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龙感觉天旋地转，差点摔倒在地。陈林死了？那刚才在店里和他说话的人是谁？不，不对，陈林确实从头到尾都在店里，只是……只是他的举动太反常了，为什么非要让他去送那个订单？
“王龙，你在哪？”莉莉的声音带着恐惧，“警察说要找你问话，你今晚是不是接过一个奇怪的订单？”
“我……”王龙刚想开口，突然注意到车钥匙上的挂件。他猛地想起，今天下午在储物间，他曾看到陈林对着这个挂件发呆，当时他问是什么，陈林说是老家的护身符，能保平安。
但现在看来，那更像是某种符咒。王龙浑身发冷，他突然想起枫叶街37号门上的平安符，和这个挂件的材质、纹路几乎一模一样。
“莉莉，你告诉警察，我现在去枫叶街。”他咬了咬牙，“有些事，我必须弄清楚。”
“别去！”莉莉尖叫起来，“王龙，你疯了吗？那里……”
电话突然中断，王龙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无服务”。他深吸一口气，坐进车里，发动引擎。后视镜里，他看到自己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枫叶街再次陷入黑暗，雨不知何时停了，只有风吹动藤蔓的沙沙声。王龙握着车钥匙，钥匙链上的挂件在掌心硌得生疼。他又来到37号门前，这次门竟然是虚掩着，仿佛在刻意等着他，屋里面透出微弱的光。
“有人吗？”他的声音在颤抖。
没人回答。王龙推开门，玄关处摆着一双绣着牡丹的拖鞋，尺码很小，显然是老太太的。客厅里点着一支蜡烛，墙上挂着泛黄的老照片，照片里的老太太穿着旗袍，笑容温婉，旁边站着个穿军装的男人，应该是她的丈夫。
“有人在吗？”王龙壮着胆子往前走，“我把披萨送来了……”
蜡烛突然剧烈晃动，火苗变成诡异的蓝色。王龙感觉有股阴风从后颈掠过，他猛地转身，看到楼梯口站着个身影——正是照片里的老太太，她穿着褪色的蓝布衫，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嘴角裂开，露出泛黄的牙齿。
“热……披萨……”她的声音像是从地下传来的，“我等了好久……”
王龙想跑，却发现双脚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低头一看，是满地的爬山虎藤蔓，正顺着他的脚踝往上爬，越缠越紧。老太太一步步走近，枯瘦的手伸向他的脖子。
“对不起！”王龙闭上眼睛，“我不知道您已经……放过我吧，求您了！”
“啪嗒”。
一声轻响，像是钥匙掉在地上的声音。王龙睁开眼，看到老太太的手停在离他脖子几厘米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车钥匙掉在了地上，挂件滚到了老太太脚边。
老太太弯腰捡起挂件，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突然发出一声呜咽。她抬起头，眼神变得温和，像是想起了什么。
“原来是你……”她的声音不再沙哑，“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说有空就来陪我，我等了你一天又一天！给你电话你说忙，还嫌我不耐烦，最后甚至都不接我电话了……”
王龙愣住了。借着烛光，他看清了挂件上的刻字——“陈”。这是店长的姓，难道……
老太太缓缓转身，走向里屋。王龙这才注意到，里屋的桌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年轻时的陈林，旁边还有一张泛黄的纸，上面写着“拆迁补偿协议”。
原来，陈林是老太太的孙子，陈林父母早亡，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抚养长大的，后来还供他上大学！其中的艰辛外人很难知晓！可是陈林他毕业后就嫌弃奶奶了，毕业十年没回过一次家看望她哪怕两人都在一个市区。前不久，枫叶街拆迁，他为了独吞补偿款，竟然杀害了无依无靠的奶奶，还伪造了自然死亡的现场。而那个挂件，是小时候奶奶送给他的护身符，他一直戴在钥匙上，却成了揭开真相的关键。
老太太转过身，手中多了一把刀，刀刃在烛光下泛着寒光。王龙想跑，却发现藤蔓已经松开了他的脚。
老太太的声音渐渐模糊，身影也开始消散，“谢谢你的披萨……”
警笛声由远及近，王龙坐在台阶上，看着警察冲进院子。他知道，有些真相，终究会被阳光照亮，而有些罪孽，永远无法被原谅。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莉莉发来的消息：“王龙，你没事吧？警察说店长是被谋杀的，监控显示他昨晚根本没离开披萨店……那你见到的人……”
王龙看着手机屏幕，想起昨晚陈林递钥匙时的笑容——那根本不是店长的表情，而是一张陌生的、苍老的脸。
远处，枫叶街的老房子在晨光中渐渐消失，像是一场漫长的、终于醒来的噩梦。他要将真相公布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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