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林德听了神秘女子的话，没有进入巴彼达厄城，但却在城外救下了一个名叫尼恩的小男孩。
两人就在城外等着，对于一个看起来四五岁大的孩子，查林德也没有过多去追问他的遭遇。
也是因为看上去年纪小，查林德也并未怀疑孩子身上萦绕的一股怪异气息有什么问题。
他只当是被掳走的过程中沾上的，况且一个四五岁孩子，心智都不成熟，哪怕问也问不出个一二三。
与尼恩身上相同的气息还出现在另外一处秘密实验室中，同时这里也是王陆的意志规则第一次有所感应的地方。
因为只是感应，所以王陆既不知道详细情况，也不知道对方正在遭遇什么。
但有一点王陆能够肯定，那就是对方正在走向虚无。他的意志规则表面上是服务于虫主，实际上也服务于虚无。
也就是说只要对方满足愚行条件，他可以选择赋予支配者的力量，也可以选择赋予虚无的力量。
不过目前说这些都还太早，如今王陆只能感觉到虚无在一点点出现，他只能做到引导，而无法主动干预。
如果对方最终没有进行仪式，那他自己既无法得到力量，也无法对方赋予力量。
自从意志降临这个世界，王陆只怕是唯一一个迄今为止还没有得到一丝力量，没有触发过一次仪式的人。
没有一丝光线的地下管道中，一尊形似铁处女的装置静静而立，它身上有无数密密麻麻的尖刺，堪比刺猬。
这些尖刺不仅向外连接着一根根导管，向内也将里面的个体刺穿。
在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后，水晶豆腐一样的东西从各根导管中抽取出来。
这些导管连接着另一处池子，池子旁边有六七个人正在往里面添加各种材料。
或是干草一类的药材，或是已经调配好的药剂，那六个人全都神情呆滞，双目无神，显然已经被什么东西操控。
另外一处更大的管道空间中，更加巨大的水晶棺材竖直而立。棺里充斥着碧绿色的液体，在液体之中则是浸泡着一整套完整的人类脏腑。
身上穿着刻满各种恐怖扭曲脸庞的大衣男人正看着水晶，他手中拿着带有刻度的荧光棒，里面有金色的液体在缓慢上下移动。
当那液体向上时，男人浑身紧绷，目光透着狂热地盯着荧光棒。当那液体下降时，男人脸色扭曲，如丧考妣。
“疯值只有四，还不够，远远不够。”
最后那金色液体停在第四格刻度上，而整根荧光棒的刻度有五十。
疯狂的男人抖落身上的尘土，一条条常人看不到的飘带四散开去。
这些飘带穿过层层管道，去到他所在的水晶棺管道下方，在那里有一个巨坑，坑底有一只无比丑陋的怪物。
怪物半身如蚕，被无所锁链捆缚，浑身插满了各种管子，这些管子直连石棺。
而它的另外半边身体全是各种各样痛苦扭曲的人脸组成，其身体散发出一种电波，使得其周围的空间都像蒙上了一层水膜。
巨坑上半部分有很多监牢，监牢之中关着很多无辜的人，不分男女老幼。
有人在哭嚎，有人在啜泣，但很快就全都变成了尖叫。
无形的飘带打开监牢大门，扯住每一个人的手脚脖子，将一个个人拽入巨坑之中。
为了怕他们摔死，还稳稳地将人送到坑底。惊魂未定的人们还以为那位始作俑者是大发善心要将他们放了。
殊不知接下来才是永恒的折磨，无形的电波缓慢影响着大脑，疯狂在慢慢累积。
没过多久，不同人身上出现了不同的不适，有人觉得浑身奇痒难耐，于是不断抓挠，哪怕挠破皮肉，鲜血淋漓，那股奇痒依旧。
或是心痛，或是抽筋，每种不适都伴随着极端的疯狂，不是掏心就是断手脚。
疯狂都是一样，疯狂的原因各不相同，造就了不同的疯狂嘴脸。
而那被束缚的怪物到最后将一张张疯狂的脸皮定格，刨出，吞入自己腹中。
随后一张张疯狂的脸在它身上浮现，疯狂的力量则是通过管道注入到水晶棺中。
踩着无惨叫的尸体和灵魂，穿着疯狂衣服的男人看着手中的荧光棒刻度不断上升，就像看到了垂涎已久的美食佳肴。
当刻度终于上升到十，一股磅礴的力量从水晶棺中爆发，化作万亿缕丝线，注入他所穿的那件衣服内。
虽然刻度只停在十，没能更高，但是男人已经欣喜若狂，在他看来只是区区几百人换来十级的疯狂，无疑是空前的收获。
他几乎是蹦跳着离开管道，狂喜之下，以至于他甚至没有注意到那水晶棺里隐约出现了透明的人形边框。
离开的男人来到另一处管道屋，满屋都画满了诡异的符号，这些符号呈旋涡状排布，在那旋涡的中心，有一条金色的触手在摆动。
触手之上长满了眼睛，男人跪倒在触手前，将身上的衣服脱下，铺开，然后赤身裸体地呈大字型躺倒在地。
“疯狂的克瑞滋，吾主啊，请将您的疯狂刺于吾身，烙印下属于您的印记吧。”
“我亚林·狄休，愿意献上身躯和灵魂，成为您永远忠诚的仆人。”
躺在地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查林德的老师，宫廷调香师亚林。
随着亚林话音落下，金色的疯狂之触落在他的身上，那一只只眼睛如吸盘一样吸住他的身体，将他的皮剥了下来。
人皮展开后贴合衣服，疯狂之触从眼睛中逼出一根金针，就像刺绣一般，将衣服上的一个疯狂图案刺在亚林的皮上。
整个过程持续几十分钟，最后金针将皮重新缝合，穿上衣服的亚林从正面看上去就和正常人没有区别。
“该寻找更多养分了。”
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磅礴而澎湃的力量流动，亚林眼中难掩喜色。
几百人已经不能满足他对力量的追求，他要找人合作，要壮大疯狂的队伍，要给自己的主找更多的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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