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金淬体的最后一缕金光没入丹田时，林渊指尖凝结的玄铁碎屑突然崩成齑粉。他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锐芒，抬手间，指尖竟能牵引着洞府石壁上的铁砂自行聚散，化作一柄寸许长的小剑悬浮掌心。
“不错，器灵根与庚金之气的共鸣已入佳境。”青岚子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带着几分赞许，“如今你肉身强度堪比炼气后期修士的法器，寻常刀剑难伤分毫。”
林渊握紧拳头，能清晰感受到经脉中流淌的灵力比往日更加凝练，四灵根驳杂的缺陷在庚金淬体的加持下，竟隐隐有了互补之相。他起身推开洞府石门，恰逢外门弟子来送月例丹药，那弟子见他衣衫上未散的金芒，惊得手中玉瓶险些落地。
“林、林师兄？”弟子结结巴巴道，“您这是……突破了？”
往日里，四灵根的林渊在炼气四层徘徊半年，早已成了外门笑柄。可此刻他周身流转的灵力波动虽仍在四层，却带着一种锋锐逼人的质感，让炼气五层的弟子都心生忌惮。
林渊淡淡点头，接过丹药便转身欲走，却被那弟子叫住：“师兄留步！昨日王执事还来问过您的去处，说您若再不现身，就要按旷练处置了。”
王通？林渊眸色微沉。自上次这外门执事借检查法器之名，试图窥探祖传玉佩后，他便刻意避开此人。如今淬体功成，倒要看看这贪婪之徒还想耍什么花样。
刚走到外门演武场，就见一群弟子围着公告栏议论纷纷。林渊挤进去一瞧，只见榜上用朱砂写着内门考核的新规：凡外门弟子，若能在三个月内炼制出上品法器，或在弟子大比中进入前十，可直接晋升内门。
“上品法器？那可是至少要精通三种炼器手法才能成的，外门谁有这本事？”
“多半是给林昊师兄铺路吧，听说他上周刚炼出中品巅峰的青钢剑呢！”
人群中忽然有人瞥见林渊，嗤笑道：“哟，这不是咱们的‘四灵根奇才’吗？怎么，来看热闹？”
林渊懒得理会这些嘲讽，目光落在榜单末尾——内门弟子可进入藏经阁三层，那里藏有上古器典残卷。青岚子曾说过，若能寻得完整的《天工开物》，或许能解开玉佩封印的更多秘密。
“想进内门？”一个冷峭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林昊一袭月白法衣，腰悬青钢剑，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凭你炼气四层的修为，还是凭你那连下品法器都炼不出来的本事？”
周围顿时响起哄笑。林昊是林家这一代最出挑的天才，单木灵根配上九玄宗外门第一的名头，向来不把林渊放在眼里。
林渊指尖微动，演武场角落一柄废弃的铁剑突然震颤起来，似要挣脱地面的束缚。他抬眼看向林昊：“拭目以待。”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通挺着圆肚腩快步走来，目光在林渊身上扫了几圈，最终定格在他胸口衣襟下若隐若现的玉佩轮廓上，眼底闪过一丝贪婪：“林渊，跟我来趟执事堂，有人举报你私藏禁器。”
林渊心中冷笑。该来的总会来。他不动声色地按住腰间刚炼出的铁剑，跟着王通穿过人群，背后传来林昊不屑的嗤笑。
通往执事堂的小径旁，几株古松的针叶在风中簌簌作响。林渊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王通：“执事大人可知，庚金淬体大成者，能辨天下铁器真伪？”
王通一愣，随即色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林渊指尖铁屑骤起，化作一道锐芒擦着王通耳边飞过，钉在他身后的树干上。那铁屑竟硬生生穿透了三寸厚的松木，尾端还挂着半片玉符——正是王通平日用来监视弟子的传讯符。
青岚子的声音带着冷意：“这老东西竟在你洞府外布了监视阵，看来是盯上玉佩很久了。”
王通脸色铁青，正欲发作，却见林渊已大步走向执事堂：“不是要查禁器吗？走吧，正好让各位执事评评理，外门执事私设监视阵，该当何罪？”
阳光穿过松叶洒在林渊肩头，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知道，今日之事，便是他踏入内门风云的第一步。无论是王通的贪婪，还是林昊的轻视，终将在器灵根的光芒下，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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