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人皇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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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界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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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基准砧上的脊髓液尚未干涸,石根齿间骨粉的咸腥也未散去。沟壑,这座被律砖砌成的冰冷蜂巢,空间被精确分割,混乱被强行镇压。然而,在这片几何死寂的秩序之下,祭坛的草叶却捕捉到了另一种更危险、更难以量化的溃烂——**战意的溃烂**。

界墙高耸,隔绝了视线,却隔绝不了弥漫的绝望。战士营区内,青铜剑的擦拭声不再清脆,反而带着一种疲惫的拖沓。硬骨巡视时,看到的不是战意昂扬的眼神,而是被砖律、瓮律、食律层层榨取后残留的空洞麻木。训练场上的呼喝软弱无力,队列行进歪斜松散,连豁口作战归来的战士,脸上也少了往日的凶悍,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茫然和对下一次征召的恐惧。这种无声的怠惰,如同锈蚀的毒液,正悄然瓦解着石根暴力机器最锋利的刃口。

秦霄意识碎片中,关于“军事文化”、“士气激励”、“集体催眠”、“仪式感召”、“精神控制”、“恐惧驱动”、“符号崇拜”的冰冷图谱骤然亮起,闪烁着比空间律法更幽深、更直接作用于意志的光芒。战意消沉?士气涣散?暴力的引擎即将熄火。必须铸造一套无形的音波锁链,将战士的灵魂锁死在杀戮的轨道上,让恐惧与狂热成为本能,让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权力的节奏!而陶埙…那曾用于礼乐精神禁锢的原始乐器…其穿透性的音波、单调的可塑性、易于批量复制的特性…将成为驯化这战争野兽的完美口套!

她的目光,如同锁定精神裂缝的探针,扫过战士营区边缘一个沉默的身影——老兵“石盾”。他正用一块粗糙的兽皮,反复擦拭着一枚边缘磨损、布满细微裂痕的旧陶埙。埙身沾染着洗不净的暗红血渍。这枚承载着过往部落粗犷战歌的旧埙,在草叶眼中,是未被彻底驯服的战争野性的残留。

“军乐制。”草叶的声音如同刀鞘摩擦,带着一种将灵魂锻打成兵器的沙哑,宣告着军事意志的血腥统一。她指向战士营区中央、训练场边缘一片特意留出的方形空地,那里铺着新烧制的律砖,冰冷平整。“此地!设‘战乐台’!置‘军音吏’!制‘战埙’!颁‘军乐律’!凡…心魂…不附…战吼…者…皆…音刃…裂魄!即刻。”

命令如同冰冷的鼓点敲在律砖上,战士营区内的麻木被刺穿一丝涟漪。战乐台。军音吏。音刃。又一个直抵战士灵魂深处的恐怖。连硬骨都感到了脊背的寒意。这无形的刀刃,将刺向何处。

“入‘军音’者…”草叶的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荣耀”诱惑,“…掌战魂…控杀伐…代…神鼓…号…享…免死…之权…俸…倍于…模吏!”

“掌战魂…控杀伐…免死权…俸禄…” 这些词语在朝不保夕的战士群中投下致命的诱饵。一些渴望权力、畏惧死亡的低阶战士,甚至少数心思活络的监工,眼中瞬间燃起贪婪的火焰。在生存和地位的诱惑下,人群如同被号角驱赶的兽群,涌向那片不详的空地。

**战乐台的筑造:灵魂的熔炉**

* **台基的“献祭”(亡魂的鼓面):** 选定的方形律砖地面被彻底清洗。草叶的要求充满战争的冷酷。“铺…战骨!嵌…敌颅…及…怯战…者…之齿!乐台…立其上…永镇…哀鸣!”

奴隶们颤抖着将乱葬坑中挖掘出的、属于阵亡战士的碎骨(刻意挑选带有刀痕箭孔的)均匀铺满空地。又将近期战斗中斩获的几颗穴熊战士头颅(用石灰简单处理过)和几个因“临阵退缩”被处决的逃兵满口牙齿敲下,如同镶嵌战利品般,零散地嵌在碎骨缝隙中!空气弥漫着骨粉的尘灰、石灰的呛鼻和淡淡的腐臭。一块巨大的、取自穴熊部落图腾柱残片的黑色玄武岩(表面刻有原始战纹)被抬来,作为“战乐台”的核心——**“擂魂石”**。岩石沉重冰冷,原始的纹路如同凝固的咆哮。

* **“战埙”的淬火(权力的号角):** 草叶下令,收缴所有战士私人持有的乐器、号角、乃至能发声的兽骨!包括石盾那枚沾血的旧埙。

石盾被“圣武士”拖到台前,枯槁的手指死死攥着旧埙。圣武士粗暴地掰开他的手指,夺走陶埙。石盾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悲愤,随即是更深的死寂。

草叶接过旧埙,冰冷的指尖拂过上面的血渍和裂痕。她举到眼前,对着晦暗的天光看了看埙孔,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然后,她手腕猛地发力。

“啪嚓!”

那枚承载着部落古老战魂的陶埙,在战乐台的擂魂石上,被摔得粉碎!

碎裂的陶片溅落在铺满碎骨的地面。石盾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仿佛被摔碎的是自己的心脏。

“旧音…皆…哀鸣…乱魂…废。”草叶的声音毫无波澜。

她指向石盾:“汝…为‘战范奴’!以汝…手…制‘战埙’!形…依此!” 她将一块早已准备好的、用硬木雕刻的、形制更加尖锐、音孔排列充满攻击性的埙模(融合了秦霄记忆中现代军乐号角元素)丢到石盾脚下。“神泥…骨粉…加倍!火候…极烈!音…唯…吾定!”

石盾颤抖着捡起木模,那冰冷的触感如同烙铁。他被押往陶窑,在圣武士的监视下,用掺了更多骨粉和微量铁粉(取自青铜熔渣)的“神泥”开始制作第一批“战埙”。烧制过程在最高温的窑炉中进行,窑火映照着他绝望而扭曲的脸。

* **“军音吏”的傀儡(灵魂的鼓手):** 草叶从司音吏(熟悉音律)、核心战士(有一定威望)、以及嗓门洪亮、性情冷酷的低阶战士中挑选出十人,组成“军音吏”。赋予他们操控战魂的恐怖权柄。

* 身着特制的、暗红如凝血、镶嵌着黑色“音波”和“青铜剑”纹路的皮甲“战音服”。头戴插着染血鹰羽的青铜盔。

* 配备特制的“战埙”(第一批成品)、青铜“军令哨”、刻有特定音律符号的骨板“战律板”、以及用于执行“音刑”的、能发出尖锐刺耳噪音的特制青铜响器“裂魄钹”。

* 拥有规定每日“战乐时辰”(晨起、操练、出征、归营、夜巡),强制所有战士停止动作、面朝战乐台聆听“战乐”并随之呼号、动作的权力。拥有根据“战乐”节奏指挥进攻、撤退、变阵的权力。拥有监听、举报任何“哀音”(如叹息、呻吟、哼唱旧调)的权力。拥有对“怯战者”、“心魂不附者”施行“音刑”的权力。

* 月俸。固定十枚“权钱”。优先享用制药局“亢奋散”(实为透支生命的兴奋剂)。拥有豁免一次战场死罪的“免死牌”(由石根签发)。对“音刑”所罚没“罪兵”的装备拥有优先处置权。

**军乐律的獠牙:战魂的刑律**

当第一批暗红如血、形制尖锐、散发着金属与焦土气息的“战埙”从窑炉中取出,当军音吏石算(兼任战音正吏)将那枚触手冰冷、形同号角的埙举到嘴边,深吸一口气时,一场针对战魂的格式化与淬火开始了。草叶颁布的《陶埙军乐制》条文,被用烧红的青铜针尖,密密麻麻地刺刻在战乐台的玄武岩擂魂石表面,字字渗着暗红的血珠。

* **战乐时辰神圣不可侵犯:** 闻“军令哨”三声,无论身处何地、从事何务(包括进食、如厕、受伤包扎),必须即刻停止,面朝战乐台肃立,挺胸收腹,目视擂魂石!违者。初犯鞭背。再犯。以裂魄钹震耳一刻。致聋不赦。

* **战乐唯一,哀音即罪:** 唯“军音吏”所奏“战埙”之音及特定“军令哨”音调为合法战音!凡叹息、呻吟、哭泣、哼唱旧调、模仿鸟兽鸣叫、乃至呼吸节奏不符战乐者…皆为“哀音犯”!刑罚如下。

* 初犯:当众掌嘴至出血!灌入烈性“祛哀汤”(实为催吐剂)。

* 再犯:以“裂魄钹”紧贴双耳猛击!直至耳膜破裂或精神崩溃。

* 三犯:割舌!舌…嵌入擂魂石缝。

* **战魂必须附于军乐:** 闻战乐,必须面露狂热(标准由军音吏判定),随节奏捶胸顿足(力度由哨音指挥),齐声呼号指定战吼(如“杀尽穴熊”、“石根不朽”)。凡面露倦怠、麻木、恐惧、眼神游离、动作无力、呼号不齐或不力者…皆为“心魂不附者”!刑罚如下。

* 轻者(如眼神游离):以烧红铁钎刺目!悬于战乐台示众三日。

* 重者(如呼号无力):剥去皮甲,缚于擂魂石上,由全体军音吏围之,以战埙、裂魄钹、军令哨同时制造最大噪音攻击!直至心脏爆裂或精神彻底崩溃。尸骨…磨粉入战埙泥。

* **军音无谬:** “军音吏”所奏所判,即为神音。不得质疑。不得申诉。违者。视为亵渎战魂。处“万军碎魄”之刑(由全体战士围之,以兵器敲击盾牌制造毁灭性噪音)。

**音刃的淬炼:**

军音吏暗红的身影如同移动的伤口,哨声就是命令,埙音就是鞭笞。

* **晨起的“擂魂”:** 凄厉的军令哨撕裂黎明。战士们如同被无形的绳索拉扯,瞬间从简陋的铺位上弹起,冲向冰冷的律砖地面,面朝战乐台挺立。动作稍慢者,军音吏的青铜鞭已带着破风声抽在赤裸的脊背上,留下血痕。

石算站在擂魂石上,暗红皮甲在晨光中泛着血光。他将冰冷的“战埙”凑到唇边,腮帮鼓起,吹出一个异常高亢、尖锐、毫无旋律可言、如同金属刮擦的持续单音长调!

“呜——————”

这声音毫无美感,只有纯粹的穿透力和攻击性,像一把冰冷的锥子扎入每个人的耳膜和脑髓。战士们被震得浑身一颤,脸上本能地露出痛苦之色。

“面…露…狂…热!”石算一边吹奏,一边用嘶哑的喉咙吼道,同时挥舞鞭子抽打前排几个因痛苦而皱眉的战士!“吼!”

战士们被鞭子驱赶着,麻木地、参差不齐地发出嘶吼:“杀…尽…穴…熊…” 动作僵硬如牵线木偶。捶胸顿足更像是自残。

一个昨夜值哨、疲惫不堪的年轻战士,在持续的高音刺激和恐惧下,身体微微摇晃,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哈欠。

“哀音!”石算眼中寒光一闪,哨声急响!两名军音卫如恶狼扑上,将那战士拖到擂魂石前,用特制的骨夹撑开他的嘴,将一罐腥臭刺鼻的“祛哀汤”强行灌入!

战士剧烈咳嗽呕吐,涕泪横流。石算冷漠地看着。“祛哀…已毕…归队…再犯…裂魄!”

* **操练的“节奏”:** 烈日下的训练场。战士们演练着枯燥的劈砍突刺。石算的军令哨发出急促的、代表进攻节奏的“嘀—嘀—嘀—”。

战士们必须严格跟随哨音的节奏挥剑、踏步。动作必须整齐划一,如同被同一根发条驱动。

一个身材高大的战士,因用力过猛,在一次突刺时动作稍稍超出了节奏。

“乱…律!”石算厉喝!哨音指向他!“缚!”

战士被拖上擂魂石,剥去皮甲,赤裸上身被粗糙的麻绳死死捆在冰冷粗糙的岩石上。岩石表面的原始战纹硌着他的皮肉。

“心魂…不附…刺目…醒魂!”石算命令。

一名军音吏手持烧红的青铜细钎,狞笑着走近。战士怒目圆睁,拼命挣扎。

“滋啦!” 青烟冒起!烧红的钎尖狠狠刺入战士的右眼!凄厉到非人的惨叫响彻训练场!眼球瞬间被灼穿、融化!

石算面无表情,将“战埙”的音孔对准战士鲜血淋漓的眼眶,再次吹奏起那尖锐刺耳的单音!同时,另一名军音吏猛敲“裂魄钹”!

“呜——————!哐——!!!”

高亢的埙音混合着刺耳的钹声和战士绝望的惨嚎,形成一幅地狱图景。战士的身体在剧痛和噪音中疯狂痉挛,最终在极致的痛苦中咽气。鲜血和融化的组织液顺着擂魂石的纹路流淌。

“尸…磨粉…入泥…”石算在骨板上记录,目光扫过台下那些脸色惨白、动作因恐惧而愈发僵硬的战士队伍。战乐的驯化,比刀剑更彻底地抹杀了战士的个体意志。

* **石盾的“绝唱”:** 草叶召见作为“战范奴”的石盾。第一批“战埙”已由他之手烧制完成,暗红、冰冷、毫无生气。

草叶将一枚“战埙”塞到石盾布满老茧的手中,声音如同寒冰:“汝…为‘战范奴’…首…奏…战乐…于…出征…典…若…音…符…战范…赐…汝子…活…”

石盾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光,随即是更深的绝望。他知道,这是让他亲手将儿子的性命,绑在这恶魔的号角上。

出征穴熊残部的号角吹响。战士们列队于战乐台前,气氛肃杀而压抑。石盾被推上擂魂石。他颤抖着举起那枚由他亲手制作、浸透了他绝望的“战埙”。风掠过他花白的鬓角。他的儿子,一个刚被征召入伍的年轻战士,站在队列前排,惊恐地望着他。

石盾闭上眼,枯瘦的手指按上那冰冷的音孔。他将埙凑到嘴边。这一次,他没有吹奏草叶规定的那个尖锐单音。

一丝极其微弱、颤抖、却异常苍凉的、带着泥土气息和生命悲怆的古老战歌调子,从他唇间、从那枚“战埙”的孔洞中,艰难地、挣扎着流淌出来。那调子如此悲壮,如此不合时宜,仿佛在祭奠所有即将赴死的亡魂,呼唤着早已消逝的勇气。

仅仅几个音符。

“大胆!哀音!亵渎战魂!”石算暴怒!哨声凄厉!

军音卫如狼似虎扑上!石盾被狠狠踹倒,那枚“战埙”脱手飞出,在擂魂石上摔裂!

“爹!”年轻战士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石盾倒在地上,浑浊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丝解脱般的平静。他看向被军音卫抓住、拼命挣扎的儿子。

石算狞笑着拔出青铜短匕:“老狗…吹响…葬歌…汝子…代汝…受…音刑!”

他一把揪住年轻战士的头发,不顾他的哭喊,将一对冰冷的、边缘沾着石盾血迹的“裂魄钹”,狠狠拍在年轻战士的双耳之上!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合击!

“哐——————!!!”

震耳欲聋、足以撕裂灵魂的金属爆鸣声瞬间吞噬了一切!年轻战士的双眼瞬间暴突,眼球布满血丝!耳孔、鼻孔、嘴角同时喷涌出鲜血!他身体剧烈抽搐,如同被高压电击中,仅仅一息,便彻底瘫软,瞳孔扩散,当场毙命!头颅无力地垂下,鲜血顺着石算的手臂流淌。

石盾目眦欲裂,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挣扎着想扑过去,却被军音卫死死踩住!

石算拔出染血的钹,在年轻战士的尸体上擦了擦,冰冷宣布:“战范奴石盾…奏哀音…亵战魂…其子…代受音刑…毙!石盾…罪无可赦…处…‘万军碎魄’!尸骨…磨粉…入…下一窑…战埙泥!”

暗红的军音吏们围了上来,面无表情。他们举起了手中的“战埙”、“裂魄钹”、“军令哨”…各种能发出噪音的器物,对准了地上奄奄一息、眼神彻底死去的石盾。

石算深吸一口气,吹响了那尖锐刺耳的“战音”单调!同时,所有的噪音武器被疯狂地摇动、敲打、吹奏!

“呜——————!”

“哐啷啷啷——!!!”

“嘀嘀嘀嘀嘀——!”

……

无数种最刺耳、最混乱、最狂暴的声音,如同无形的风暴、尖锐的钢针、沉重的铁锤,从四面八方、无孔不入地轰击在石盾的身体和残存的意识上!他的身体像被电击般疯狂弹动、扭曲!七窍同时涌出鲜血!皮肤下的血管如同蚯蚓般暴凸蠕动!最终,在无法想象的音波地狱中,他停止了挣扎,身体诡异地蜷缩着,仿佛被无形的声波震碎了每一寸骨头,碾碎了最后一点战魂的残渣。尸体如同被揉烂的破布,瘫在沾满儿子鲜血的擂魂石上。

**战魂的死寂:**

军音吏的暗红身影如同移动的伤口,渗透进战士营区的每一个角落。哨声就是枷锁,埙音就是皮鞭。战士们学会了在“战乐时辰”瞬间变成雕塑,学会了在刺耳的“战乐”中露出被恐惧训练出的“狂热”表情,学会了随着军令哨的指令精准地劈砍、麻木地嘶吼。任何多余的情绪、声音、动作都被彻底扼杀。战士营区变成了一座巨大的、无声的兵营,只有军音吏的哨声、埙音和惩罚的噪音在回荡。疲惫?恐惧?早已被更深层的、对无形音刃的绝对服从所取代。灵魂的野性被彻底抽干,只剩下被军乐律条塑造出的、高效的杀戮机器躯壳。

石根缓步走上“战乐台”。他腰间悬挂的权力坠饰,在暗红皮甲的映衬下显得愈发沉重。法轮、纺轮、窑炉、水卫、陶瓮、法鉴锤、司音埙、食鉴甑、瓮鉴模型、焦炭烙印、律砖模型…如今又多了一枚微缩的、暗红色的、形制尖锐的战埙模型,埙身上刻着黑色的“战”字。他无视擂魂石上凝固的暗红血垢和石盾父子叠在一起的尸体,径直走到那堆石盾摔裂的“战埙”碎片旁。

碎片散落在冰冷的玄武岩上,沾着石盾的血和泪,也沾着他儿子耳中喷出的鲜血。石根弯腰,用两根手指,小心地拈起其中一片较大的、边缘锋利的碎片。碎片内侧还残留着埙腔内壁的弧度,带着金属熔渣的颗粒感。

他将这片沾血的陶片,举到眼前。晦暗的天光在陶片的断口和血迹上跳跃。

然后,石根做了一件让所有军音吏都感到耳膜即将破裂的事情。

他张开嘴,将这片边缘锋利的、沾着父子两人鲜血的战埙碎片,缓缓地、塞入了口中!

粗糙的陶片边缘瞬间割破了他的口腔内壁!浓烈的血腥味和陶土、金属的腥气混合着涌入口腔!石根面无表情,用舌头和臼齿,开始反复地、用力地**研磨**那片陶片!

“咯吱…咯吱…咯吱…”

令人头皮发麻的陶瓷摩擦声和血肉被刮擦的细微声响,在死寂的战乐台上清晰地回荡!石根的嘴角,一丝混合着唾液和鲜血的暗红液体缓缓淌下。他紧闭着嘴,喉结艰难地滚动,吞咽着坚硬的陶屑、金属颗粒和自身的血肉!

片刻后,他张开嘴。

那片陶片被吐了出来,落在擂魂石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陶片依旧存在,但边缘被磨得圆钝了一些,表面布满刮痕和唾液血迹的混合物。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陶片上粘着一小块被磨下来的、石根自己口腔内壁的碎肉!

石根伸出被割伤的舌头,舔去嘴角的鲜血。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刚才咀嚼的只是一片普通的土块。

他弯下腰,用沾着自己鲜血的手指,从石盾儿子年轻的、冰冷的、耳孔流血的脸上,揩下一点凝固的、混合着血丝和脑脊液的污渍。

然后,他直起身,用这沾着童稚死亡气息的手指,缓缓地、涂抹在玄武岩擂魂石表面、那些密密麻麻、渗着血珠的《陶埙军乐制》冰冷条文之上!

粘稠的污渍覆盖了“刺目”、“裂魄”、“碎魂”等血腥字眼,留下了一道滑腻、绝望的痕迹。

“军乐…制…”石根低沉的声音响起,如同战鼓破裂的闷响,带着一种吞噬了战魂本质的冰冷满足,“…非土…非音…乃…热血…脑浆…骨屑…为律…” 他顿了顿,喉间发出陶瓷摩擦般的吞咽声,目光扫过擂魂石上那片沾着他血肉的战埙碎片,又扫过台下那些在暗红皮甲中因噪音记忆而耳膜嗡鸣的军音吏,声音如同从埙孔中呜咽而出,带着永恒的、令人窒息的回响。

“…战吼…之威…不在器…不在谱…在…吾…唇…舌…齿…喉…咽…处…凡…立此…擂魂石…者…皆…为…音…之…祭…牲。”

童稚的血污在冰冷的律文上渐渐干涸。石根眉心的那道污秽黑痕,在军音吏暗红皮甲的映衬下,仿佛也变成了一个微缩的音孔,无声地吹奏着抽干整个战士营区最后一丝生机的安魂曲。那片粘着碎肉、沾满血迹的战埙碎片,在擂魂石的血污中,闪烁着一种令人绝望的、象征着军事文化权力最终异化的、暗红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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