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南洋惊澜与死亡宣告（7月29日）
1938年7月29日凌晨3时17分，维多利亚港被浓稠如墨的夜雾笼罩。万吨级货轮“南洋之星号”的汽笛声在雾中呜咽，船身锈迹斑斑的铁板在海浪拍打下发出沉闷的呻吟。杜承渊身着笔挺的深灰色西装，军靴碾过锈蚀的甲板，每一步都像踏在命运的鼓点上。武月如紧挽着他的手臂，藏青色披肩下的檀木盒棱角硌得肋骨生疼——那里面封存着能证明杜承渊清白的七封密信残页，以及地下兵工厂的三份设计草图，每一页纸张都浸透着重庆地牢的霉味与她的血泪。
甲板上，英国水手用带着口音的英语大声交谈，搬运工们扛着沉重的木箱匆匆走过，汗水滴落在木板上，很快被海水冲刷殆尽。杜承渊表面镇定自若，余光却警惕地扫视四周。他注意到暗处几个穿着工装的男人，他们看似随意地倚靠在货箱旁，却不时用眼角余光打量着他的动向。手腕内侧的系统植入点突然发烫，视网膜上跳出红色警报：“检测到军统特工伪装人员，数量四人，携带军用级麻醉剂与消音手枪！”
“杜先生，三副请您到舱室核对货物清单。”戴着船工帽的男人假笑着靠近，帽檐阴影下露出左耳后月牙形的疤痕。杜承渊瞳孔微缩，这个特征与系统三小时前标注的“军统特工乙”完全吻合。他礼貌地微笑回应，余光扫过正在搬运桐油桶的四名卫兵——那是用3200银元临时兑换的精锐，此刻正将枪管藏在帆布包裹的木板后，他们的眼神锐利如鹰，时刻准备着应对突发状况。
3时28分，底舱的煤油灯突然爆出灯花，昏黄的光线在潮湿的墙壁上摇曳，投射出诡异的阴影。杜承渊刚跨进舱门，四道黑影便从堆积如山的货箱后窜出，四支消音手枪对准了他的要害。“杜师长好雅兴。”为首的特务扯下口罩，露出右脸狰狞的烧伤疤痕，“委员长说了，让您在太平洋喂鱼前，先尝尝军用麻醉剂的滋味。”他的声音低沉而阴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杀意。
杜承渊还未开口，四枚淬毒匕首已破空而至。这是他事先安排的突袭，四名卫兵如同鬼魅般从暗处杀出，军用匕首精准刺入特务咽喉。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溅在堆积的麻袋和木箱上，腥气混着桐油刺鼻的气息在舱内弥漫开来。杜承渊眼疾手快，夺过身旁特务的手枪，对着舱顶的油灯扣动扳机。油灯炸裂的瞬间，黑暗吞没了整个底舱。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杜承渊拉着武月如的手，凭借着系统赋予的敏锐感知，快速朝着舱门移动。他的脑海中，系统界面疯狂闪烁：
系统警报（7月29日3时30分）
- 检测到致命武器威胁解除
- 消耗资金：3200银元（兑换四名卫兵）
- 剩余资金：银元
- 卫兵状态：轻伤1人，弹药消耗15%
两人跌跌撞撞地冲出底舱，来到甲板上。海风呼啸着扑面而来，吹散了些许血腥气。杜承渊迅速在系统中操作，消耗800银元兑换出一艘“苍鹭号”快艇。快艇通体银灰色，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配备的高性能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4时12分，两人登上快艇，引擎的轰鸣声如惊雷般撕开夜幕。杜承渊回头望去，货轮上的灯光开始混乱地闪烁，甲板上的船员正在慌乱集结，探照灯光束在海面划出惨白的扇形，如同死神的镰刀。他迅速通过系统输入指令，篡改了货轮发出的SoS信号，将内容替换为虚假的遇袭信息，成功误导了可能的追兵。
系统日志（7月29日4时15分）
- 新增载具：“苍鹭号”快艇（时速45节，续航300海里）
- 消耗资金：800银元
- 剩余资金：银元
- 检测到货轮发出SoS信号，内容篡改成功
快艇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疾驰，海浪不断拍打着船身，溅起的水花打在两人身上，咸涩的海水灌入嘴里。武月如脸色苍白，紧紧抓住船舷，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恐惧。7时05分，朝阳从海平面缓缓升起，将海面染成一片血色。武月如倚着船舱剧烈呕吐，孕期反应在颠簸中愈发强烈。杜承渊心疼地撕下衬衫布条，轻轻为她擦拭嘴角。
就在这时，杜承渊突然瞥见海平线方向有白帆晃动。手腕内侧的系统植入点再次发烫，视网膜上出现刺眼的红色警报：“检测到三海里外存在日本巡逻艇，型号：甲型哨戒艇，搭载7.7mm机枪！”他脸色大变，猛地转动舵盘，快艇在海面划出巨大的弧形水痕。
系统预警（7月29日7时08分）
- 危险等级：A级
- 敌方配置：艇员12人，机枪2挺，深水炸弹4枚
- 规避方案启动：启用烟雾弹（消耗资金500银元）
- 剩余资金：银元
杜承渊立即在系统中操作，消耗500银元兑换出烟雾弹。白色烟雾在海面腾起，迅速弥漫开来，遮蔽了快艇的踪迹。他又咬牙消耗1500银元兑换电磁干扰器，干扰了日本巡逻艇的雷达和通讯设备。日本艇长通过望远镜只看到浓雾中若隐若现的荷兰商船残骸，骂骂咧咧地调转船头，驶向远方。
武月如攥着他的手腕，声音还带着呕吐后的沙哑：“他们好像把我们当成失事船只了。”杜承渊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别怕，有我在。”但他知道，危险远未解除。
14时32分，一座无名岛的礁石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中。这座岛屿被茂密的热带雨林覆盖，高大的棕榈树在海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远处的山峰被云雾缭绕，显得神秘而危险。杜承渊刚将快艇停靠在隐蔽的海湾，便立即在系统中消耗6000银元兑换一个警卫班。
十二名荷枪实弹的士兵瞬间出现在沙滩上，他们身着迷彩服，动作整齐划一。携带的捷克式轻机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士兵们迅速在制高点架起了望哨，挖掘战壕，搭建简易地堡。他们训练有素的模样，仿佛是从地狱中走出的精锐之师。
系统部署（7月29日14时35分）
- 新增作战单位：警卫班（12人）
- 消耗资金：6000银元
- 剩余资金：银元
- 装备配置：捷克式轻机枪3挺，中正式步枪9支，手榴弹60枚
- 防御工事：简易地堡2座，战壕50米
18时17分，新加坡《星洲日报》编辑部内一片紧张压抑的氛围。军统特务用枪抵住主编太阳穴，眼神凶狠：“标题要醒目，内容要写得确凿。就说杜承渊考察途中遭遇海难，尸骸无存。”主编的额头冒出冷汗，他颤抖着双手，在打字机上艰难地敲下每一个字。
油墨未干的号外很快印刷完成，标题刺目：《抗日名将杜承渊考察途中遭遇海难，尸骸无存》。配图是经过pS处理的照片：破碎的船板漂浮在浪涛中，背景刻意模糊的“南洋之星号”字样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悲伤的“事实”。
系统监测（7月29日18时20分）
- 检测到全球37家媒体转载相关报道
- 国民政府公告（19时整）：追授杜承渊陆军中将衔，褒奖令全文587字
- 舆论反应：
- 国内：重庆《中央日报》发文赞颂“烈士壮举”，字里行间充满虚伪的歌颂
- 海外：纽约华侨联合会发起“还杜将军清白”游行，华侨们举着横幅，高喊口号，表达对杜承渊的支持和对国民政府的不满
- 日方：东京《读卖新闻》称“徐州防线已不足为惧”，字里行间透露着幸灾乐祸和对中国抗战力量的轻视
22时45分，杜承渊站在岛屿最高处的岩石上。海风呼啸着卷起他破碎的衣襟，手腕内侧的系统植入点突然发烫。视网膜上的红色警报刺得人眼疼：“检测到东南方向30海里外婆罗洲岛，正在爆发大规模排华骚乱！当前死亡人数已达217人，华人商铺焚毁136间！”
他握紧腰间的勃朗宁手枪，望着漫天繁星。夜空中，星星闪烁不定，仿佛在为这片苦难的土地叹息。系统资金数字仍在以每秒3.8银元的速度跳动，而此刻歌乐山方向的生命信号仅剩27个。那些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如今生死未卜，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一阵刺痛。
武月如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递上用椰子壳盛着的淡水，声音轻柔：“接下来怎么办？”杜承渊将发烫的手掌按在冰凉的岩石上，在系统中调出婆罗洲地图。暴雨突然倾盆而下，雨水冲刷着他坚毅的轮廓，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天亮就出发。国府想让我死，日本人想让华人亡，这笔账，该好好算算清楚了。”
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杜承渊和武月如站在岛屿的制高点，眺望着远方。他们知道，前方等待着的，将是更加艰难的挑战，但他们也坚信，正义终将到来。
当日系统数据汇总（7月29日24时）
- 资金账户：余额银元，当日消耗银元，当前每秒收益3.8银元
- 部队数据：
- 系统士兵：原102人（歌乐山），现27人，装备弹药剩余18%
- 新增警卫班：12人，全员待命
- 特殊警报：
- 婆罗洲排华骚乱（危险等级S级）
- 检测到3处军统情报站正在追踪快艇信号
- 白市驿机场兵工厂核心设备已转移至未知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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