均逊一筹。
在三方争斗中，公孙瓒最为弱势，如今豫州仅剩颍川郡在他掌控下，总兵力不过三万，其余各郡皆被曹操与袁绍瓜分。
“文若所言，正合我意。”
曹操点头赞同，他认为再战只会削弱己方实力，因此不宜继续交锋。
袁绍亦持同样看法。
最终，四家诸侯在徐州会盟。
“袁术为何未来？”
袁绍眉头微皱问道。
“主公，袁术来信表示不愿参会。”
逢纪答道。
“随他去吧。”
袁绍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此次会盟的四家诸侯为曹操、袁绍、公孙瓒与陶谦。
一年间，三人之间斗得你死我活，人智耗尽如狗争斗般混乱。
然而，众人深知彼此间存在一个共同的对手——刘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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