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异闻

古皖老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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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勾栏无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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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南边新开的勾栏巷,灯火能亮到后半夜。丝竹管弦,嬉笑嗔骂,混着酒气脂粉香,能把半条街熏得醉醺醺的。可不管前头多么喧闹,只要子时的更鼓一敲过,各家的灯笼就得依次熄灭,这是打从巷子开张起就立下的、不成文的规矩。起初也有不信邪的豪客或是刚入行的雏儿非要挑着灯闹个通宵,结果不是第二天莫名病倒,就是见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玩意儿,吓丢了魂。久了,这规矩也就没人敢破了。

我是这巷子里“锦绣班”的一个杂役,名字不值一提,平日里干的也就是搬搬抬抬、打扫收拾的活计。班主姓胡,是个精干的中年人,对我们这些底下人还算过得去。他有个女儿,叫晚晴,是班子里唱昆曲的台柱子,一把嗓子清凌凌的,身段也好,尤其那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班主把她当眼珠子似的疼着。

守夜的是个姓徐的老瘸子,年轻时据说也是戏台上的好角儿,后来摔断了腿,就只能留在班里打更守夜。他住在那座最大的、能容纳数百人的戏园子旁边一间狭窄的耳房里。人老了,话就多,也爱喝几口劣质的烧刀子,酒劲上来,便拉着人絮叨些陈年旧事,最多的,就是关于这勾栏巷子时熄灯的规矩。

“小子,你别不信邪,”他常眯缝着那双浑浊的老眼,凑着豆大的油灯,压低了声音跟我说,那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我见过……我真见过……”

夏夜闷热,蚊虫嗡嗡地扰人,我被他拉着手臂,挣脱不得,只好耐着性子听。

“就在咱们这大戏台上,子时过后,黑灯瞎火的……”他干瘦的手指紧紧攥着我的腕子,力气出奇得大,“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就坐在台子正中间,背对着……不对,也不能说是背对着……”

他咽了口唾沫,脸上松弛的皮肉因为恐惧微微抽搐着。

“它根本就没有脸!前后都是光溜溜的一片,像……像刚剥了壳的煮鸡蛋!”

我听得后颈窝子有些发凉,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它在唱《牡丹亭》,唱的是《游园惊梦》那段,‘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老瘸子模仿着那种唱腔,声音又尖又细,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可那调子不对,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气儿,像是在哭,又像是在念经……它就那么坐着,对着底下空荡荡、黑漆漆的观众席唱。”

他猛地凑到我眼前,酒气混着口臭扑面而来:“可它哪是在唱戏啊!我躲在台柱子后面,看得真真儿的……它每唱一句,那光滑溜的面皮上,就好像……好像有无数张细小的人脸在往外挤,在挣扎,在哭嚎!它那是在数脸呢!数它这些年,攒下了多少张脸皮!”

一股寒意顺着我的脊椎骨爬上来。我知道老瘸子平时就爱说些神神鬼鬼的唬人,可这次,他的眼神里的恐惧不像装的,那攥着我手腕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我肉里。

“你……你胡说什么!”我强自镇定,甩开他的手,“定是你喝多了,眼花看错了!”

老瘸子颓然地坐回去,抱着他那酒葫芦,喃喃道:“是啊,看错了……最好是我看错了……可那些不见了的姑娘……唉……”

他这话没说全,但勾栏巷里确实断断续续有过一些传闻,说是隔几年,总会有个把年轻貌美的女伶莫名消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最后大多成了无头公案。大家私下里议论,也只当是她们被哪个恩客赎了身,或者自己跑路了,从未有人把这些事和老瘸子的醉话联系起来。

直到晚晴小姐出事的那天。

那天晚上,锦绣班唱的是全本的《白蛇传》,晚晴压轴,扮的白素贞。她的“水斗”和“断桥”两折,身段、唱腔、情感到位,赢得满堂彩。谢幕的时候,我站在后台帘子边,看见她额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眼神亮晶晶的,对着台下福身,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班主在旁边乐得合不拢嘴,亲自给她递上润喉的温茶。

一切都很正常。

子时前,戏散场了,宾客和班子里的人都陆续歇下。我照例检查了一遍各处门窗火烛,也回到了戏园子后面那排低矮杂役房中的自己的小屋。躺下没多久,迷迷糊糊的,就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了。

门外是班主胡老板,他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晚晴……晚晴不见了!你们谁看见晚晴了?”

杂役房里的人都惊醒了,纷纷披衣起来。整个锦绣班很快就被翻了个底朝天,哪里还有晚晴的影子?她的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妆奁未动,只有平日里穿的一件外衫搭在椅背上,人却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班主急得快疯了,带着几个得力的人手要出巷子去找。可刚到大门口,就被更夫拦住了,说外面巡夜的官兵刚刚过去,这个时辰无故喧哗出门,怕惹来麻烦。而且,根深露重,一个姑娘家能跑到哪里去?多半……多半还是在巷子里某处。

不知是谁低声嘟囔了一句:“子时……都过了……”

这话像是一盆冰水,浇在了每个人头上。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座在深沉夜色中沉默矗立的大戏园。此刻,它黑黢黢的轮廓,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班主的脸在灯笼微弱的光线下,惨白得吓人。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戏园子旁边那间小耳房。

“老徐!老徐呢?!”

老瘸子不见了。

守夜的人不在岗位上。这反常的情况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藤蔓,紧紧缠住了我的心脏。老瘸子那些关于无面人、关于数脸的醉话,此刻无比清晰地在我脑子里回荡起来。

“班主,”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干,“我……我去戏园子里看看。”

胡老板猛地抓住我的胳膊:“你?不行!那里面……”

“我脚程快,就进去看一眼,万一……万一是晚晴小姐贪玩,或者不舒服,躲在里面哪个角落呢?”我找着借口,其实自己心里也不信。但我必须去看看。晚晴小姐平日里对我们这些下人极好,从无轻视,有时还会偷偷塞些点心给我。我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班主定定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有恐惧,有祈求,最终,他松开了手,哑声道:“……小心点。提个亮些的灯笼。”

我应了一声,转身就从杂物堆里翻出了一盏气死风灯,这灯罩子厚实,防风,光线也比普通的灯笼要亮得多。我仔细检查了灯油和灯捻,确保它不会轻易熄灭。

其他人都聚在院子中央,窃窃私语,没人敢跟我一起去,也没人敢阻拦我。我深吸了一口气,提着那盏散发着昏黄光圈的灯笼,一步一步,走向那座吞噬了光线的、巨大的戏园入口。

戏园子的两扇朱漆大门虚掩着,露出里面深不见底的黑暗。往常喧嚣热闹的场所,此刻死寂得可怕。我轻轻推开门,沉重的门轴发出“吱呀——”一声悠长而嘶哑的摩擦声,在这寂静里传出老远,听得人牙酸。

灯笼的光有限,只能照亮我身前几步远的地方,光线之外,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空气里弥漫着灰尘、旧木头和昨日残留的脂粉气味,混合成一种陈腐而怪异的气息。

我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除了我自己因为紧张而有些急促的心跳声,四周一片死寂。

我挪动脚步,踩着脚下有些回响的地板,慢慢往里走。观众席的桌椅在黑暗中排列着,像一片沉默的墓碑。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最前方,那座高大的戏台。

戏台被厚重的紫色幕布遮挡着,严严实实。

我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沿着观众席旁边的通道,缓缓向戏台方向靠近。灯笼在我手中微微晃动,投下的光影也随之摇摆,仿佛周围的黑暗是活物,正在随着光线蠕动。

越靠近戏台,那股莫名的寒意就越重。明明是夏夜,这里却冷得像是地窖。

就在我距离戏台还有十来步远的时候,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钻进了我的耳朵。

极其细微,若有若无。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是一个唱腔!昆曲!《牡丹亭》!

那调子……那调子果然和老瘸子形容的一模一样!冰冷,平板,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起伏,像是用铁片在刮擦着人的耳膜,每一个字都透着渗入骨髓的阴寒。它不是在唱,更像是在……宣读某种死亡的告示。

我的头皮瞬间炸开,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手脚一片冰凉,连呼吸都停滞了。

声音,清清楚楚,是从那厚重的紫色幕布后面传出来的!

我僵在原地,进退两难。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鼓,几乎要跳出来。灯笼在我手中颤抖着,光线乱晃,更添了几分诡谲。

唱词在继续,冷冰冰地飘荡在空旷的戏园里:“……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我猛地想起晚晴小姐那张明媚生动的脸,想起她唱这出戏时眼波流转的动人模样。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或者说是一种豁出去的冲动,猛地顶了上来。

我咬紧牙关,几乎是拖着发软的双腿,一步一步,蹭到了戏台边上。台子不高,我用手一撑,翻身爬了上去。脚下的木板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站在厚重的幕布前,那冰冷的唱腔仿佛就在耳边。我能感觉到幕布后面,有什么东西存在。

我颤抖着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指尖触碰到冰冷粗糙的绒布。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幕布向旁边一扯!

“哗——”

幕布滑开。

灯笼的光,瞬间照亮了戏台中央。

那里,背对着我,坐着一个人。

一身宽大的、毫无杂色的白袍,从头罩到脚,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形。它的肩膀一动不动,僵硬得像块石头。

唱腔,戛然而止。

整个戏园,陷入了绝对的、令人窒息的寂静。我只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声。

它……它要转身了吗?

时间仿佛凝固了。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只是一瞬,也可能无比漫长。

那个白色的身影,开始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转了过来。

没有听到骨骼转动的声响,它的动作带着一种非人的、诡异的流畅。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同样白色的侧面,然后是……

没有五官。

没有眉毛,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

整张“脸”,就是一片光滑的、惨白的平面,像是一张被撑开、抹平了的白绢,在灯笼昏黄的光线下,反射着一种腻人的光。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连恐惧都似乎被冻结了。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张无法形容的“脸”。

老瘸子没有骗人……真的……真的有无面人!

就在我魂飞魄散,几乎要瘫软在地的时候,那张光滑的面皮上,正对着我的位置,突然……裂开了!

不是撕裂,更像是水面被划开一道涟漪。一道细细的、竖着的黑色缝隙,凭空出现。

然后,那道缝隙蠕动着,向两边微微撑开,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洞。

洞里是更深邃的黑暗。

紧接着,一个声音,从那个洞里传了出来。那声音无法用言语形容,非男非女,非老非少,像是无数个声音叠加在一起,又带着嘶嘶的杂音,直接钻进我的脑髓:

“借你的脸皮一用,可好?”

灯笼“啪嗒”一声,从我彻底脱力的手中滑落,滚在戏台的地板上,灯罩碎裂,火焰猛地蹿了一下,随即熄灭。

无边无际的黑暗,瞬间将我彻底吞没。

……

黑暗。

粘稠得如同实质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裹住了我的口鼻,缠住了我的四肢。灯笼落地碎裂的声响之后,世界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声音,只剩下我自己心脏在耳膜里疯狂冲撞的咚咚声,还有血液冻结在血管里的嘶鸣。

那盏气死风灯,我精心挑选的、号称风吹不灭的灯,就在我脚边不远处。灯油泼洒出来,浸湿了陈旧的木板,那最后一簇火苗不甘地跳跃了几下,终究还是被流淌的黑暗吞没,只留下一缕刺鼻的青烟,袅袅散入死寂的空气里。

光没有了。

唯一能“看”到的,只有戏台中央,那个白色的轮廓。它并没有因为黑暗而变得模糊,反而像是在吸收着周围所有的微光,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自身散发着的惨白。它依旧面对着我,那张光滑的、没有五官的脸,正对着我刚刚站立的方向。

不,它不是在对着“刚刚”。

我能感觉到,它在“看”着我。即使没有眼睛,即使在一片漆黑之中,一种冰冷彻骨的“视线”牢牢地锁定了我。比腊月的寒风更刺骨,比井底的淤泥更粘稠。

“借你的脸皮一用,可好?”

那句话,那非男非女、叠着无数杂音的诡异话语,并没有随着灯光熄灭而消失。它仿佛被烙在了空气里,烙在了我的骨头缝里,一遍遍地回响,盘旋,钻进我意识的每一个角落。

我的身体不听使唤了。像是被无数条冰冷的毒蛇缠住,从脚踝到大腿,从手指到肩膀,肌肉僵硬得如同花岗岩,连动一动手指尖都成了奢望。我想尖叫,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极其微弱、连自己都几乎听不到的“嗬嗬”声。肺叶徒劳地收缩,却吸不进多少空气,窒息感伴随着强烈的眩晕,一阵阵冲击着我几乎要崩溃的意识。

跑!

快跑!

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在疯狂呐喊。可我的脚,像是生了根,死死钉在戏台冰凉的木地板上。

那白色的身影,动了。

它不是走,也不是飘,更像是一种……滑动。悄无声息地,向着我所在的位置,滑了过来。宽大的白袍下摆没有起伏,它移动的方式违背了常理,带着一种梦境般的、令人作呕的流畅。

距离在拉近。

五步……四步……三步……

它身上散发出的寒意更重了,那不是温度的低,而是一种生命被剥夺、被否定的死寂之冷。空气中那股陈腐的脂粉味和灰尘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旧坟墓里挖掘出来的、带着土腥气的阴冷。

我能更清楚地“看”到它的“脸”了。在如此近的距离下,那片光滑的惨白并非毫无瑕疵,上面似乎有着极其细微的、如同瓷器开片般的纹路,又像是……无数张细小的人脸挤压、融合后留下的痕迹。老瘸子颤抖的声音在我脑中炸开:“数脸呢!它那是在数脸呢!”

它抬起了一只“手”。

从那宽大的白色袖管里伸出来的,同样不是血肉之躯。那是一只……勉强能称之为手的形状的东西,同样覆盖着那种惨白的、光滑的“皮”,五指细长,指尖部位异常尖锐,在绝对的黑暗中,竟然也泛着一点森白的光。

那只手,缓慢地,径直地,朝着我的脸伸了过来。

目标是……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我的嘴巴?

不!是整张脸!

它要剥我的脸皮!

极致的恐惧,有时候带来的不是彻底的崩溃,反而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从骨髓里榨出来的、最原始的反抗。

就在那冰冷的、非人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我眉心皮肤的前一刹那,我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了一股力气!一直被禁锢的双腿猛地向后一蹬!身体借着这股反冲力,狼狈不堪地向后倒摔出去!

“砰!”

后背重重砸在戏台坚硬的地板上,疼痛感尖锐地传来,却奇异地驱散了一些那彻骨的冰冷和僵硬。

我顾不上疼痛,手脚并用地向后退爬,像一只受惊的虫子。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因为我的突然动作而略微停顿了一下的白色身影。

它……似乎偏了偏“头”。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依旧对着我。

然后,它再次动了,依旧是不急不缓地滑行,但方向明确,直指我所在。

我退到了戏台的边缘,后背抵住了冰凉的、雕着花纹的木质台沿。无路可退了!

它的影子笼罩了我,那只惨白的手再次抬起,带着毋庸置疑的、攫取的意图。

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咚!——咚!咚!”

外面,远远地传来了打更的声音!

是三更!丑时到了!

梆子声清脆,带着一种人间特有的、规律性的力量,穿透了戏园子厚重的墙壁和门窗,隐隐约约地传了进来。

这声音像是一把无形的凿子,瞬间凿开了这方被诡异力量冻结的空间!

那白色身影的动作,猛地一滞!

它抬起的手,停顿在了半空中。它那没有五官的脸,微微转动了一个角度,似乎是在“倾听”那来自外界、代表时间流逝的声音。

它身上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寒意和死气,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机会!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机灵,几乎是本能地,一个翻身,直接从戏台边缘滚了下去!

“噗通!”一声闷响,我摔在了戏台下方观众席前面的空地上。这一下摔得结结实实,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眼前金星乱冒。

但我顾不上这些了!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我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甚至不敢回头去看戏台上的情形,憋着一口气,凭借着平日里对这里地形的熟悉,跌跌撞撞地、像没头苍蝇一样朝着记忆中大门的方向狂奔!

黑暗依旧浓重,我不断地撞到翻倒的桌椅,小腿筋骨磕在坚硬的木头棱角上,传来钻心的疼。但我不管不顾,只是拼命地跑,肺部火辣辣地疼,仿佛要炸开。

身后,并没有脚步声,也没有任何物体移动的声音。

但那道冰冷的“视线”,似乎依旧黏在我的后背上,如附骨之蛆。

我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就看到那张惨白的、没有五官的脸,就在我身后寸许的地方。

终于,我看到了!前方不远处,那两扇我进来时推开的朱漆大门,它们依旧虚掩着,门外透进来一丝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属于巷子的天光(或许是哪家悬挂的灯笼余光,或许是月光)。

那点光,此刻在我眼中,就是救命的稻草!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冲了过去,肩膀狠狠地撞在门板上!

“哐当!”

门被我彻底撞开,我整个人收势不住,直接摔出了戏园子,滚倒在勾栏巷冰凉的青石板路面上。

外面空气带着夏夜的微凉和潮湿,涌入我灼热的肺部。远处似乎还有隐约的人语声,可能是其他班子晚归的人,也可能是巡夜官兵走过的余音。

我趴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着,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冷汗早已浸透了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皮肤上,冰冷粘腻。

我抬起头,惊魂未定地望向身后那洞开的、如同巨兽嘴巴的戏园大门。里面依旧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寂静无声。

那个白色的……东西……没有追出来。

它似乎被限制在了那座子时过后的、黑暗的戏园里。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四肢软得如同棉花,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恐惧的余波还在体内肆虐,一阵阵发冷,一阵阵后怕。

晚晴小姐……她是不是也……

老瘸子……他又在哪里?

无数的疑问和更深的恐惧,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我趴在冰冷的石板上,望着那扇通往噩梦的大门,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座繁华喧嚣的勾栏巷,它的根基,恐怕是建立在某个我无法理解的、恐怖的深渊之上。

而我所窥见的,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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