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么多年支撑茹云活下去的,从来不止李愚,还有她和李愚的孩子。
当年李愚闻风遁走之后,茹云才发现自己已有身孕。
而此事更是让宫柳行怒不可遏。
原来宫柳行有不为人知的隐痛。他修炼的是“天机吾典”。此功非常玄妙,变化万千,却也让他失去了生育能力。
这就意味着,他将没有子孙延续生命,也没了。
这也是宫柳行无法启齿的隐痛。
结果茹云竟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宫柳行知道实情后差点气疯了。要是让这个孽种活着,对他来说更是天大耻辱。
孩子出生后,宫柳行暗中亲手将那个“孽种”溺死,以此泄愤。
宫柳行也了解茹云,性子烈,若是失去孩子,定会寻死,而且也没法再控制。于是,他又暗中找来一个孩子,顶替那个被他亲手溺死的无辜生命。
结果,这一招极其奏效。
为了孩子,茹云不敢有半句违逆,不敢有半丝不从。她忍辱偷生,任他提出多少侮辱性的要求,她也只能答应。
茹云也明白,宫柳行留着她的命,并不是出于宽恕,也不是旧情断断,而是为了让她活着受折磨,活着后悔,活着痛苦,活得比死还难受。
在外人眼中,宫柳行是受万人敬仰的大英雄,但在茹云心里,他却是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魔鬼。
当年她嫁给他,后来慢慢发现,这个男人光环下面,隐藏着变态的嗜好,并且和多名女子不清不楚。这些让她感到恶心,也从心里憎恶这个所谓的大英雄。
直到李愚出现。
那个善良、痴情、温厚的男子让她第一次体味到了爱情的美好,但是成为她悲剧命运的开始。
此刻,她跪在宫柳行面前,泪水沿着脸颊滑落,只求能见孩子一面。
宫柳行却指着她,怒声喝道:“当年若不是我从强盗手里救了你,哪里还有你!我待你不薄,你不思报答,却与李愚私通,还生下一个孽障!这些年我让你悔改,你却还惦记着李愚!你还偷偷绣他当年炼煤药的丹炉!你怎么不干脆绣一对狗男女?贱人……”
话音落下,他一巴掌甩在茹云脸上。
茹云整个人被抽倒在地,鼻孔也流出了血。
其实无人知晓,当年所谓“强盗掳人”,其实从头到尾,都是宫柳行一手导演的戏。就是让他有恩于茹云,让她顺理成章嫁给他,死心塌地当他的神侯夫人。
若论阴谋诡计,宫柳行更是炉火纯青。
茹云抬手揩了揩鼻孔的鲜血,朝着宫柳行道:“都是我的错,我是贱人,我不识好歹,我恩将仇报……只求你让我再见见孩子,我什么都可以做……”
孩子,永远是一个母亲的软肋。
现在无论宫大佬怎么对待茹云,她都会忍受。
宫柳行道:“实话告诉你吧,几日后,我会和殇山之神一战。你就为我祈祷吧。或许我打败殇山之神,一高兴了,发个慈悲,让你和那个小孽种见上一面!”
说罢,宫柳行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他又停下,头也不回用阴狠腔调对茹云道:“我会让你和李愚团聚的。到时候,我会好好对待你们的。”
宫柳行心里早就决定,捉到李愚,他要当着茹云的面,将李愚凌迟。
说罢,宫柳行出了门。
屋中,倒在地上的茹云,用手抠着地面,眼泪不断滴落。
……
这次与殇山之神的一战,宫柳行确信其中必有蹊跷。因此在决战前,他已根据自己的判断提前布下应对之策。
距决战尚有两日,血手王从北境也赶回神府,带着那具青木面具来向宫柳行复命。
他与彦王府康总管会见蓝焰狱主的过程,也一并详细向宫柳行禀报。
临末,血手王道:“杀狱给出的借口,让人难以反驳。康总管已经带着那颗人头和那张杀令回去复命了。”
这样的结果,宫柳行似乎早有预料。
他道:“杀狱把前后局势算得死死的。所以他们才在临河县,在那么多人眼皮子下刺杀了‘东帅’。又把那人头颅割了下来。真是滴水不漏。”
血手王眉头紧锁,道:“神侯,以前我一直以为杀狱只是江湖上最神秘诡异的杀手组织,现在才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
宫柳行看着这位最得力的副手,赞同点点头,他道:“这么多年,一直有股神秘力量在暗中制衡我们。现在你也明白那股力量到底是谁了吧?”
血手王脸上那片红斑微微抽动,沉声吐出两个字:“杀狱!”
宫柳行道:“如今我们面对着两个极难对付的对手。第一个是许刺宁,第二个便是杀狱。而且杀狱比许刺宁更棘手。”
血手王道:“真不知这杀狱背后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宫柳行缓缓道:“无论多神秘的人物,最后都得走到台前。走到台前,就没那么可怕了。我感觉,他已经开始往台前靠近了。接下来,我们更得步步小心。”
就在此时,有人急来禀报:神府的副管事郝岚在县城被一名年轻剑客打伤,对方剑法极高。
现在府中一位长老已经带人前去增援。
神府有一名总管事、五位副管事,都是很有本事的人。
郝岚竟在县城被人重伤,宫柳行与血手王皆感到惊讶——竟有人胆敢在神府地盘上,打伤神府的管事。
这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宫柳行道:“如今局势不同以往,这关键时候,马虎不得,你亲自去看看。”
血手王:“是。”
他立即动身,亲自前往探查。
血手王走后,宫柳行拿起那张青木面具,对着自己的脸,仿佛是与悍血之主隔着面具相视。
他低声自语:“许刺宁,我设局让杀狱杀你,一来除去你,二来也好把祸水引向杀狱。却没想到杀狱反手玩了这么一招,明面上杀你,暗地里放你,而且在你逃亡中还协助你。现在,杀狱又把祸水又泼回我头上了。而你,真向我开战了。不得不说,杀狱背后之人,智谋可怕!”
说罢,他缓缓用力,那张代表着许刺宁的青木面具在他指间崩裂成碎片。
宫柳行咬字道:“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一个时辰后,血手王擒回了那个打伤郝管事的年轻剑客。
并且将这个愣头青推到了宫柳行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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