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车上，他打开手机，输入了一个很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嘟嘟……”
电话接通，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小明，这么晚了，怎么突然想起给妈打电话？”
赵明的眼眶湿润了，他深吸一口气：
“妈，我跟您说件事，您别着急……”
他将自己与铁血盟交易，以及决定离开城市的事一一告诉了母亲。
电话那头，母亲沉默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
“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糊涂啊！”
赵明哽咽着说：“妈，对不起，但我真的没办法……”
“行了，别说了。”母亲打断他，“你要走，妈不拦着。但有一点，别丢了良心，记住你是个监管者，要‘保护’好那些收容物。”
赵明攥紧手机，哽咽着说：“妈，您放心吧，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抵达机场时，天空已微微泛白。
赵明办好登机手续，随时都可以准备离开。
“嘟嘟……”
电话又一次响起，传来母亲惊慌失措的声音：
“儿啊，你爸他，你爸他……”
赵明心头一紧，急忙追问：“妈，我爸他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母亲带着哭腔说道：
“他刚才突然病情恶化，被送进急救室了！医生说……说他可能撑不过去了！”
赵明感到一阵眩晕，他不顾一切地向医院奔去。
赶到医院时，父亲已经被推出急救室，送入重症监护室。
赵明扑到床前，看着父亲苍白的脸，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小明……”父亲缓缓睁开眼，气若游丝，“别哭，爸没事……”
赵明紧紧握住父亲粗糙的手，哽咽着说：“爸，您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救您！”
父亲微微摇头，神色黯淡：“孩子，爸知道自己的身体…爸只怕是等不到换肺的那一天了……”
赵明心痛如绞，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奔涌而出。
“小明，答应爸，”父亲艰难地抬起手，轻轻擦拭着赵明脸上的泪水，“好好照顾妈妈，照顾好自己……”
赵明拼命点头，哽咽着说：“爸，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妈妈，照顾好自己……”
父亲笑了笑，眼角溢出泪水，随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医生示意赵明离开，让他去和母亲汇合。
赵明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病房。
走廊尽头，母亲倚墙而立，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
看到赵明，她缓缓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赵明哽咽着喊了一声：“妈……”
母亲猛地抱住儿子，放声大哭。
赵明紧紧搂着母亲，泪水湿透了母亲的肩膀。
……
翌日。
“怎么？赵先生，你是对我们的酬劳不满意吗？”
面具人站在赵明面前，目光锐利。
赵明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我要再加十倍的酬金。”
“呵，”面具人冷笑一声：“赵先生，您这可就有点得寸进尺了。”
扑通～
赵明跪在了面具人面前，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他哽咽着说：
“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需要钱，很多很多钱！”
面具人似乎对赵明的反应感到惊讶，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但你要明白，酬劳与风险是对等的，这次任务的难度将会大大增加。”
赵明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决心：“没关系，只要能救我的父亲，再大的风险我也愿意承担！”
面具人看着他，点了点头：
“好，那我拭目以待。”
……
三天后，收容所d区。
赵明站在监控室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d-7-6正坐在她的“房间”里——
一个五平米大小的特制玻璃牢房。
少女穿着宽松的白色拘束服，一头乱蓬蓬的棕色短发，琥珀色的瞳孔泛着明亮的光芒。
她看起来人畜无害，就像个普通的高中生。
但赵明知道那都是假象。
“赵监管，该你去例行检查了。”同事拍了拍他肩膀，“小心别被她盯上。”
赵明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向d-7-6的牢房。
随着气闸门的开启，他闻到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
收容所里不该有的气味。
“下午好，赵监管。”少女头也不抬，声音轻柔似水，“你今天看起来……很疲惫呢。”
赵明握紧了口袋里的检测器，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例行检查，请配合。”
当他走近时，少女突然抬头。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直视着他，赵明感到一阵眩晕，仿佛跌入了深不见底的漩涡。
“你昨晚没睡好。”少女歪着头，语气笃定，“做噩梦了？梦见你父亲了？”
赵明浑身一僵。
他从未在检查中提过自己的家庭情况。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迅速拿出检测仪，避开她的目光，“请伸出手臂。”
少女轻笑一声，顺从地伸出纤细的手腕。
赵明注意到她手腕上有几道浅浅的疤痕，像是被什么束缚具长期摩擦留下的。
“你知道吗，赵监管？”她突然凑近，呼吸拂过赵明耳畔，“背叛是最美味的情绪，比恐惧更甜美。”
赵明的手一抖，检测仪差点掉落。
他强迫自己专注于检查程序，但少女的话语如同毒液般渗入他的意识。
“你父亲现在一定很痛苦吧？”她叹息一声，声音充满虚假的同情，“每天靠呼吸机维持生命，眼睁睁看着儿子为了救自己走上不归路……”
“闭嘴！”
赵明失控地低吼，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环顾四周确认监控是否录下了这一幕。
少女却笑得更开心了，眼睛弯成两道月牙。
“哦？我说中了吗？”她压低声音，“他们给了你多少钱？五十万？一百万？还是说，一千万？”
赵明如坠冰窟。
她怎么会知道？难道……
“别紧张。”
少女靠回墙壁，慵懒地舒展身体，“我对告密没兴趣。再怎么说，你也是来帮助我的。并且，事实上……”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可以帮你。”
“帮我？”赵明警惕地盯着她。
“当然。”少女的指尖轻轻敲击玻璃地面，“我知道你和铁血盟的交易细节，也知道他们打算怎么利用我。”
她突然压低声音，“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一个能彻底治愈你父亲的方法。”
赵明的心跳加速了。
“什么方法？”
少女神秘地笑了笑：“明天这个时候，带一块巧克力来。榛子味的。”
她眨了眨眼，“作为交换，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Sc-9药剂的真相。”
警报声突然响起，例行检查时间结束。
赵明不得不离开，但少女最后的话语萦绕在他耳边：
“记住，赵监管，有时候最危险的背叛，看起来像是最仁慈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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