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水飞逝，一转眼，几个月过去了。
6.29特大杀人案，到底是没有被侦破，据说这个事儿弄得整个警察系统都灰头土脸，现任公安局长更是吃了瓜落，被通报批评了几次。
这几个月里发生了不少的事儿，先是李怀德忽然仕途顺遂，跨部门跨体系，直接调任二商局，赫然成了“李主任”，一时间李家门前车水马龙，贺喜之人络绎不绝。
王桦也凑趣，请冯秘书带去了几只肥鸡和两瓶“茅台”。
在李怀德走后，轧钢厂太平了几天之后，杨厂长忽然发难，直接借着“迟到早退”的由头，将王桦一撸到底，赶回家“反省错误”去了。
连小金都“被休假”。
厂里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采购科众人脸色各异，面上却都劝王科长放宽心，“厂里缺不了您这样的中流砥柱”！
对于这样的客套，王桦一万个不想搭理，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的确缺不了我。”
这倒让那些假意劝他实则看热闹的人面露惊慌、尴尬不已。
听到大喇叭里传来“王桦下岗”的消息，贾东旭是最高兴的，他甚至中午多打了一个肉菜，只为庆祝王桦倒霉。
曾经的一大爷易中海听说这事儿后，只是皱眉不语，他直觉王桦不是这么老实认吃亏的人，只等着后续王桦的反击。
现在的一大爷刘海中听到广播，却暗爽不已。他总觉得自家大太子刘光齐对王桦的评价过于高了，现在果然证明了自己的话——这小子长不了。
安慰小金一番之后，王桦表示一切有他，日常的粮食和肉食，他都会定期送去金家，小金听了这话，立即就安心了。
最后，王桦回到四合院儿，好好的与王母谈了一会儿，终于让王母稍稍释怀，不会太过担心。
至于王思思，王桦一点都不担心，这小姑娘巴不得他不去厂里整天陪她！
虽然四合院儿里有些风言风语，说王家不行了什么的，但王桦可不管这些人，只和傻柱、许大茂说了几句，就再没解释过。
时间很快过去，新的一年春节又要来了。
一九六零年，1月21日星期四，大寒。
这一天，四九城的天气阴冷阴冷的，但却比不上杨厂长的心冷。
“你说什么？没有肉？这怎么可能？肉联厂那边不是已经批了条子吗？”
杨厂长瞪圆了眼睛，几乎是把话怒吼出来了。
为了春节这点猪肉福利，他早在去年10月国庆的时候，就和肉联厂的厂长说好了，而且条子人家都给了，怎么现在去提肉，竟然告诉他一句“没有”？
过去提肉的正是黎秘书，此刻的他满脸苦色，“厂长，肉联厂的人说，上个月他们库就空了，现在都是来一批猪加工一批，很多单位都是在他们仓库那里等着，加工一批就抢一批。”
“不是，我们是有条子的啊！”杨厂长还是不能理解，凭条子提肉，这不是规矩吗？怎么这些人连规矩都不遵守啦？？
“厂长，那些等着的人，都有条子，还都是早就批了的。”黎秘书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不是没和对方理论，而是直接被人家骂回来的。
大家都有条子，凭什么你轧钢厂特殊啊？后面排队去！
“那赶紧叫人去排队，下个礼拜三就是除夕了，再不把福利发下去，工人会怎么看我们！”
杨厂长急了，现在他的局势大好，整个轧钢厂都是他的“一言堂”，李怀德那一派早就被他穷追猛打得一败涂地了，要是这样好的局势，被“不发福利”给破坏了，连他都要笑自己没用！
“厂长，我听肉联厂那边的人说了，现在主要是收不上来生猪，连她们厂长都下乡收猪去了，整个肉联厂几乎就剩几个仓管了，猪毛都不剩一根，去排队也只是个心理安慰罢了。”
黎秘书苦笑着解释道。
杨厂长颓然坐倒在椅子上，他不明白，不就是点儿猪肉吗？怎么会这样困难？
过了一会儿，杨厂长猛然站起来，盯着黎秘书说道：“去黑市，立刻去黑市买肉回来！”
他还不信了，这么大的四九城，拿钱难道还买不到猪肉？
于是，杨厂长连同黎秘书、陈科长和另外一个管后勤的领导，四人一起，拿着钱雄心勃勃地去了黑市。
两个小时之后，四人坐在杨厂长办公室，郁闷地抽着烟。
黑市里倒是有肉，一问价，好家伙，价格居然是供销社的10几倍！
陈科长还想讨价还价，问得多了，那摊主不耐烦，居然叫来打手，将几人赶出了黑市！
这下几人没辙了，只好先回厂里“从长计议”。
杨厂长眼见众人拿不出个办法，心里有气，于是说道：“陈科长，你说说，怎么办吧？”
被点名的陈科长心中发苦，原来他靠着王桦的下岗，又重新坐上了采购科科长的宝座，但没想到，临到年关，采买猪肉等物资居然会这么艰难。
他早就已经把认识的渠道问了个遍，得到的答案却是大同小异——“今年粮食欠收，生猪有限，不好意思。”
“要不，咱们再去供销社问问？”陈科长出了个馊主意。
黎秘书一皱眉，“陈科长说笑了吧，供销社才多少猪肉储备，再说了，去供销社买，就算人家肯全都卖给你，你有肉票吗？”
黎秘书一句话，将所有人都说沉默了。
杨厂长看着陈科长，心中暗暗叹息，当初为了排挤李怀德一党，将采购科长换了这个“自己人，”没想到，这还没几个月就出事了！
要是王桦还在，他会不会能搞到肉？杨厂长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不可遏制地扎了根。
眼见众人愁着闷烟，杨厂长心中一片烦闷，狠狠说道：“行了，没事都出去吧！”
众人出了办公室，黎秘书却留了下来，眼见其他两人已经会了去，黎秘走近杨厂长身边说道：“厂长，事到如今，不如让王桦来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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