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着林凡走了出去，心中想着他这是生气了吗？
然而林凡马上转过头来，原本满脸的怒气旋即恢复了正常。
他带着嘲笑的语气说道：“没劲没劲，本来还以为这里会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你们这些人真是无趣得很啊。”
说完，他便直接腾云驾雾飞了出去——“俺老孙去也！”
三人面面相觑。
朱彪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愁眉苦脸地撕开一包薯片。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林哥好像疯得更厉害了。”
李明走到他身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林凡离去远处的天空。
他现在想的是另一件事情，那个叫陈默的老师和这个奇怪的古神研究社，让他总感觉有些不舒服。
江慕然走到李明身边，声音里带着担忧。
“李明，林凡之前说的方法，根本行不通。你看，我们怎么可能激怒他？”
李明摇了摇头。“不，你错了。”
他转过身，看着两人。“我们刚才的尝试，不是没用，只是火力不够。”
“啥？”
朱彪嘴里的薯片都忘了嚼，“这火力还不够？他都把门踹飞了！再加点火，他不得把这楼给拆了？”
“他那是被戳到痛处后的应激反应，不是真正的失控。”
李明分析道，“他很快就恢复了理智，甚至还有心情嘲讽我们。这说明，那种程度的羞辱，对他来说还在可控范围内，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虽然烦，但不致命。”
李明顿了顿，抛出了一个关键问题，“我们必须找到一个能让他彻底破防，失去所有理智，甚至连伪装都懒得伪装的开关。但又不能让他看出来，我们是在故意这么做。”
江慕然咬着嘴唇，陷入沉思。
“那要怎么办？有什么是他的‘逆鳞’吗？”
“有。”
李明幽幽地开口。
他回想起刚才在社团里，林凡听到“弼马温”三个字时，那瞬间僵硬的表情。
不是愤怒，而是更深层次的东西。
看上去更像是某种耻辱。
“我注意到，他好像很讨厌‘弼马温’这个称呼。”
李明慢慢地说道。
“那又怎么样？”
朱彪还是没听明白，“方才不是不是有人提了吗？他也就是吼了两声就走了。”
江慕然的身体却微微一震，她好像抓住了什么。
“不，应该不一样，刚才有可能是因为我拦住了他，毕竟不能真让他在那里动手。”
江慕然猛地抬头，“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朱彪，你有林凡写的那本书吗？”
“哦哦，”朱彪连忙掏出手机，自言自语道，“我记得他好像上传到网上了……哦对，就是这一章讲了。”
朱彪看了一圈，向两人说道：“我大概懂了，就是孙悟空被告知可以上天庭做大官后，他高兴地前去，结果却是被天上的神仙骗去喂马，所以他才一直很讨厌这个称呼。”
“也就是说，他很讨厌别人低估他的实力。”
李明总结道。
江慕然马上明白了李明的意思，“所以，我们要针对他这个痛点。”
江慕然的眼中闪过几分决绝，“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我先一个人过去和她说。”
“喂喂！慕然！你不要意气用事啊！”
朱彪刚想跟上去，就被李明拦住了。
“让她去。”
李明的声音很平静，“我们去了又劝不动。”
……
清北大学的未名湖边。
林凡正翘着二郎腿，躺在草坪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百无聊赖地看着天上的云。
“没劲，真没劲。”
他嘟囔着，“这破学校，连个能打的都没有，小姑娘也不经逗，还不如跟猴孙们玩儿呢。”
一个身影挡住了他眼前的阳光。
林凡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笑了笑。
“哟，小美人，怎么？想通了？准备跟本大王好好‘交流’了？”
江慕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干嘛？”
林凡坐起身，拍了拍身旁的草地，“来，坐。”
江慕然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语气很重。
“你根本就不是什么英雄。”
林凡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嗯？你说我不是英雄？”
“你甚至连齐天大圣这个名号都不配拥有。”
江慕然的语气充满了不屑，“你不过是一个窃取了他力量的小偷，一个只敢在学校里耀武扬威，欺负我们这些学生的胆小鬼。”
“呵。”
林凡笑了，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她。
“小美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激怒我可对你没好处。”
江慕然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着他走上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米。
“我说错了吗？”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挑衅的意味，“还敢自称齐天大圣？我看，叫你一声‘弼马温’都算是抬举你了！”
林凡脸上最后的笑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双金色的瞳孔里，开始有危险的红光闪烁。
“我警告你，不要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江慕然内心怕得要死，双腿都在发软，但她想起了真正的林凡那张疲惫的脸，想起了他最后的嘱托。
她挺直了胸膛，用尽全身力气，将所有的鄙夷都写在了脸上。
“怎么？被我说中痛处了？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就只能在学校里耍耍威风。真要是把你扔到外面，面对真正的敌人，还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江慕然用手指点着林凡的胸膛。
“你除了会窝在这里自以为是，你还会干什么？打了几个学生，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打过最厉害的那个再说吧！”
“天底下谁最能打？”
林凡冷着脸反问。
“当然是深渊组织了！难道是我们这些学生吗？”
江慕然想也不想地回答。
“本大王不是已经把他们打跑过一次了吗？”
林凡的怒气值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升。
“打跑？”
江慕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如果没有我们拼死给你创造机会，没有李明和朱彪为你挡下攻击，没有我辅助你，你真以为凭你自己，能赢得了那六个古神？别做梦了！”
“你不过是个捡了便宜的幸运儿！”
“一个只配给天庭养马的……弼！马！温！”
江慕然一字一顿，手指连戳三下。
嗡——
火气从脑袋中猛地炸开。
“好！好得很！”
林凡怒极反笑，他不再压抑体内的力量，一股恐怖到令人窒息的魔气与神威冲天而起，搅动了整个校园上空的风云。
“你是觉得俺老孙不行吗？”
“你是觉得俺老孙只会欺负弱小吗？”
他猛地从耳朵里掏出金箍棒，那神兵迎风见长，散发出毁天灭地的气息。
“俺老孙今天就去把那劳什子深渊搅个天翻地覆！打给你们这群有眼无珠的凡人看！”
他纵身一跃，脚下生出筋斗云，化作一道金光，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径直朝着远方深渊传送门的方向冲去！
李明和朱彪从树后冲了出来，看着那道消失在天际的金光，都傻眼了。
“卧槽……是不是玩脱了……”
朱彪喃喃自语。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李明却异常冷静，他一把拉住已经瘫软在地的江慕然。
“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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