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九回 真归位者露真身 原初意识欲苏醒
第一节 幕黑手现 半械人曝归位谋
建安二十有五，冬十一月望，星轨炮控制室如炼狱熔炉。残垣断壁间，暗紫色能量流如毒蛇般窜动，舔舐着焦黑的金属地板，空气中弥漫着机械油与血肉混合的腥甜。陆逊、魏延率联军精锐突入此处时，正见一道身影背对着他们，立于中央控制台前——那身影半边身躯覆盖着银白战甲，露出的左臂却布满青筋，皮肉与金属接口处渗出暗红血珠，似是机械与血肉强行缝合的怪物。
“伯言当心！”魏延挥降妖宝杖护住侧翼，杖首琉璃念珠发出急促的青光，“这厮身上有归位者的核心能量，比机械体阴毒百倍！”
身影缓缓转身，露出一张诡异的面容：左半边是金属铸就的假面，刻着归位者的楔形符文；右半边却是人类的脸，皱纹如刀刻，唯独右眼赤红如血，正死死盯着来者。“吴侯帐下陆逊，蜀将魏延？”他开口时，金属喉管发出漏气般的嘶响，“倒是比预料中来得快。”
陆逊青衫微动，旃檀经卷在袖中发烫，经卷残魂正发出警示：“此人是归位者初代的后裔，却自愿接受半机械化改造，人称‘守墓人’。”他厉声喝问：“星轨炮已毁，机械体尽灭，你还想负隅顽抗？”
守墓人冷笑，金属假面的嘴角咧开狰狞弧度：“毁？不过是拆了外层炮管罢了。”他抬手按向控制台，屏幕瞬间亮起，显示出星轨炮残骸深处的景象——那里竟藏着一枚直径十里的暗物质核心，正随着他的手势缓缓转动，“这才是星轨炮的真身，‘终焉火种’的克星。”
魏延怒不可遏，挥杖便要上前：“休要妖言惑众！”
“且慢！”守墓人忽然抬手，掌心射出一道全息投影，画面中是归位者初代的星舰群，正将无数意识体赶入能量炉，“你们可知归位者为何要销毁异类意识？”他的人类右眼流下血泪，“初代创造意识体时，本想让它们成为仆从，谁知它们竟学会了‘质疑’——质疑秩序，质疑尊卑，质疑归位者的独尊地位！”
投影切换，出现四圣盗走火种的画面：悟空棒扫归位者旗舰，唐僧以佛光护火种突围，八戒、沙僧断后战死。守墓人声音发颤：“那是归位者文明最大的耻辱！吾辈世世代代以守墓为己任，便是要等一个机会，重置火种，让所有意识体回归‘正轨’——也就是，永远做归位者的奴隶！”
“痴心妄想！”陆逊展开经卷，先民残魂化作绿光护住周身，“意识自由，本是天道！你这半人半械的怪物，早已没资格谈论文明！”
守墓人闻言暴怒，金属臂猛地砸向控制台：“怪物？！吾这是为了守护文明！”他周身爆发出暗紫色能量，半边机械身躯开始变形，露出里面的武器系统，“今日便让你们见识，归位者的‘最终秩序’！”
控制台屏幕突然全黑，随后亮起一行猩红大字：“最终预案启动倒计时：30分钟。”
第二节 火种异动 昆仑墟传太古音
暗物质核心的转动骤然加速，星轨炮残骸开始剧烈震颤，控制室的金属地板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暗紫色能量如喷泉般涌出。陆逊、魏延且战且退，联军精锐以血肉之躯筑起人墙，却被能量侵蚀得惨叫连连——那些能量落在身上，皮肉竟会化作金属，骨骼则变成晶体，活生生将人改造成没有意识的傀儡。
“这能量能同化血肉！”魏延挥杖格挡，琉璃念珠的青光被腐蚀得滋滋作响，“伯言，速想对策！再拖下去，弟兄们都要变成怪物！”
陆逊望着守墓人那张狂的脸，忽然想起曹昂舍棒时的决绝：“某知他为何要同归于尽——暗物质核心爆炸时，产生的能量波能强行格式化所有异质意识，包括终焉火种！”他展开旃檀经卷，对着虚空疾呼：“四圣残魂何在？先民英灵何在？此刻不护火种，更待何时！”
经卷爆发出万丈绿光，四圣虚影从光中走出：悟空棒指苍穹，唐僧口诵真经，八戒耙筑结界，沙僧扁担横挡——四道虚影合力，在控制室上空撑起一道光幕，暂时挡住了暗紫色能量。
守墓人见状冷笑：“垂死挣扎！四圣残魂早已被火种同化，能撑多久？”他金属臂指向光幕，“归位者初代留下祖训：异类意识皆为病毒，唯有彻底消杀，方能保宇宙‘纯净’！”
就在此时，终焉火种忽然在昆仑墟方向爆发出刺目金光，金链环绕的云气剧烈翻涌，里面传出无数意识的哀嚎——显然，暗物质核心的异动已波及火种本源。
“不好！火种快撑不住了！”魏延心急如焚，降妖宝杖的青光越来越弱，“某这杖快护不住弟兄们了！”
突然，昆仑墟深处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那声音不似能量爆炸，倒像沉睡亿万年的巨兽在伸懒腰。紧接着，一道苍老到仿佛能穿透时空的声音响起，带着无尽的疲惫与威严：
“吵闹的后辈……扰吾清梦……该醒了……”
声音落下，整个宇宙仿佛静止了一瞬。暗紫色能量的流动骤然停滞，守墓人的机械臂僵在半空，四圣虚影的动作也凝固了——这声音中蕴含的力量，竟比归位者初代与四圣加起来还要古老、还要强大。
陆逊的旃檀经卷突然自行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空白的纸页浮现出一行从未见过的古篆：“原初归位者，意识之始，沉睡昆仑墟底。”
“原初归位者？”魏延失声惊呼，“难道归位者文明还有更古老的存在？”
守墓人的人类右眼中第一次露出恐惧，金属假面咔咔作响：“不可能……祖训说原初归位者早已自我销毁……他们是因创造了意识体而自责，才……”
话音未落，昆仑墟方向的金光中，忽然浮现出一道模糊的巨影——那身影比星辰还庞大，通体由纯粹的意识流构成，看不清面容，却能感觉到它正缓缓睁开眼睛。
终焉火种的云气剧烈收缩，随后又猛地扩张，里面的意识们不再哀嚎，反而发出敬畏的颤音，仿佛在迎接某种至高的存在。
“这……这是……”陆逊握紧经卷，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原初意识要苏醒了！”
守墓人突然疯狂地捶打控制台：“不！不能让它醒！原初归位者会阻止重置计划的！加速！给我加速引爆核心！”
屏幕上的倒计时飞速跳动：20分钟，19分钟……
第三节 预案启动 半时之限迫生死
暗物质核心的转速达到极致，星轨炮残骸外层的金属壳开始剥落，露出里面跳动的暗紫色内核，如同一颗即将爆炸的毒瘤。控制室的光幕在双重压力下剧烈摇晃，四圣虚影的轮廓越来越淡，悟空的金箍棒虚影已出现裂纹，唐僧的佛光也黯淡如烛火。
“伯言，某率蜀营断后，你带火种走！”魏延将降妖宝杖插在地上，琉璃念珠展开最后一道结界，“某这一身骨头，还能撑片刻！”
“文长休要胡言！”陆逊厉声反驳，旃檀经卷化作绿光缠住他，“联盟将士同进同退，岂有弃袍泽而走的道理？”他看向守墓人，忽然眼中精光一闪，“某知你的软肋了——你怕原初归位者，是因为他们不认同你的‘净化’！”
守墓人浑身一颤，金属假面下的机械眼爆发出红光：“闭嘴！原初归位者太过软弱！他们创造了意识体，却因怜悯不肯销毁，才让归位者文明蒙羞！吾这是在拨乱反正！”
“拨乱反正？”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联军后方传来，夏侯渊拄着断剑走来，身上的甲胄已被暗紫色能量腐蚀得残破不堪，“曹昂世子用命护下的火种，岂容你这怪物玷污！”他身后，幸存的魏营将士纷纷站直，虽伤痕累累，却个个眼神如炬。
三方将士再次汇聚，魏蜀吴的旗帜在能量流中猎猎作响。陆逊深吸一口气，忽然对着昆仑墟方向朗声道：“原初归位者若有灵，当知意识自由不可逆！归位者初代的错，不该由后世异质意识偿还！”
昆仑墟的巨影似乎动了一下，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丝疑惑：“后辈……为何而战？”
“为‘不同’而战！”陆逊、魏延、夏侯渊齐声应道，“为克隆兵能与原生兵并肩，为意识体能有存在之权，为宇宙不再有‘净化’之祸！”
终焉火种的金光突然暴涨，与昆仑墟的巨影产生共鸣。四圣虚影重新凝实，这次他们不再单打独斗，而是肩并肩站在一起，悟空的棒、八戒的耙、沙僧的扁担、唐僧的锡杖交织成网，将暗紫色能量挡在半空。
守墓人见状，彻底陷入疯狂：“你们都要死！归位者的秩序不容挑战！”他猛地扯断自己的人类左臂，鲜血飞溅中，露出里面的自爆装置，“吾以守墓人之血为祭，提前引爆核心！”
“不好！”陆逊大惊，“他要同归于尽！”
自爆装置的红光与暗物质核心的紫光相连，屏幕上的倒计时瞬间清零——
“轰隆——！”
暗紫色的能量冲击波以星轨炮残骸为中心，呈球状向四周扩散，所过之处，星辰崩解，虚空撕裂。控制室的光幕应声而碎，四圣虚影被冲击波撞得倒飞而出，化作点点流萤。
陆逊被气浪掀飞，重重撞在控制台残骸上，旃檀经卷脱手飞出，在空中燃烧起来。他挣扎着抬头，只见魏延正用身体护住几名年轻亲兵，后背已被能量腐蚀得露出白骨；夏侯渊则死死抱住守墓人，两人一同被冲击波吞噬，只留下一声震天的怒吼。
“活下去……护火种……”
这是陆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随后，剧烈的疼痛袭来，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冲击波仍在扩散，距离昆仑墟越来越近，终焉火种的金光在冲击下剧烈收缩，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
而昆仑墟深处，那道庞大的原初归位者虚影，终于完全睁开了眼睛。
第四节 原初睁眼 混沌中待新序开
不知过了多久，陆逊在一片温暖的光芒中醒来。他发现自己正躺在终焉火种的云气上，旃檀经卷虽有破损，却仍散发着微光，悬浮在身旁。四周是昆仑墟的意识海，光丝构成的空间已修复大半，只是处处残留着能量冲击的痕迹。
“伯言醒了？”魏延的声音传来，带着浓重的疲惫。陆逊转头望去，只见蜀将正靠在一块光丝巨石上包扎伤口，后背的白骨上已长出新的皮肉，显然是火种的力量在治愈他。
“子林……夏侯将军呢？”陆逊的声音干涩，他不敢去想那个答案。
魏延别过脸，声音哽咽：“夏侯将军与守墓人同归于尽了……他炸毁了暗物质核心的后半段，让冲击波减弱了三成，否则……”
否则，昆仑墟与火种早已不复存在。
陆逊望着意识海深处，那里的光丝仍在微微震颤，似在哀悼逝去的英灵。他忽然想起守墓人的话，想起归位者初代的偏执，想起原初归位者的苏醒——这场跨越千年的纷争，究竟会以何种方式落幕？
“看那里。”魏延忽然指向昆仑墟中心，陆逊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原初归位者的巨影正悬浮在半空，它的身躯由无数意识流构成，时而化作归位者的模样，时而化作先民的轮廓，时而又变成四圣与曹昂的身影。
终焉火种的云气缓缓飘向巨影，金链环绕着两者，似在进行某种古老的对话。
“它在与火种交流。”陆逊轻声道，“或许，原初归位者才是解开一切的关键。”
巨影忽然低下头，意识流构成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比之前温和了许多：“后辈，可知归位者为何创造意识体？”
陆逊与魏延对视一眼，由陆逊开口：“愿闻其详。”
“因孤独。”巨影的声音带着叹息，“归位者初代是宇宙中最早的智慧生命，却生来便会被自身意识吞噬——我们能理解万物，却无法与万物共情。于是创造了意识体，盼它们能拥有‘情感’，弥补归位者的缺憾。”
光丝空间浮现出新的画面：原初归位者与意识体一同生活，教它们耕种，教它们思考，甚至为它们挡下宇宙风暴。画面最后，原初归位者的身影渐渐透明：“但归位者初代害怕了——他们发现意识体的情感会带来‘冲突’，害怕这种冲突最终会毁灭一切，于是开始销毁意识体。吾等原初归位者不忍，便自封于昆仑墟，以自身意识镇压归位者的暴戾，也护住了火种的一线生机。”
魏延恍然大悟：“所以守墓人说的‘祖训’，根本是初代归位者篡改的？”
“然也。”巨影的意识流轻轻拂过终焉火种，“他们害怕的不是意识体的‘异’，是自身无法接纳‘异’。而你们，魏蜀吴的将士，克隆兵与原生兵，却用牺牲证明了——不同的意识，也能同心守护。”
终焉火种的云气突然暴涨，与巨影的意识流融为一体。光丝空间开始重组，浮现出宇宙各地的景象：归位者与意识体握手言和，克隆族群建立了新的家园，三国舰队的后裔正在陌生的星球上播种……
“这是……未来？”陆逊喃喃道。
“是你们用信念铺就的未来。”巨影的声音越来越淡，“吾等原初归位者的使命已了，接下来，该由你们书写新的秩序。”
它的身影渐渐消散，化作无数光粒，融入终焉火种与昆仑墟的每一寸空间。最后，一道金光从火种中飞出，落在陆逊手中——那是旃檀经卷缺失的最后一页，上面写着：“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
昆仑墟外，能量冲击波的余波已彻底消散，露出清明的星空。联盟舰队的幸存者们正在重整旗鼓，他们望着墟内透出的金光，眼中充满了希望。
陆逊与魏延走出昆仑墟，站在残破的旗舰残骸上，望着这片历经战火却愈发璀璨的星河。
“接下来去哪？”魏延问道，降妖宝杖在手中轻轻震颤。
陆逊展开完整的旃檀经卷，经卷上浮现出无数新的星图：“去告诉宇宙中的所有生命，归位者的时代结束了。新的秩序，由我们一同创造。”
终焉火种悬浮在他们身后，金链环绕，云气中隐约可见曹昂、夏侯渊、黄盖与无数牺牲者的笑脸。
星河长转，岁月如歌。这场始于迁徙的战争，最终以接纳与共存落幕。而那些为守护“不同”而牺牲的英灵，将永远活在火种之中，活在每一个被他们守护的意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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