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力的上限，往往取决于其核心的“概念”。
而“时间”，无疑是站在所有概念顶点的存在之一。
浅雨纱雾现在的弱小，反而更像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等待着他用“资本”去点燃和塑造。
“值得投资。”程浔心中瞬间做出了决断。
不再犹豫，他心念一动，调出了之前悄悄留在浅雨纱雾身上的追踪标记的实时位置信息。
光屏展开，一个闪烁的光点正在电子地图上移动，最终停在了一个让程浔略感意外的地点——
【魔都第七公共训练基地，c区，训练室】
“训练室？”程浔眉梢一挑，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这个结果，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原以为，以浅雨纱雾刚才那副暴躁网瘾少女的模样，负气离家出走之后，不是跑去附近的网吧继续酣战，就是找个地方吃喝玩乐发泄情绪。
却没想到，她竟然一头扎进了训练室？
这倒是有点意思。
表面叛逆摆烂，实则内心并未完全放弃，甚至可能比谁都更在意自己的未来和姐姐的期望？只是因为天赋所限或是其他原因，陷入了某种“努力似乎也无用”的迷茫和自暴自弃？
程浔笑了笑，他关掉定位界面，双手插兜，不紧不慢地向着电梯走去。
“就让我去看看，你这‘努力’，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吧。”
电梯下行，程浔的身影融入魔都繁华的街道，向着那个公共训练基地的方向走去。
训练基地距离浅雨纱雾租住的公寓楼确实不远，仅隔着一条繁华的街道。
程浔过了个马路便走到了基地门口。
这是一栋规模颇大的公共建筑，门口人来人往，大多是穿着各色训练服的年轻职业者，洋溢着蓬勃的朝气与……卷的气息。
程浔扫视了一圈开阔的大厅和远处隐约可见的多个训练区域，人确实不少。
他目光如电，快速搜寻着那个高挑的身影。
很快，他的视线定格在远处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
只见浅雨纱雾正对着一台训练用的装置，一遍又一遍地释放着技能，神情专注甚至带着点狠劲，与之前在家那副暴躁摆烂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周身有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时间波动涟漪，正是【时间学徒】技能发动的迹象，只是那效果……确实如面板描述般微弱得可怜。
程浔刚准备迈步进入基地，旁边两个男人的对话却飘进了他的耳朵，让他脚步微微一顿。
“你他妈确定没错？游戏里骂老子‘四肢发达啃灵芝’的那个傻逼玩意就叫‘浅雨纱雾’？还是个樱花国的？”一个嗓门粗犷、带着浓浓火气的男声响起。
程浔侧目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身材极其魁梧的男子，虎背蜂腰，肌肉贲张，穿着紧身背心，露出的胳膊上青筋虬结，一脸的不爽，正对着身边一个干瘦男子抱怨。
那干瘦男子嘿嘿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带着几分自得：“猛哥，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我的职业可是【信息追踪者】，虽然不是正牌【黑客】那么离谱，但顺着游戏Id锁定一个常用登录地点，排查出大概的真实信息，还不是简简单单。名字叫浅雨纱雾，国籍樱花，准没错！”
那被称为“猛哥”的魁梧男子啐了一口，脸上的怒气更盛：“妈的！这婊子玩意游戏里骂人是真难听！嘴臭得跟tm开了光一样！老子玩个打野次次被她点菜，说什么‘野区采灵芝孝敬你瘫痪在床的老母’，‘这操作是你家狗用爪子挠出来的？’……操！老子非得线下真实她一波，看看她现实里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是不是游戏里那么能装！”
干瘦男子附和道：“就是，猛哥这实力，游戏里受那气？必须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网络不是法外之地……呃，虽然咱们这也不算太合法哈……”他说着有点心虚地看了看四周。
猛哥一摆手，不耐烦道：“少废话！老子咽不下这口气！等找到她，非得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他骂骂咧咧地又数落了一堆浅雨纱雾在游戏里的“罪状”，词汇量丰富，情绪饱满。
程浔在旁边听得真切，心中了然。
很显然，浅雨纱雾线上嘴臭遭报应了，眼前的大哥直接从线上转移到线下来对线了。
前世这种情况虽然也有，但在这个拥有各种稀奇古怪职业的世界，被人顺着网线找过来的风险确实大了很多。
这个干瘦男子的【信息追踪者】职业，看来在寻人方面确实有点东西，两人能找到这来，说明定位相当准确。
“这倒是个……机会。”程浔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他不动声色地退到一旁角落，迅速从荷包里取出之前扮算命先生时用的行头——一副老气的黑框眼镜，还有一副粘性不错的假胡须。
他快速给自己“变装”，瞬间从一个清俊少年变成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年纪、气质略显沧桑的大叔。
这时，那边的猛哥看着训练基地里川流不息的人群，又犯了难，挠着头对干瘦男子说：“可这人也太多了……这训练基地这么大，谁知道哪个是浅雨纱雾？总不能一个个去问吧？”
干瘦男子双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猛哥，这我就没办法了。我的能力只能锁定到这一片区域，具体是哪一个，就得靠你自己找了。或者……你在这门口蹲着？她总要出来的。”
“蹲个屁！老子哪有那闲工夫！”猛哥愈发烦躁。
干瘦男子是通过一些手段弄到了浅雨纱雾的一张证件照，不过，没经过特殊训练，靠着照片便能在现实之中对应上真人其实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一个略显沙哑、带着点老气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两位……是浅雨纱雾的朋友吗？来找纱雾玩？”
猛哥和干瘦男子同时转头，只见一个戴着口罩和眼镜、留着胡子、看起来像个见条狗都能聊上两句的中年大爷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旁边，正“好奇”地看着他们。
正是伪装后的程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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