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方尖碑向未来借取的力量有极限。
否则，上一任方尖碑主人，也不会被圣冥教生擒。
江澈目前能借取未来一年内的力量，并且，只能借取残缺的力量。
即便借取到赌皇级的力量，他最多也只能发挥四个魔法系。
等级攀升到赌皇级后，他能多觉醒两个法系。
由于未来觉醒的法系不确定，因此，新法系的力量不会被算入其中。
仅凭意识方尖碑，他不敢保证，自己在此次极光事件中完好无损。
放弃二十多万人，已经让他心里产生巨大的心理压力。
如果最后的九百多万人也没保护下来，他恐怕会因此一蹶不振！
他不断地在心里贬低那二十几万人，不断地告诉自己，是他们自己自找的...
但不可否认。
他有所预料。
或者说，他们的死亡，本就是自己算计的一部分。
江澈内心很是煎熬。
没有金色卷轴，自己好像什么都不是。
明明事情按照预想一步步往下发展。
可看着那二十几万人死去，他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自我攻击、自我厌弃的心理。
仿佛灵魂都陷入迷茫的状态。
他到底该怎么办？
献祭二十多万人，保下剩余的人，真的是一种胜利吗？
恍惚间，江澈仿佛产生了耳鸣。
某种不可言说的低语，在耳边嗡嗡作响。
与此同时。
精神空间内，龙鳞卡牌再次绽放金光，在它的内部空间里，静静放着一册竹简。
这是一份来自秦朝的竹简。
随着龙鳞卡牌逐渐认主，权限也在一点点开放。
江澈很快冷静下来，察觉自身出现问题。
精神空间里出现异样，他立即意识进入精神空间。
第一眼，便发现熠熠生辉的卡牌。
意识接触，很快察觉到内部出现的小空间。
他将其拿了出来。
精神空间内，漂浮着一册竹简。
竹简上，刻录着四个奇异的字体。
类似中文的象形文字，但又和中文不太一样。
有点像三维字体，却刻在二维平面的竹简上...
明明他没学过相关的语种，却还是能看出其意思。
【龙语密文】
这是什么东西？
魔法？
还是什么法门？
反正战争还要持续很久，江澈静下心来，打开这册【龙语密文】。
密文上记录的，不是什么魔法，也没有什么法门。
它仅仅只是记录了一段历史。
这段历史，带着书写者本人的主观色彩。
简而言之，上边描绘的历史，是秦王扫六合的相关战争片段。
那么多场战役，秦王的子民也死伤无数。
其中又有多少，是他这位王，让这些子民主动“去死”？
身为上位者，“冷血”好像才是必备技能。
书写者，好像在一点点变成怪物。
这里不是形容肉体的异变，而是精神上的怪物。
面临战争，他便是无情的机器。
他不能有多余的情绪，只要能获得最终胜利，过程并不重要。
......
【龙语密文】仿佛一位心灵导师，在一点点开导江澈。
他那颗薛定谔的心，应该变成黑心的形状。
至少在战场上，它必须黑心。
只要能获得胜利，谁都可以牺牲！
可以是你。
也可以是我。
这册竹简极为神奇。
明明上边的字体没有丝毫更改，却拥有某种玄妙的韵味。
这股韵味好似在告诉江澈。
他做的，比所有人都想象的更好。
事实上，江澈大可把自己摘出去。
比如，他可以告诉大家，让人们权衡利弊，自愿牺牲，成为那二十多万人中的一员。
只要讲清楚利弊。
只要牺牲者是自愿的。
那么，谁也不会怪到江澈头上，反而会认为江澈是英雄，从始至终都光鲜亮丽。
他站在道德制高点，谁也指责不了他。
可他没有。
在江澈的思维里，难道英雄就必须死？
难道好人就活该被牺牲？
英雄必须用牺牲，来衬托他们的伟大？
红海市里，江澈已经见过一次。
那些为了孩子的父母。
那些为了父母的孩子。
他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中，成为怪物狂欢的对象。
为什么他们必须得死，必须是他们自愿牺牲？
即便他开了金色卷轴，也有太多这样的人因此死去。
他不愿意看到！
所以，这次江澈“自作主张”。
“牺牲者”在他的操控下，成了常年蹲监狱的罪犯；
成了到处惹事的熊孩子；
成了各大中学里喜欢欺负人的男校霸和大姐大。
这些人被江澈统称为“事逼”。
相反，许多愿意牺牲自己的，安分守己的好人，在他的安排下，沉沉睡在地下空洞内。
江澈可以说，他尽力了。
可亲手将二十多万人推向死亡，他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愧疚感。
这里无关圣母，若此次事件与他无关，他不会过多在意。
关键是此次事件，是他操控的。
【龙语密文】散发的玄妙韵味，逐渐抚平这股愧疚感。
它像在告诉江澈。
他已经做得够好了。
他不必做所有人的英雄，不必在乎所有人的看法。
他可以做部分群体的英雄，这部分群体愿意自我牺牲。
而江澈，只做他们的英雄。
未来还有没有兴趣做英雄，他不知道。
至少在此次事件，他可以只做他们的英雄。
“我知道了。”
“谢谢。”
不再钻牛角尖的那一刻，这份竹简化为光点，消失在精神空间中。
它的出现，就像专门来开导他的...
江澈的注意力转移到龙鳞卡牌上。
此时，龙鳞卡牌又恢复最初的模样，好似一切都没发生。
凯撒若能看到这一切，估计又得破防。
他小心翼翼讨好卡牌，跟舔狗似的日夜舔着，卡牌对他却置之不理。
而江澈，才得到龙鳞卡牌几天？
他甚至没有过多关注，放在精神空间的角落里吃灰。
结果，卡牌反而“倒贴”了...
甚至化身心灵导师，专门出一册【龙语密文】。
情绪波动重新恢复平稳，江澈退出精神空间，仔细查看局势。
此时，地面不知道铺了几米厚的尸体。
而两只来自光暗位面的赌皇级怪物，还在相互对峙。
它们的周身都环绕着许许多多的下属，这些下属，全是拱卫“将军”的耗材。
在这场战争洪流中，“耗材”没有损耗到一定程度，它们不会出手。
尸体相互堆叠，不知道盖了几层楼高。
血腥味浓烈得惊人，漫天血雾。
终于，低级怪物死得有些稀疏时，二者终于开始相互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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