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凡和沐清雪送萌萌到夏阿姨家。
“萌萌乖，在阿姨家听话，爸爸晚上来接你。”林凡蹲下身子，帮萌萌整理小书包的带子。
“知道啦！”萌萌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跑向沐清雪，“妈妈，你今天要好好教爸爸哦，不许偷懒！”
沐清雪轻抚萌萌的小脑袋：“放心，妈妈会严格监督的。”
“那我走了！夏阿姨，我来了！”萌萌蹦蹦跳跳地跑向院子，小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后。
林凡站起身，看向身边的沐清雪。
晨光下，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长发在脑后扎成马尾，清爽利落。
昨晚那温馨的晚餐仿佛还在眼前，让他心跳不自觉加快。
“走吧，上学去。”沐清雪淡淡开口，率先迈步。
“好的。”林凡赶紧跟上。
到了学校，两人在教学楼下分开。
沐清雪的班级在三楼，林凡的在二楼。
“记住昨晚讲的那道电磁感应的题。”沐清雪临走前提醒。
“记住了！保证不会忘。”林凡用力点头。
上午第三节是物理课。
王老师在黑板上写完一道关于电磁感应的大题，刚要开始讲解，手机突然传来急促的电话铃声。
“你们先自习，我去接个电话，马上回来。”王老师匆匆离开教室。
教室里瞬间热闹起来，有的同学开始聊天，有的趴在桌上打瞌睡。
坐在第二排的苏子洋回头扫了一眼教室，目光落在角落里的林凡身上。
只见林凡正埋头看着物理书，手里还拿着笔在草稿纸上画着什么图。
苏子洋眼中闪过不屑。
前几天周明轩跟他抱怨过，说林凡最近整天缠着沐清雪，连食堂吃饭都要凑过去。
这让一向把自己当成周明轩头号马仔的苏子洋心中不爽得很。
更让他嫉妒的是，他偷偷观察过，沐清雪对林凡的态度似乎比对其他男生要好一些，至少没有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看什么看，学渣也配？”苏子洋心中冷笑，决定当众给林凡一个教训。
“哎，林凡。”苏子洋故意提高音量，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挑衅，“你在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林凡抬头看了一眼，隐约感觉到苏子洋语气中的不善，但还是礼貌地回答：“物理题。”
“物理题？”苏子洋夸张地笑了几声，声音故意压得很低，然后突然拔高，“哈哈哈！就你那成绩，看物理题不是浪费时间吗？”
他的声音像是故意要让全班都听到，原本聊天的同学们纷纷安静下来，目光投向这边。
林凡眉头微皱，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但还是耐着性子没有搭话。
苏子洋见林凡不回应，更加得意，索性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我说林凡同学，你这是在干什么？装学霸呢？”
教室里的氛围瞬间变得微妙起来，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火药味。
“别这样…”坐在前排的班长陈小雨小声劝道。
“陈小雨，你别替他说话。”苏子洋摆摆手，目光死死盯着林凡，
“我就是想问问，咱们班谁不知道林凡的成绩？
上次月考总分才三百九十多分，物理更是只有四十三分！
四十三分啊同学们！连及格线的三分之二都摸不着！”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教室里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林凡的脸色瞬间涨红，手紧紧握住笔杆。
那种被当众揭短的屈辱感让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现在突然这么爱学习…”苏子洋故意拖长音调，眼神在林凡和教室门口之间转来转去，“该不会是想在某个人面前表现吧？”
教室里的议论声更大了，有人开始交头接耳。
“某个人是谁啊？”
“还用问吗，肯定是沐清雪呗。”
“不会吧？林凡他…”
苏子洋听到议论声，脸上的得意更加明显：
“看来大家都明白我在说谁。可惜啊，人家沐清雪是咱们学校的校花，成绩也能进前50名！人家什么条件？你林凡什么条件？”
林凡的呼吸开始急促，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苏子洋，你够了。”陈小雨忍不住站起来。
“够什么够？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苏子洋环视教室一圈，声音更加张狂，“大家都是明眼人，说说看，我说得对不对？”
有几个平时跟苏子洋关系好的男生立刻跟着起哄：
“就是啊，林凡你别做梦了，人家沐清雪什么家庭条件？”
“听说她父母都是商业精英，从小就是天才少女。”
“而且人家长得那么漂亮，成绩又好，追她的男生都能从咱们学校排到隔壁学校去！”
苏子洋见有人附和，更加得意洋洋，声音中满含嘲讽：
“就是这个道理！林凡，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成绩差得一塌糊涂，家里条件也就那样，凭什么认为自己配得上沐清雪？”
林凡的手开始发抖，青筋都浮了出来。
他想反驳，但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四十三分…这三个数字像钉子一样深深扎进他的心里。
“我劝你啊，别再缠着人家了。”苏子洋的语气变得更加恶毒，
“人家沐清雪那么有教养，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你，但你要是有点自知之明，就应该主动离她远点。别让全学校的人都笑话她眼光差，看上了个学渣！”
这句话像一把刀子，狠狠插进林凡的心脏。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被推得发出刺耳的响声，几乎要倒在地上。
“你说什么？”林凡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睛通红地盯着苏子洋。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苏子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甚至还往前踏了一步，“就你这样的，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做什么白日梦呢？”
教室里响起几声压抑的窃笑，这些笑声在林凡听来比刀子还锋利。
“苏子洋，我警告你，嘴巴放干净点！”林凡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即将爆发的怒火。
“哟呵，还急眼了？”苏子洋故作害怕地拍拍胸口，然后突然变脸，
“我就实话实说，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上次物理考试多少分？四十三分！连我们班倒数第二的张胖子都比你高五分！你有什么资格去缠着沐清雪？”
坐在后排的张胖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个…苏子洋…我觉得这样说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苏子洋毫不留情地打断他，“就这成绩，还想追校花？我看他就是想占人家便宜，想吃豆腐吧？”
“你他妈说什么？！”林凡再也忍不住，一拍桌子就要冲过去。
“林凡！冷静！”陈小雨赶紧拦住他，但林凡的力气很大，她差点摔倒。
苏子洋看到林凡被拦住，反而更加嚣张，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做出害怕的样子：“哟，恼羞成怒了？我这是说中了你的心思吧？”
“大家都是同学，别说这种话了…”几个女生小声劝道，但声音很快就被苏子洋的大嗓门压了下去。
“我这是为了沐清雪好！”苏子洋义正辞严地举起手，
“像林凡这种人，就应该离优秀的女生远一点！省得影响人家学习，耽误人家前途！
像沐清雪这样的天才少女，将来肯定要上清北，杭大的，怎么能被一个学渣给拖累？”
“你凭什么代表沐清雪说话？”林凡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委屈的。
“我不需要代表她，这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实！”苏子洋环视一圈，声音更大，“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一个学渣配得上校花吗？”
教室里的气氛变得极其微妙。
有些同学低头不敢看，有些同学面露同情地看向林凡，还有几个跟苏子洋走得近的男生犹豫着点头附和。
“确实…差距有点大…”
“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林凡你还是现实一点吧…”
这些附和声虽然不大，但每一句都像重锤一样敲在林凡心上。
林凡站在那里，感觉周围的目光像无数根针一样扎在身上。
那些或同情或嘲笑或无所谓的眼神，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和孤独。
明明这几天他那么努力地学习，明明昨天沐老师还夸奖了他的进步，明明他已经从390分提高到了557分…
可是，四十三分这个数字还是像烙印一样深深刻在所有人心里。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这种羞辱，几乎要爆发的时候，教室门口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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