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做到了，他把我送了回来。”杜恩讲完了他的经历。
“这他就是个人渣！”杜南风破口大骂，“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他！”
“冷静些，你到哪去找他。”杜向龙按住要起身的杜南风。
“总不能坐视不理吧！明天直接去他公司！”
“可是......”
“哪那么多可是？你什么意思，你是向着他？”
“不是。”
“还有你和那个文清，他们是一家的，保不准她也参与到这里，她也伤害了杜恩！”
“不可能，我了解她。”
“不要再说了，你还是不是我们家的人！”
“你这话就过分了，我只是说事实，事实！杜恩有提文清吗？”
杜恩替杜向龙解释道，“我确实没有见过她。”他只是在地下听到过她的声音，感觉并不像是一个不好的人，像是同样被迫接受这一切的人。
杜南风没有听进去杜恩的话，反过来冲着杜向龙说，“怎么？你也想被抓去做实验？”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眼神慢慢飘向杜恩。
“不要再吵了。”杜涌的心脏隐约刺痛，也没有精力再去听他们争吵下去，他感觉到有一条山蛩在脑子里炸开了，“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议，目前最重要的是照顾好杜恩。”
几人各执己见地给了父亲一些面子，都坐回了沙发上。杜恩“回家”本是件好事，听完他的经历后，却没有人再去珍惜那份喜悦，悲愁总是多于喜乐的。说不好究竟是因为哪一件事，让家人之间的关系变成现在的样子，杜恩在地底听到了许多次关于他的争吵，但第一次参与其中，他更是在压抑自己的焦急。“别吵了！”杜恩也喊道，他看了看大家的状态，继续说，“我要去休息了。”他走了两步，又回头向着杜南风说，“谁也不用跟来。”
杜南风回头看了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身子左右微微摇晃着，什么也没说就走出了客厅。
“向龙，他说的不无道理。”杜涌坐下来说，杜向龙和杜燃也都跟着坐下来。
“可是，这怎么就能相提并论呢？”有时想要说服自己的家人，就像是在喝一壶滚烫的开水，话到嘴边一句也不想多说，只是在给自己窝火。
“你知道为什么今天下午我和杜燃要那么说吗？”杜涌身子前倾，拉近与杜向龙的距离，“都是他逼我们的！”杜涌连续咳嗽了好几声。
“怎么回事？”杜向龙问。
“文占越让我们承认杀了文占攀，他用我们的地，我们的生活，我们的一切来威胁，他话里话外就是这个意思。”杜燃解释道。
“他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
“不管什么原因，他不是什么好人。”杜涌摆摆手，缓缓说道。
“可是我们不应该牵连到文清身上。”
“你还想要与她有什么关系，早晚都会被他利用的！”
“她不可能利用我......”杜向龙以为父亲指的是文清，但说完也想起文清利用他来争夺董事长的位置那件事，虽说他心甘情愿，但也心有余悸。
“我们两家是不可能的！过去两家是什么关系？现在又是什么样的状况？你敢想象以后会是什么样吗？杜恩的事就是一个教训，活生生的教训，我提起来都害怕，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做。他一定也知道他做的事已经败露，他会怎样对我们？”
杜向龙把眼睛侧过去，随意瞥向地面，他不在乎这些，从根本上来说，他是相信文清的，相信文清是爱他的。他的鼻子沉重地喘息着，表达着他的不耐烦和不满，但杜涌没有觉察到。
“我们又有什么能够和他对抗的？他只要，他只要，把我们公之于众，最简单的事情，我们的所有，都会没有了。那之后他会做什么，我不知道，光是想想也能想出来！”
“我不是阻止你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你也应该清楚，谁都可以，她不可以。你们在一起后发生的事情还不少吗？哪一件事都让我们心力憔悴。”
“哪一件事情是她做的？不要都扯到她身上！”杜向龙反驳道。
“现在还有谁能把自己撇干净？不要害了......”
“好了！别说了！”
杜涌再次咳嗽起来，慢慢缓过来，“你自己好好想想。”他叹了一口气，向门外走去。
杜燃靠近杜向龙，“这件事你自己拿好主意，我是保持中立的，你们说的都没有问题，做你认为对的事情，比别人强迫下做的事情要对得多。”
“嗯。”杜向龙简单地应答了一下，想了想又问了一句，“你会怎么做？”
“我大概会听从，以前我会，现在我已经很难改了。”
“文占越他......”
“谁也不知道他会怎样。忘了上次织婆的事情了吗？我选择了自己，得到的结果是好事，不是吗？一步步走吧，至少没有人会真正干预你，就像把你绑起来那种。”
“咱爸他怎么样了？”杜向龙在转移话题，但这也是他不想主动去知道的，他不想听到什么坏消息。
“下午他还很好，晚上身体状况就又差了些。我能感觉出来，他体内的山蛩已经死了大部分了。”
“之后会怎么样？”
“不清楚，小时候，他给我们讲过，那会死的，最后一条死了，我们也就死了。”
“无法救活吗？那个人......能不能？”杜向龙委婉地指出织婆。
“她的衣服给了杜恩一身的山蛩，不过爸他肯定不会再跟她有来往了。”
杜向龙也叹了口气，起身掏出一包烟，示意杜燃他要出去抽支烟。他走到大门口，顺手把门厅的灯关了，夜色并没有清澈地洒进窗户，门外的灯光仍然开启着。他犹豫了一下，推开了门。和他想的一样，杜南风靠在门边的墙上，看着前方。他拿出一支烟递向杜南风，杜南风接过来，掏了掏兜，随后把烟折了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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