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战况因污染物的决绝求死而陷入令人窒息的僵局时,众人上方的空间再次传来一阵清晰的波动。这波动不同于污染物能量的阴冷粘腻,也不同于君度规则之力的锐利死寂,更像是一种带着某种“随机性”和“戏谑感”的涟漪。
下一秒,一道新的身影踏步而出。
依旧是那标志性的银色长发,墨绿色的风衣,只是来者并未束起长发,任由其随意披散,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与当前紧张气氛格格不入的轻松笑意。他手中正漫不经心地抛动着两个奇特的十面骰子,骰子在空中划过弧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骰爷!”日难-君度眼前一亮,如同看到了救星。这位可是行动榜上常年和“罗刹-死神”互抢第一、第二的顶尖存在——骰子-琴酒!
“骰爷,你怎么来了?”君度松了口气,有这位在,局面算是稳了。
骰子-琴酒,人称骰爷,瞟了一眼场上状况,目光在已被制住、却仍在挣扎的污染物身上停留一瞬,手中骰子抛接不停,语气带着点玩世不恭:“智慧型污染物,总部建立这么多年,算上之前伏特加那个,这才第二个。小Zero早就全总部公告了,感兴趣的自然会来。”他微微皱眉,似乎有点不爽,“我就比你晚一步出发,结果半路上撞见个小型的空间风暴,耽搁了。还好不是时空风暴,不然得更麻烦。”
他说话间,手腕一抖,那两枚十面骰子被凌空抛起,在空中急速旋转,发出令人心神不宁的嗡鸣。一道无形的、仿佛由规则本身凝聚的光屏在他面前一闪而过,上面浮现出玄奥的符文。
“鉴定:捉拿。”骰爷随意地开口。
骰子落地。
一个鲜红的“1”点朝上。
大成功!
几乎在鉴定结果显现的同一瞬间,骰子-琴酒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原地消失,下一秒便直接出现在了污染物(阿笠博士)的身后!他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一张看似普通、闪烁着银色网格光芒的“拘束网”便被他随手抛出,如同拥有生命般,精准地罩向污染物!
那污染物似乎还想挣扎,周身黑气沸腾。
骰爷手中不知何时又出现了骰子,轻轻一抛。
“力量对抗鉴定。”
无形的骰子滚动声再次响起。
污染物——大失败!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骰子-琴酒——投出成功,完美制服目标!
原本需要日难-君度苦战、甚至可能无法活捉的目标,在骰爷这看似儿戏、实则规则至上的两次投骰下,竟被瞬间、完美地制服!那拘束网如同烙铁般紧紧缠绕在污染物身上,任其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原本狂暴的污染能量也被强行压制、收敛。
日难-君度见状,终于彻底放松下来,一挥手,那柄由死亡与时间混乱规则凝聚的巨大镰刀瞬间消散于无形。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胀的胳膊,长舒一口气。
而被日难-琴酒护在规则罩内的本土灰原哀,在看到阿笠博士(污染物)被那张网牢牢捆住,然后迅速缩小,最终化作一个巴掌大小、如同黑色水晶球般的物体被骰爷随手揣进风衣口袋时,心脏猛地一揪!她几乎是本能地就想冲上去抢夺,结果“砰”地一下,结结实实撞在了依旧坚固的金色规则保护罩上,额头瞬间红了一块。
“小哀!”本土江户川柯南和冲矢昴同时惊呼。
日难-雪莉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琴酒的手臂示意。琴酒会意,撤去了保护罩。雪莉轻盈地落地,走到捂着额头、眼眶泛红却倔强地瞪着骰爷的本土灰原哀面前,蹲下身,温柔地揉了揉她的额角。
“别担心,没事的。”雪莉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只是‘收编’,并不是‘抹消’。现在没有了污染的压制,过不了多久,你们应该都会自然觉醒。放心吧,阿笠博士会回来的,我们只是带他去总部,安装一些能帮助他控制那些力量的小‘道具’而已。” 她的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调侃,显然,在确认了对方的核心本质后,她更愿意称其为“阿笠博士”而非“污染物”。
日难-琴酒也开口,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带着后勤人员特有的清晰条理:“这方世界的半觉醒者不止你们几个。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世界的琴酒,以及其他一些关键人物,应该都处于半觉醒状态,只是之前一直被‘阿笠博士’强行压制着。”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更重磅的信息,“第一个彻底觉醒的人,会成为这个世界的‘界主’。而后续觉醒的人,自动归属于界主,算是对方的……财产。你们自己努力吧。”
这时,日难-君度(江户川柯南)也落回地面。他双手结印,一股玄奥的、带着时间回溯与因果修正力量的规则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只见周围那些在战斗中倒塌的房屋、破碎的街道,如同倒放录像般迅速恢复原状,甚至连一些因波及而死亡、但完全没有觉醒波动的“土着”路人,也在一阵光芒中重新出现,茫然地站在原地,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骰子-琴酒将那个装着污染物的小球在手里掂了掂,看见日难-琴酒还在那边耐心“辅导”半觉醒者,坏笑一声,凑了过去,故意用一种阴恻恻的语气说:“嘿嘿,小朋友们都听到了吧?界主可是有权力处理自己财产的哦~要是让黑暗世界那边的家伙,比如‘这个世界的琴酒’先觉醒了……啧啧,把你们这些‘潜在财产’都打包卖了换积分,在总部可是合情合规合法的哦!懂不懂?”
他试图营造恐怖气氛,但那略带跳跃感的语气和眼底的戏谑,反而破坏了他身为“琴酒”本该有的冷峻形象,更像是个故意吓唬小孩的怪叔叔。
连土着江户川柯南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内心吐槽:这位大佬,您不说话可能吓人效果更好一点……
然而,步美、光彦和元太这三个真正的小孩却被吓到了,小脸煞白,下意识地往看起来最“正常”也最可靠的日难-君度身后缩了缩。
冲矢昴(赤井秀一)看着眼前这极端违和的一幕,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彻底放弃思考了。一个耐心讲解、保护欲过剩的“后勤琴酒”,一个靠扔骰子打架、性格跳脱的“骰子琴酒”……无论哪一个,其行为作风都和他认知中那个冷酷、残忍、高效的顶级杀手琴酒,没有半分钱关系!这冲击力,比刚才的超能力大战还要强烈!
日难-君度退出战斗状态后,气场变得相当温和,他无奈地看了一眼恶作剧得逞般坏笑的骰爷,对本土众人说道:“不要用统一的标准去固化一个人嘛。不同的世界,不同的境遇,自然会造就不同的‘我们’。”他正式自我介绍,“日难-君度,直接含义,我想日难-琴酒应该跟你们说过了。”
土着江户川柯南点了点头,消化着巨大的信息量,他更关心现实问题,看向日难-君度,认真地问:“这位……骰子先生说的,关于界主和财产的事,是真的吗?”他虽然感觉骰爷在吓唬人,但直觉告诉他,规则本身可能是真的。
日难-君度(江户川柯南)点了点头,表情严肃了些:“的确如此。虽然总部内部容错率极高,氛围……嗯,比较自由,但普通觉醒者过得如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界主的本性。总部没有太大的生存压力,可如果界主本身更偏向利益至上,那他麾下的觉醒者日子肯定不会好过。界主对自己财产的处理方式,外人原则上无权干涉。”他没有说谎,也没必要说谎。在目前没有第三方“主角”(如穿越者、重生者等变数)介入的情况下,按照世界惯性,本土的江户川柯南本就是最有可能成为界主的存在。“无论是销毁、利用、拆解改造,还是售卖,都是规则允许的,这是事实。”
冲矢昴微微皱眉,抓住了关键点:“刚才你们对于我们,都是属于一种相对保护的状态。但按你刚才的说法,觉醒者和世界本身,都属于界主的私人财产?这似乎……有些矛盾。若是这样……”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日难-琴酒打断了。这位后勤琴酒用一种近乎“看笨蛋”的眼神扫了冲矢昴一眼,语气带着点不耐烦,但解释依旧清晰:“你可以这么理解。在无主的情况下,你们这个世界连同上面的潜在觉醒者,属于‘国有财产’,受总部基本法保护。等出现了第一个正式觉醒者,他就成了‘正式公民’,而这个世界就是分配给他的‘私人住宅’和‘初始资产’。至于你们这些后续觉醒者能否获得同等的‘公民权’,取决于这位界主是否愿意‘赠与’。而且,就算赠与了,除非你们自己也拥有了‘私人住宅’(即成为其他世界的界主),否则他随时可以收回这份权利。明白了吗,FbI?”
这番类比虽然粗暴,但确实让冰冷的规则显得直观了些,同时也让气氛更加沉重了几分。这意味着,他们的未来,很大程度上押注在了那个“第一位觉醒者”的人品上。
土着江户川柯南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那么,努力的方向呢?怎样才能尽快觉醒?”
日难-君度(江户川柯南)偷偷踩了一脚还想继续恐吓小朋友的骰爷,然后才看向小小的自己,语气带着鼓励和信任:“动动你的脑袋,名侦探。思考一下,要如何‘脱离’这个世界——不是离开地球,也不是飞向宇宙,而是真正意义上,从概念和存在层面,脱离这个‘世界’本身。当你想明白这个问题,并且真正‘看到’世界之外景象的那一刻,你就觉醒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相信你自己的智慧,这比任何蛮力都重要。”
日难-雪莉在一旁,用她那特有的、带着点清冷和理性的语气,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话语内容却如同投下深水炸弹:“从某个角度来说,你们这方世界,在总部眼里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金矿’。毕竟,天然觉醒者,尤其是高素质的天然觉醒者,在总部是相当‘值钱’的。这个世界的界主,可能只比其他觉醒者早那么一两秒彻底觉醒……然后,他就可以合法拥有这笔巨大的‘财富’了。而且,看目前的情况,你们世界的‘潜在者’数量相当可观,这会是一笔不菲的积分。”
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警钟,敲响在每一位本土角色的心头。未来,似乎既充满了无限可能,又潜藏着不容忽视的风险。一切都取决于,谁先踏出那关键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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