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乡台崩塌的轰鸣声中，苏晚和贵妃坠入深渊。
狂风撕扯着她们的衣袍，下方不是预想中的山谷，而是一片旋转的青铜色云雾——那是李慕白身躯融化后形成的时空湍流。
“抓紧我！”苏晚单手搂住贵妃的腰，另一只手死死攥着铜盒。
“跳——！”
苏晚拽着杨贵妃的手腕，从崩塌的望乡台一跃而下。
脚下的青砖碎裂如齑粉，整座高台在身后坍塌，青铜镜炸裂的碎片如刀锋般四射。李慕白的身影已被青铜化的浪潮吞没，他的手臂仍保持着推举的姿势，指尖化作冰冷的金属，凝固在最后一刻。
“抓紧我！”苏晚在呼啸的风中嘶吼，另一只手死死攥着铜盒。
贵妃的裙裾在狂风中翻飞如血蝶，金钗玉簪早已散落，长发被气流撕扯成黑色的瀑流。她仰头望向越来越远的天空——那里，玄宗的龙纹华盖正在晨曦中化为一个小小的金点。
“慕白……”她的眼泪刚涌出就被狂风卷走，“这就是我们的结局吗？”
下坠。
无止境的下坠。
没有预料中的失重感，反而像是跌入粘稠的液体。苏晚的视野被诡异的青铜色云雾填满，那些雾气如有生命般缠绕上来，在皮肤上留下冰凉的触感——像无数细小的金属蠕虫在爬行。
“这不是云雾……” 苏晚的铜盒突然发出刺目红光，“是纳米级青铜粒子！”
全息警报疯狂闪烁：
【警告！检测到时空污染】
【粒子构成：87%铜，6%活体细胞，5%未知合金，2%……dNA】
最后那个数值让苏晚毛骨悚然——这些雾里融着人！
雾气突然散开一瞬，苏晚看到了令她血液冻结的景象——
无数青铜碎片悬浮在虚空中，每一片都像镜子般映出不同的“杨玉环”：
- 佛堂版：白绫勒进脖颈，绣鞋踢翻香炉
- 舟中版：吞金坠入黄河，鱼群啃噬华服
- 道观版：吞丹七窍流血，铜镜映出骷髅
最恐怖的是中央那面巨镜——映出的竟是正在下坠的她们自己！镜中的“苏晚”突然转头，嘴角裂到耳根：
“你逃不掉的。”
就在镜灵即将抓住贵妃脚踝的刹那，一道血虹突然刺破青铜雾海！
苏晚锁骨下的旧伤迸发出灼热红光，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血管纹路——那些纹路竟与崔衍掌心的刀疤一模一样！
“是血引术！”
红光在雾中撕开一条裂缝，潼关城头的景象如海市蜃楼般浮现。崔衍跪在阵法中央，琉璃眼球悬浮在血盆之上，他的独眼已经变成不祥的银灰色。
“苏晚——”他的声音跨越时空传来，“抓住我的血！”
第五章 青铜雨落
当苏晚的手即将触及裂缝时，整片雾海突然沸腾！
液态青铜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每一滴都在半空凝固成微型镜面。苏晚眼睁睁看着一滴“雨”擦过贵妃的脸颊——
滋啦！
贵妃左脸立刻出现青铜色斑纹，像被烙铁印上的囚印。
“这是李慕白……” 贵妃突然明白了，颤抖着触碰脸侧的金属斑，“他在用自己污染这个时空！”
上方传来玄宗撕心裂肺的吼叫，紧接着是令天地变色的巨响——
望乡台彻底爆炸，数以万计的青铜碎片如流星般砸向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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